第七章
达才兄弟三人的住房格局是这样：达才住在达运的南面，堂屋都是门向朝西；前后墙都是平行的，都是三间堂屋，彼此不相连。达才的北屋山距达运的南屋山有二丈远的空地；达才的厨
房是两间，门朝南，东屋山对着那片南北长两丈的空地。达运的厨房门朝南，也有两间，但是有抹角房子使厨房与堂屋北头的那间相连。达才和达运都有门朝西的过道三间，与两家的堂屋一样，达才的过道北屋山与达运的过道南屋山之间有两丈的空地；与达才厨房西屋山紧挨着。达富住在达才的后面，有门朝南的堂屋三间。西屋山对那着那片空地。换句话说那片空在在四个屋山之间。东西间距也是二丈。达富有门朝西的厨房一间。他家没有院墙，也没有过道。达富东边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土路，是庄上的人进出村庄的一条重要道路；达才和达运门前也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又一条进出庄的道路；两条路平行。达富门前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路，把东西两条平行的南北走向的路连接走来，成为“工”字形，达富的堂屋在“工”字的竖画的北面。达富的家人还可以从自己的西屋墙向北拐，顺着达运的堂屋后墙走到头，再向西拐顺着厨房后墙走到头，再向南拐，进入达运的过道门，无需走达才的过道门前。达运、达才门前有长长的水塘与路平行，塘在路的西面。
这三家亲人住的很近。只有达才家，人丁兴旺，他总想霸占达富和达运的宅基地，对瘸腿的二弟达富、薛崇岭夫妇随时非打既骂，只有性格耿直，更年青，比达才更有力的三弟达运帮助二哥，共同斗胜达才一家人。他三家实际是亲人，关系却是仇人。直接造成仇人的关键人物是徐厚莲。她有历史原因，在娘家，母亲死的早，给四个弟弟缝衣做饭，弟弟们尊敬她，爱戴她，敬畏她，使她养成脾气暴躁专横的姑娘；在达才面前她相貌美，身材高大，且有四个儿子，是匡家传宗接待的有功之臣，达才宠着她，怕着她，使她成为蛮横的妻子。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霸占达富和达运的宅基地，常欺凌达富家，只有达运为达富撑腰。农业生产责任制落实的第二年春天，达富在他厨房的南面接盖一间牛房，就达富和达运弟兄俩在劳作，崇岭在下面递工具等需要的材料。一共就三个人干，达富和达运分别在南北两个屋山上调试木檩是否放的平坦。崇岭递材料，还未离开内房场所，檩掉了下来，是在忙乱中没有放稳造成的。掉下的木檩正好打在崇岭的右肩膀上，当场把她打倒在地，万幸没有打中头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崇岭连吓带疼不能动弹。达富、达运小心地从房子土屋山下来，达富抱着崇岭哭着喊：“崇岭，崇岭。打着哪儿？你别吓我呀崇岭。”
她神志还清醒，用左手指点打的是右肩骨头。达运不敢怠慢，急忙用架子车把她住街拉。弟兄两飞快地跑。很快到了医院救治。
盼生放学回家，走到达运的门前，茂叶对他说：“你妈盖牛屋受伤了，住院了，今晚上在我这儿吃饭、睡觉。你一个小孩子在家害怕，我把你的牛也拴在我院里，是防止被别人偷去了，鸡、猪还在你家，待会儿你三爹回来给你守门看东西，你一个小孩不能在家，你打不过贼。”
盼生哭着问：“三妈，我妈的伤情狠不狠？我想看看我妈。”
