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喜天天上班,对于小贺的实际活动一点也不知晓。看到小贺经常从父亲手里拿走钱,他心里总是愤愤不平,总想找机会落实一下,看看小贺是否说的是真话,来骗父亲手里钱。更要查实小庄的生活状况,是否骗人。
八月的一天午饭后,天气特别闷热,员工们在货柜箱车卸货如同进入火罐。货柜铁板在外晒得烫手。根据生活经验和天气预报,肯定有一场大雨降临。老板要求员工把已卸的货物垫高,免得进水腐烂变质,赔客户损失;没有卸下的货不要卸了,用苫布盖好,该装车的赶快装车,免得暴风雨来临停电,天黑无法工作,趁白天干完活早下班。员工们按照老板的安排都做了。老板很满意,让员工提前下班走人。
今天下个早班,庆喜有机会调查小贺的实际活动情况。若小贺说谎话,骗父亲手里的钱,决定戳穿,使他以后再也见不到老人的一分钱。我们三个人劳动的成果全归我。庆喜朝着小节所说的那所智美美容美发学校走去,很容易找到了这所技校,庆喜向保安打听。保安看了学生名册,告诉庆喜说:“没有匡凯贺的名字,也没有叫庄节节的女孩。”庆喜谢了保安,又向出入该技校的学生打听,用手势比划着个子高矮、发型、长相,均无同学认识,也未听说过这两个人,男女学生全摇头否认。
庆喜带着凝虑离开了技校:这些天这对男女在哪儿存身呢,只在街上闲逛吃老父亲给他们的钱?这不行,这浪费的是我的钱,要向父亲讲明,不能再让小贺以谈恋爱为由糟蹋我们的钱了。天下雨了,庆喜跑回租房向父亲汇报小贺和小节根本没有上技校学习理发技术。达才听了庆喜的汇报,大为恼火,骂:“小贺是个败家子,是骗子,骗走了老子二千元钱。走,拿着伞,咱一人一把,去街上找找,看他在哪儿鬼混,从今以后别再想从老子手里拿走一分钱。”达才喊庆喜一起去找小贺。
说罢,父子二人出门找小贺去了。厚莲交待说:“找到小贺把他弄回来,别在外面学坏了。”她急得直跺脚,怕小贺与凯红、凯亮同样的下场。
达才愤愤的回答,头也不回:“他已经学坏了,这号的人必须得打断他的腿,乱跑。”庆喜和父亲把雨伞往下放,遮住脸部位,免得小贺认得出来,他躲藏起来,怎么也找不着。
天暗了下来,街灯也亮了。达才父子在街上搜寻着,特别是有理发店的门面房,每个理发店他们都往里面瞧瞧。达才忽然提醒庆喜说:“他们干肮脏的事都在背街小街,咱去看看。”父子二人来到一条叫狮子巷的背街,街上有好几家理发店,他们看见店门口站着女子,见着过路的男人就问:“按摩吗?”有的听了置之不理,有的进屋,有的讨论价钱。达才小声对庆喜说:“这些都是坏女人,唱戏的说这是窑子,专门骗钱,旧社会就有,她们还有病。”父子俩正走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年青女子声音,在问一个过路的男人:“先生按摩吗?”
先生止住了脚步与那女子讲价钱:“多少钱?有典型服务吗?一共多少钱?”
女子回答:“按摩二十元,各项服务相加八十元,总和是一百元。”
达才望着女子搂着那男人进了理发店的屋,有说有笑,真不害羞,完全是个坏女人。达才听见有人议论说:“这男人都是煤矿的挖煤工”
达才父子俩对这个女人的话音耳熟,她就是小贺领回的那个小节的音腔,错不了,就是她的声音。为了慎重起见,不冤枉小贺和小节。达才、庆喜决定在理发店门一边守候着,再确认一遍。他俩把伞压得更低,蹲下来,靠着墙,房檐的水滴在伞上“嘀哒嘀哒”的响。一会儿又一个女子同样的方式领一个男人进屋。达才也后悔了,他怕庆喜也学坏了,和这些男人一样。不该带他来这种地方。应该自己和厚莲一起来才对,这时候达才的肠子也悔青了。光一个小贺就够愁人的了,自己把庆喜也带坏了咋办?
正在考虑,那位熟悉声音又响了:“欢迎你下次再来啊,保证让你满意、舒服”。等那女子扭过脸时,趁着理发店门上的电灯光,看得清楚,那女子就是小节。出门的男人一路走,一边还扣着衣服扣子。这就是窑子,这小节就是坏人。小贺这一会儿在什么地方呢?停了一会,刚才进去的男人也出来了,是另一个女子送出来的。达才害怕,害怕两个儿子都走邪路,此情景不该让庆喜看见。小节和小贺也出来了,达才动了庆喜一下,用手指指让庆喜看见小贺。真不假,小贺真是个坏孩子,他妈还怕他学坏,他已经不可救药了。庆喜问父亲:“咱把他追回来”。父子二人急步快赶,见小贺、小节转进一个小院,待他俩追到门口,铁门在里面已经插上。最后达才、庆喜无奈的离开这是非之地。小贺不知道父亲发现了自己的丑事。
走在路上达才愤愤地对庆喜说:“小贺丢了八辈子人了,死了祖宗们在阴曹地府也要扒他的皮”。达才决心和小贺断绝关系,着重指望庆喜养老送终。因为他本份些。无论如何得向小贺说明,不认这个儿子。
达才父子俩虽然带着伞,但是由于风大,也太大了,伞不能打了。勉强用会被暴风吹坏,还得用钱买。所以他们都让雨水浇着。回到租房,从头发到鞋底没有一点干的可能,他俩首先脱去湿衣服,厚莲急不可待的问达才:“找到小贺吗?他现在是干什么?在学理发吗?”
达才气呼呼的对厚莲说:“小贺不会干啥好事,整天跟一些婊子在胡混,小节是骗钱的婊子,我和庆喜亲眼看见的,那婊子店里有五个女子,我们亲眼看见,直接听见她跟嫖客讲价钱,要了一百块钱,送出男人时,男人还在扣衣服,那是干什么,这是坏女人,只有坏儿子才能与这样的女人交往,害我损失了二千元钱。”他怒气难忍,边脱湿衣服边向厚莲介绍。
厚莲听达才一口气说了这大段话,她又气又恨,怎么养的儿子都是这么不争气的东西,四个儿子有三个不成气,命短,不能养老。她鼻子酸楚,眼泪要往下滴,她用袖口揉了揉。用哽咽的声音对达才说:“咱得想办法赶快救小贺,不然后果会给凯红和凯亮一样怎么办,小贺真的完了。”她又是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起来。
达才转过脸望着厚莲问道:“怎么救?怎么救他?现在他是大人了,应该知道怎么做,好好的物流公司,进去了他不干,被开除,他就是无法救药的短命鬼,他也活不年纪大。”达才也想凯红、凯亮了,说着他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手捧着脸。还哭着说着:“在老家不行,出远门又不行,咱俩口子改好了,小孩还是坏,本来咱四口人在物流公司干的好好的,攒些钱能娶上媳妇,偏偏小贺又要搅败这个家。”厚莲还在哭,庆喜一个人又劝父亲又劝母亲,劝他们别哭坏了身体。庆喜向父母亲表示养他们老,庆喜劝说父母:“我不会学坏的。”
又过了一天,小贺又领着小节回来了,先在租房玩。等达才他们下班回来,小贺又找借口要钱。达才一点情面不留了,用手指着小贺的鼻子问:“你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睡觉?你没有回来,说实话!”