茂叶边哄着边告诉他说：“只是打着肩膀，没有生命危险，光是骨折不要紧张，休息一段时间，上些药，很快会好的。你不要哭，你妈的伤肯定没有大事的。”说着，用手抚摸着盼生的头，把他领回自己家。
盼生的猪圈里是养有一头二百四十斤的大黑猪，家里还有三十只鸡，等着达运回来看守。
崇岭受伤的消息，达才、厚莲很快就知道了，厚莲在自己屋里与达才坐在对面，连笑带哼的说：“以我看，哼，你爹的坟埋的风水有害于达富家，有利于咱家，埋坟才四个月就是显灵了，崇岭被打坏了。哼，说不定咱马上就发达了。”她用幸灾乐祸的神情望着达才。
她又接着说：“盼生有个瘸腿爸，再有个瘫胳膊的妈，实在般配。天造的一对，地作的一双，孬对孬，谁也不吃亏。”
达才用怀疑的目光瞧着厚莲说：“那要是怨盖牛房动土的日子不吉利，引起崇岭受伤呢？不要什么坏事都往我爹埋坟方面想好不好？”
厚莲不回答达才的话，她转了话题，诡秘地与达才商议：“哎，你说崇岭今晚上住院回得来不？要是回不来多好”。说罢她望着达才，等着达才的回答，她眨巴眼望着，等着达才夸她又要出好主意。
达才反问他一句：“你那么关心她是啥目的，今晚上不回来你给她送饭去呀？我们俩家总是打闹，这会儿又同情她啦？”
“聋子，我说的是如果他俩都不回来，咱今晚偷他家的猪和鸡好不？”
达才摇摇说：“不行，老二他俩不在家，肯定交待人替他守猪、鸡、牛等财产；老二他俩口子回不来，老三达运也要回来替盼生守门。”
厚莲低声的对达才说：“现在天黑了你出去看看，达富家有谁在看守盼生的家产，锁门了没有。等深夜再去看一次，如果没有人守，咱就偷”
达才听从厚莲的指挥，趁着天黑他摸摸盼生的堂屋门和厨房都上锁，肯定没有人看守。猪还在圈里关着，这就有机会偷盼的猪。他又走到达运的过道，从门缝往里看，盼生的牛拴在达运的院里。鸡肯定还在盼生自己的家里，他把自己侦察的结果告诉了厚莲。她听了达才的汇报后，喜出望外，与达才商议说：“你说咱今晚上是偷盼生的猪或鸡，或两样都偷走？这可是个百年不遇的机会，除了今天可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达才望着厚莲那贪婪的眼睛，就分析说：“偷鸡正好卖，猪走的太慢，要是走在路上被人追上，就麻烦了，走慢了到天亮被发现也是难事。”
厚莲兴奋地轻轻也打了达富一巴掌夸赞说：“行啊，聋子啥时候学能了，分析问题头头是理，平时我是错看你啦”
达才不敢显摆自己说的对，他只是说：“跟你过日子久了，学聪明的。”
正在厚莲和达才虚吹的时候，就听到达运的声音，在喊“华丽开门。”
厚莲命令达才先暂停行动，免得达运去盼生家看守逮个正着。又叫他去偷听达运介绍崇岭的伤情，如果伤情严重，还有几天机会，他两口不回来，别人看门不给他操心，咱还可以多偷几次，第一天晚上偷鸡，第二天晚上偷猪。
达才领命而去。他看见达运进屋后，就悄悄地贴进他的过道门缝，看见茂叶、爱华、华丽、盼生忙着给达运运搬板凳坐，有的在给他舀洗脸水，有的在给他盛饭。安顿好，他坐下来边吃饭边介绍说：“崇岭的伤情不严重。万幸是檩打偏了，只打在右肩膀骨头上，打断骨头，上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他又专对盼生说：“今晚我和你睡一起，守你的猪和鸡”。
盼生听了就问：“三爹，我妈的伤不严重啥时候回来？”面带又愁似哭的表情，站在达运的面前一动也不动，等待三爹的吉言。
达运望着盼生说：“医生说观察一天，体内没有受伤，明天就回来。”达运说话声音大，达才听的清楚。电灯也很亮，看清屋里每个人的动作。
他们都是站在达运的面前细听。达运端起汤碗边喝边说：“我得赶快吃完饭去给盼生看家产，牛在咱家没事，还有猪、鸡，二哥把钥匙给我了。他俩不在家，东西丢失了，对不起二哥。”