小贺仍在撒谎说:“昨天下雨了,我在技校和同学们睡,所以没有回来,今晚天晴了我回来了。”小贺说谎话也很流利,当然是先编好的。
达才自己把实话说了:“你不要骗我,智美美容美发学校根本没有你这两个学生,庆喜去打听过了,保安、同学都证实没有你们。庆喜回来向我讲明后,我俩又在你们鬼混的狮子巷看见小节在与男人讲价钱交易,再后来你二人又进了一个有大铁门的院子。你们的鬼把戏我是看见了,什么谈恋爱,学技术,开理发店,呸!全是想骗我的钱,今后你小贺一分钱也得不到。”说罢,达才的眼光利剑似的刺了小贺,又刺向小节。
小节听了达才的一通数落,知道事情败露转身跑了,她知道今后在小贺身上捞不到一分钱的油水了。她跑了,小贺在后面追着喊:“小节,小节”,消失在黑暗里。
达才作为老辈人,在这段话里提到是庆喜到技校调查,得知没有小贺和小节两个学生,并报告给父亲,为日后小贺报复庆喜埋下了祸根,达才的信口开河的祸害,不久他就后悔了,但是他的话已经使小贺恨透了庆喜。直到死他也没有挽救,也无法弥补自己说错话带来的祸。小贺再也从家里拿不到一分钱,手里没有了钱,小节当然不理他,有强烈的失落感。复仇是他的理想,小贺恨孪生弟弟,要不是庆喜到技校查找我,到现在我还可以过着有人陪,伸手向父亲要钱的日子,失去这一切,全是庆喜惹的祸,断了我的路。小贺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在租房里吃饭睡觉时总是看见父亲和庆喜瞪大眼睛瞅自己。长期的干活挣钱不是小贺的理想,他只干一点零工挣点钱糊口,因为父母亲见他不挣钱,还在家吃饭,干脆家里不开火做饭了,一天饭食全在外买着吃。家里没有米、面、菜这些食物,所以小贺也只好自己挣点钱吃饭。每天天黑他就一个人在街上晃荡,或呆站在路灯下,傻看着过路的人。或者想办法偷东西卖钱,由自己享乐。
又是一个灰暗的晚上,他懒洋洋地迈着慢步,忽然有一只手拍在他的左肩上,他回头一看是近三十岁的男人,胖乎乎的大光头,一看也不是好人,小贺吓得一跳。他还是强忍着惊恐问:“你我之间不认识,为什么作出和我很熟识的动作?咱俩有共同的爱好吗?”小贺把惧怕转为友善的面孔。这是他壮着胆子说的,他心里也害怕胖光头,样子凶恶。
光头首先报上名字:“我叫力辉”,接着又指着身后的青年人说:“他叫时军,我俩都是二十九岁,无业,我看你与我俩一样,游民,属无业游民,这是咱们的共同爱好,无人管,咱们共同做事。”时军走进一步,咧嘴笑着与小贺握手。
小贺也听出来力辉、时军可能是与自己一个道上的人,他也介绍说:“我是你弟,小名叫小贺,你们找我做什么事,需要技术吗?我可没有什么技术,就是喜欢拿现钱。”小贺看着他俩说:“表面上看你们有二十岁,也罢,英雄不论年龄。”
时军听见惊喜的问:“你喜欢拿现钱,那不是扒手吗,银行职员、出纳员你肯定干不了是吧?”
力辉就直白的告诉小贺:“我俩个是偷东西的,不要技术,要胆量,第一次你可能害怕,得手后分到钱,练成虎胆英雄啥也不怕了。”说着,就拉小贺去对面饭馆吃饭,小贺也不甘示弱的说:“我也偷过,不害怕,小时候还偷过我爷的钱,早年我都练过。”
“今晚吃饭以饱为止,不喝酒,因为晚上还要干上把票子,事成后再猛喝。”力辉安排说。
三个家伙饱饭之后,回到力辉的租房里,他告诉小贺:“我们白天踩点了,矩扬电缆厂有个废料仓库,时军去踩过几次点,熟识厂里的情况,库里有废铜,值钱,我怕人手不够,经过多日的观察,你也无所事可干,我俩盯上你了,决定请你入伙,只要偿到甜头,到时候叫你收手你都舍不得。偷自己的爷是小孩时的事,现在长成大人了,应在大风大浪里锻炼成长,在小河沟里长不成大鲸鱼。”
在相互攀谈中,彼此听出同样的口音,互问故乡地址。三人均说是HN省草阳县辛集乡人。进一步问了所在村庄及父母姓名,他们都承认是真亲戚关系。力辉与时军是姨兄弟,他俩都是姓匡的外甥。听母亲说过匡达才是姨兄弟的舅舅,早年还在走亲戚。不知道大人之间为什么不走亲戚了。他俩是因为几年前犯了重案,为躲公安的抓捕,下煤井挖煤。煤井肯砸死人,就不干了。黑夜出来偷东西卖钱花。总之都不是好人。但是,都仗着是亲戚关系,互相信任都保证不往外说。如说出去,公安一时抓不着,他俩会杀告密者。小贺虽无重案在身,他想不劳而获,不向公安机关举报。死心塌地跟着老表去偷盗。至于老表说的前几年的重案,小贺也知道,却不知道是眼前的这两位表哥干的。在小贺的眼里身负重案的人,是英雄的表现。这么多年来没有抓住,说明俩老表聪明、智慧,跟着他俩干,那就对了。至于见面没有认出,年龄差远了,没有打过交道。再说多年亲戚不来往,当然不认识。或许多年前见过面,早忘记长相。不交谈、不了解,初见面肯定认不到,在情理中。
力辉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钟了,他安排说:“现在十一点钟了,半个小时走到,十一点半钟下手正是时候。”三个家伙带着六个口袋、匕首、卡钳等作案工具,骑自行车来到矩扬电缆厂墙外观察动静,由力辉望风,小贺、时军翻进院内。时军对库房了解,熟练地用卡钳剪断库房铁链锁,快速地装满六袋废铜线扔出院墙,将作案工具带走,三个贼人各用自行车带二袋铜线,朝他们平时销赃的收购废品店跑去。小心地又察看前后左右是否有警察汽车往来。最怕与治安巡逻车遭遇,那是盗贼们的克星。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有匕首等作案用的管制刀具及来历不明的铜。有汽车经过时,他们就躲在暗处,等汽车飞驰而过后再走。他们终于卖掉了赃物,在卖赃物的现场分钱,各分赃一千元。小贺把钱拿到手里后,兴致勃勃地说:“这比打工好多了,力辉、时军把我领上致富路,打工干一个月才五百元,这不到五个小时就得一千元。我再也不用找我爸要吃饭钱了。”力辉对小贺明说:“咱们是哥们,更重要的亲戚,每次都是平均分钱,没有领导关系,不存在谁多分的情况。”
时军对小贺说:“你现在才有体会呀,我早就不要爸爸了,爸爸也不要我了,你说是什么关系。”
力辉随时就回答对了。他说:“是脱离父子关系。”他又说:“看起来咱三人是同类。”
他们三人还真的共同发誓:“永久脱离父子关系,自我奋斗,决心建立父不养子,子不养父的新秩序。”
在出租房里,他们自己做菜,痛喝暴饮,全醉如死猪,直睡到次日正午,还是道路上的车轰隆声吵醒他们。
这一夜小贺没有回家睡觉,庆喜知道得最清楚,他告诉父亲:“小贺昨夜没有回来睡,不知又在哪儿鬼混。”
达才摆着手说:“不要提他,他怎么样与咱没有关系,他不在家,不花咱的钱,咱清干。”从达才的情绪上看,小贺的消失,对这个家是丢掉了沉重包袱,希望他永不回来,只当没有生养这个儿子。