茂叶听了介绍也担心的问达运：“都说右肩骨断了最少得一百天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农忙了，他家的农活咋办，那是季节性的，要各忙各的。”
达运头也不抬，也不考虑的回答：“咱俩家的农活放在一起干，都是亲兄弟，总能共渡过难关，何必分那么清楚，她只放牛，把牛放在山上看着别走丢就好了，小孩上学前放学后把牛牵去牵回。”
达才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厚莲，她听了后就改变了计划，说：“今天晚上是偷不成鸡了，有达运给他守着，等一会儿看他睡在什么地方，如果他睡在盼生的床上门关着，咱就药死盼生的猪，咱有架子车，拉死猪卖，少卖钱，比赶活猪走的快。”
达运和盼生睡在达富的床上，门也在里面插好，他以为自己比二哥的力气大，体质好，别人不敢来偷，这真是高枕无忧，他根本想不到达才还是没有被教育好，仍想偷盼生的猪，偷他亲兄弟的家产。有狗叫外人不偷。
估计达运和盼生要睡熟了，达才用鼠药倒在菜上，扔到猪的嘴头，果然被猪吃了，不一会药死了。达才忙跑回对厚莲请功，说大功告成。厚莲压低了声音吵达才：“什么大功告成连拉走都没有，不算成功，只有卖现成钱回来，把架子车收拾好才算成功。”他俩口子在过道屋里商议。
盼生的猪圈与堂屋斜对门，在“工”字竖画北面，门朝北。达才和厚莲把死猪装上架子车，都忙着低头用绳子绑在后面兜着死猪。不防备，达才“哎呀妈呀”被打倒在地。还未等厚莲反应过来，她的腿上也挨了一棍，也是“妈呀！妈呀”的倒了。然后，来人又对达才、厚莲连打几棍，直打得他二人抱着腿哭着，厚莲和达才都认得盼生的舅舅薛有理。他夫妇一会儿求饶，一会儿装死。达才两口子知道是谁操心逮他偷猪，连称呼都不喊，低着头不敢看来人。达才夫妇与崇岭是死对头，所以也恨薛有理。尽管是天黑，熟人他们还是认得。达才夫妇万万没有想到偷猪时被他逮个正着。
猪圈旁的哭叫求饶声音宏亮，惊动了狗叫；审问声惊动了屋里睡的达运，他听到“你还来偷猪不？你敢来偷猪，我把你打的叫饶。”反复有这样的说辞。一时间，全庄的人被吵醒。他们都顺着声音来到盼生的猪圈旁。达运听辨出是盼生二舅的声音在斥问偷猪者；哭叫声，声是大哥大嫂的声音，并且提偷猪。他很快从床上爬起来，也不和盼生打招呼，鞋也没有穿好，没有系好裤带，提着裤子，带着睡意脸就往外跑。他看见死猪已经装上车我都不知道是咋搞的。羞惭，偷猪的竟是我的大哥、大嫂，一家人趁自家人受伤住院，偷亲弟弟的猪，我自己的脸都没有地方搁。”说着他像哭了，不知道是自己觉着没有为二哥看好门，愧对二哥还是什么原因哭。，大哥大嫂趴在地上抱腿嚎叫，目光不敢与人们对视。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并愧惭地对薛有理说：“二老表，我羞惭，二哥托我给他守财产，我却死睡在屋里，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这猪卖成钱装进别人的腰包，
这时听到门的响声，大家回头看着是盼生出来了，他听见三爹的声音在说话。他也到猪圈旁，先看看圈里没有了猪，架子车上有死猪，他就问“三爹，我的猪昨晚我和三妈一起喂的饱饱的，没有病，咋死了呢？还在车上？”他还是个孩子，对这又是哭又是大声吵的乱场面，搞不明白。
达运生气的说：“孩子，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叫你大伯、大妈给你一个合理解释，他俩作的事，他俩最清楚，咱们都不知道。”
有邻居在议论：达才两口子算是无法给盼生交待，也无脸交待。
有的邻居交头接耳说：“达才夫妇偷达富的猪，要是我偷亲弟弟的猪，我就头朝下在粪坑里淹死。”有的说：“薛有理来到及时，正好遇着贼”。
达才夫妇没有向盼生讲明事情的来龙去脉，等了多长时间盼生自己想明白了，是大爹大妈为了偷猪没有动静，才药死他家大肥猪，就生气的说：“他俩不配合给我当大伯、大妈。”说罢，他出了很响的一口气。
停了一会，达运问薛有理：“二老表，你咋这么及时走到，避免了二哥的损失？”这也是在场的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包括盼生在内。
有理就简单介绍起事情的经过：“我的邻居在辛集住院，病好了，今晚出院。正好办院手续时，看见我姐受伤住院，邻居经过打听，是盖牛房檩掉下来打伤的。我妈听我那邻居回庄说后，叫我到医院打听，确有此事。我又回去把姐姐的伤情告诉我妈，对她老人说姐的伤不严重是，宽老人的心。老人又叫我赶快来帮助盼生看家。二是与你共同把牛房盖好，免得下雨了，土坯墙倒了，前功尽弃，所以我摸着黑来了。手里还拿着粗棍壮胆，即当拐棍，又当武器。走到盼生的西屋山时，我就看见有人在他猪圈门口动弹。我定晴一看，是有人偷他的猪，无挣扎声，就知道猪已经死了。我悄悄走近，朝偷猪人两腿上各打一棍。二人都倒下叫唤，想不到是大老表和大表嫂。想不到是你俩偷盼生的猪，要是知道你俩个说什么我也不打了。倒地后嚎叫声变了腔，也听不懂是他的腔声，各人又揍了几棍，直到求饶，真对不起啊，大老表、大表嫂。”薛有理介绍完，达才夫妇更恨他多管事。
兰妮听到后院有多人的对话声，她仔细听听，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她羞得回到床上直哭，口里总念着：“丢人啊，今后咋出门见人呢？”
小贺、庆喜也起来在稍远处看热闹，他俩不依为然，小贺低声骂着说：“妈的，盼生的二舅摸黑走路就不怕有人打他，恰巧碰着咱爸妈偷猪。”
庆喜抱有惋惜的口气说：“要不是被逮着，咱爸、咱妈净捡头猪钱。”
薛有理笑着：“亏我是顺着达运老表的堂屋后墙走过来，到盼生的西屋山头，是在暗外盯上他俩的动作，没有被发现，要是他们发现我，撒腿就跑，抓不到现行，他们不会认账的，就找不到人赔损失。”
达运指着架子车说：“我们认得架子车，以车找人，他们也不得抵赖，不过没有今晚这么精彩的一场好戏供大家看，不论怎说，你辛苦了，二老表。这么黑的天，你摸着路来了，你比我对二哥负责多了。”
达运郑重地对达才夫妇说：“盼生的猪，你俩给毒死了，我到派出所去报案，把你俩抓去坐牢，带罚款，你看怎么样，这有哪么多的人作证人，去了你就回不来，猪嘴往外流百沫，是毒死的表现，你俩抵不了赖，投毒。”
达才夫妇急忙跪在达运面前说：“三弟别去告俺们，我知错了，知错我承认赔钱，我不想坐牢，这一去俺两个都得去。屋里农业生产和小孩无办法治，这去坐牢需要好几年，几个小孩的学费就没有人供钱，求你看在小孩的面子上别去报案。”话是厚莲说，夫妇都跪着磕头。
达运用手指着达才，厚莲的脸说：“你说你赔钱，这头猪得赔五百元，你回去拿钱，我放你俩走一个，否则你想往派出所走。赶快回去拿钱，回去一个，一个人留在这儿。”
厚莲起身把身上的灰抖掉，达才身为大哥，达运不忍心让他跪着，就命令他坐在地上。又命令盼生给他二舅薛有理和邻居搬板凳坐下，众邻居也知道盼生家没有板凳，当达运让给他们凳子时都摆手谢绝。有理也不让搬凳，都站着说话。