厚莲愤恨地说:“这天下哪有这么多坏人,凯红遇着沈庆友、龚洪,硬是他俩把凯红重引起赌博的邪路,要不是他俩,凯红也不会离婚,也不会偷岳父的二千元钱输光,这小贺又遇见哪个挨千刀杀的坏人呢。”说着她的眼里先有泪花,后是泪珠掉落在地上。
小贺、时辉、力军又下酒馆,吃饭喝酒后去赌场。完后,又回力辉的租房讨论踩点,偷下家。
小贺极力想表现自己,他对力辉、时军说:“我在物流公司干过,那里有很多的小汽车轮毂,全是新的。要是偷出来卖废品怪可惜的,找个汽车修理铺当商品卖,多卖些钱。咱冒着风险干一票是一票,要是找一个配合咱们的修车老板多好,稍便宜点卖给他。老板又比买正规渠道来的少出本钱,实现双赢,多好。我才来到这儿没有熟人,找不到销路。”
力辉一听到这份上,他有人选了,他望望时军和小贺说:“咱们先走,找合适的老板,咱们骑车子出去,我认识一个老板,看看他干不。他还有汽车,干脆拉一车,痛快半个月,不干也值得。”
坐在床上的小贺笑着起身,在力辉、时军他二人面前晃悠,装成为他们操真心的样子,眉头紧锁,等力辉的话音刚落,他又猛的说话了,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我们三个偷车轮毂,还必须有人会凿墙洞,人翻过院墙,凿好墙洞,从洞里往外传,一个人在仓库里往外传,往外传的人再传给院墙外的人。司机再把轮毂往车上装,车开不到院墙近跟前,还有一段距离,车停在土路上,全靠人工搬到车上,得向修车老板讲清楚看他愿意不愿意干。”说完,他看看力辉、时军的态度愿意干不,传轮毂麻烦。
力辉想了想说:“他肯定干,想买便宜轮毂,他肯定愿意干,只要偷的多,卖便宜我们也多分钱。”力辉说着就沉不住气了,他催小贺和时军说:“快走,找一个老板看看给我们合作不。”
三个家伙找了第五个修车的老板,才答应与他们共同作案,老板为了节省成本。有了合伙目标,四个人就在酒馆结为相识,这个老板名叫阚高远,满脸胡腮,一对暴露的目珠,使人望而生畏,个子高大,胆大,修车和开车的技术都很好。吃完、喝完,四个人分头回去睡好瞌睡,因为小贺对物流公司的地形地貌、仓库里的格局熟悉就不用踩点。
晚饭又是在一起吃的,饭后四个他们直玩牌到十一点钟,高远一看黑云布满天空,拍着手高兴了,说声:“天助咱也,千万别下雨,再黑也情愿。”说完,发动汽车,开着车,和小贺、力辉、时军直开到物流公司东北处的土路上停了。他们的汽车不可能开到紧挨院墙,那是没有路的,路离院墙最近有五十米远。力辉、时军、小贺下了汽车,先由小贺和时军翻进院墙。时军是凿洞高手,速度快响音低,不一会工夫库房后墙被凿了个大洞。熟库房内部码放区的小贺用手电照着,找了一个小手推车,成箱的把轮毂推到凿开的墙洞口处,往外转运。四个家伙干的卖劲,不顾汗湿衣服。趁着天黑,又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像快下雨的天气。感觉偷的多了,估计保安快要巡视,他们停止了,拼命地装车,还没有装完就在落雨点了。他们还是冒着雨装完了赃物,车开走了,雨也下大了。四个贼人在车上高兴得摇头鼓舌,小贺自恃功高地嘘吹:“真是天助我也,刚搬完装上车天就下了大雨。”小贺接着往下说:“大雨把车印脚印都冲的没有迹象,等明早他们发现货少了,墙却多了个大洞,不把老板气死才怪哩,这回老板可要穷啦。”车上的几个贼高兴得手舞足蹈。只有司机目盯前方老实些。
时军和高远想到一块儿去了,齐声说:“这都是托你小贺的洪福。”
盗贼们把偷的轮毂卸到高远的仓库,三个人各分钱三千元钱后,高远又开车把小贺等三人送到他们的租房,高远自己开车回到自己的修车铺,并按约定互不联系,谁走露消息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