厚莲回去只拿了三百元钱，还缺二百元。达运当即宣布说：“死猪还归盼生卖钱，大哥大嫂用你们那车子把死猪拉到盼生屋里。你打上欠二百元钱的欠条，写明欠钱的原因，决定明天赔钱。你家也有同样大的猪，你明天必须卖掉赔盼生的钱，赶快，大家还要休息明天干活。”很快欠条打好了，也签了达才、厚莲的名字众人都散了。有些邻居都捂着鼻子笑着离开。打欠条 时，邻居们手里有手电，几把手电同时照着，供达才写欠条。
邻居郝良就说：“妈的，还有脸混在世上，还不找个地缝钻进去别出来。真要出来，也要戴驴蒙眼出来。”
达运握着有理的手一再自责，一再感谢他不辞辛劳黑夜到来挽救的盼生的损失。还一再说自己愧对二哥二嫂。
回到家里，达才和厚莲都把裤子捋到上面，看看被薛有理打肿了没有，互相端详着腿，用手按按试试，厚莲问达才：“不知道骨头断了不？”
达才看着厚莲恐惧的脸，回答说：“绝对没有断，如果腿里面的骨头断了，根本不管走路，别说你还走了两个来回，咱用白酒洗洗消炎是对的。”
达才和厚莲睡不着，总是骂有理：“他妈薛有理真关心他姐的家庭，走那么远的黑路，来帮她看门。来的不早不晚的，要是来早点，他也在屋里睡着，咱偷猪他也不知道。来晚点咱把死猪拉走了，咱装上拉跑远点他们找不到。”厚莲又诅咒说：“他不怕走在路上被鬼打死。”
达才“哎”了一声说道：“那不是咱的财，就算卖成钱在咱腰包里，咱也遭殃。”他接着说：“明天我得去找猪贩子来，卖咱的猪，还那二百元钱。别吭声睡觉，我怕天亮，天亮后我怕别人看见，无脸见人。”
第二天吃过早饭，达才去找人来买猪，他一瘸一拐的走着。认识他的人问：“达才，你的腿咋瘸呀？走路两条腿不一齐长呀，身体一偏这边，一偏这边，咋搞的呀？昨天还好的，过一夜就瘸了。”知情人故意拿他开心。不知情的人问是时，只要有邻居在场，要解释让大家了解他瘸腿原因。
达才也很会编理由骗别人：“我昨天修房子，掉下来摔坏腿。”
猪贩来买走了达才的猪，他还了盼生二百元钱，盼生的死猪卖一百元。
在还钱的现场，有出院的崇岭，达富及达运、薛有理、齐茂叶等人。达运训斥达才说：“大哥，你现在变化太大了，可不是咱们小时候疼我俩爱我们的大哥了，我二嫂受伤住院，你不但不照顾她家，还偷着药死他的猪，想偷走卖钱你要，我不是看在几个小孩的面子上，我把你告到派出所，真的罚款还得坐牢。凭良心说，你惭愧不？”
达富也在一旁找原因说话：“大哥是亲大哥，不忍心害咱，是大嫂出的坏主意，他把大嫂惯下了恶习惯，她让大哥杀咱俩，大哥也得干。”
达才被两个弟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他觉得无地自容走了。
这几天是兰妮做饭，她放学回来不得写作业。厚莲由于腿疼，不做饭，兰妮做好饭还奉命把饭端到她床边吃。兰妮气的噘着嘴说：“你要是长疮害病、干活把腿弄坏，人人同情你。你偷我二爹的猪，被二舅打的腿疼，谁也不关心你，还说你坏。”说罢，头也不回就走了。
厚莲听到兰妮喊二舅，她瞪大眼睛骂她：“你喊二舅喊的好甜，我让你做饭，你报屈的不得了，我揍死你，我养活你这么大，不能用你干活？”
兰妮不干示弱的回答：“盼生的二舅我也可以喊二舅，我二舅，盼生也可以喊二舅，我们是堂姊妹，不是外人，是亲人。盼生二舅我也可以当亲二舅看待。”她不是与母亲对面吵，是在房屋门外，互看不见。
厚莲听了这话要打兰妮，她一点也不怕妈妈打她，还和妈妈斗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