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王室之中,最忌的就是盛宠。他的出生威胁到了当时的东方炎。东方炎的母亲是东越首富雒家的嫡女,权势浩大,随便找了个机会,说他母亲与人私通,说介坤不是东越王的儿子,还找出了许多证据,即使东越王有心偏袒,也不得不畏惧雒家的权势,将他们母子赶出了王宫。”男人就是这样,爱你可以毫无理由,宠你可以没有原则,但一旦威胁到他的权利和地位,女人就可有可无。林介坤的母亲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是依仗东越王,一旦没有了这个依仗,便犹如飘絮一般,任人欺凌。
“当时介坤才三个月,他母亲带着他四处飘零。东方炎当时已经十多岁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在他们母子最困顿的时候救了他们,还暗中资助他们,派人保护他们,之后又助他成立了绝杀。母亲伤了他,儿子却又助了他,林介坤纠结着这种复杂的关系,直到东越王妃的逝世。”
“所以林介坤一定会助东方炎称帝!”齐云芷汀将这些告诉他,无非是要提醒他,林介坤必定会竭尽全力的相助东方炎,因此,这场仗不好打。
“恩,他母亲一直感念东方炎的恩惠,临死时叮嘱他,一定要报答东方炎,誓死都不能背叛东方炎!”这才是让她最担忧的,林介坤虽然不是迂腐之人,为了报恩,一定会对东方炎不离不弃,若真是那样,这天下最后会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我明白了!”林介坤给他们的那些武器,一定会出现在东越的军队里,而且林介坤才能卓著,一定会接管军队,轩辕勇此次怕是很难胜出,“鬼影!”
“主子!”鬼影很快闪到了宇文勖的面前,单腿跪地,等待着宇文勖的命令。
“去将牟心找来!”牟心是他特意培养的,能力虽然不及林介坤,但至少能暂时撑一段时间。
“是!”鬼影得到命令,迅速消失。
见鬼影离开,宇文勖回过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我可能要亲自去东越战场,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待在圣都等我?”从他内心里,他希望齐云芷汀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但又害怕战场那种地方,林介坤虽然不会伤害齐云芷汀,不代表别人不会,他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她如何不明白宇文勖的担忧,但要她留在圣都,时时刻刻都担心着,那她宁愿跟在他身边,至少她能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我跟你一起去!”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两颗黑色药丸递到宇文勖的嘴边,“这是我从灵枢那儿要来的,疗伤圣药,你的身体透支太严重,你看。”撩起宇文勖的一缕头发,其中已经夹杂了几根白发,“白头发都有了!我可不想嫁给一个小老头!”
“好!”宇文勖接过药丸放进嘴里,一口吞下,“有你,我舍不得太早死!”
“这不是死不死的问题,少年白头多半是肾上有问题,你应该就是练功过度,伤了肾,所以以后一定要注意!”看着那一根根的白发,齐云芷汀嘟着嘴,不满的抱怨。
“是吗?怎么,这两天我的表现不好?”宇文勖若有所指的盯着齐云芷汀,眼神里传递的都是暧昧的讯息。
齐云芷汀无奈的翻翻白眼,纤指戳了戳宇文勖的额头,“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健康的东西,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关于你身体的大事,正经点!”
“我很正经,这关乎到我作为男人的尊严,所以我一定要弄明白!告诉我,你真的不满意?”这次宇文勖是真的很正经的板着脸,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说他不行,尤其是像宇文勖这样优秀的男人,更不能忍受自己不能给自己女人幸福。
见宇文勖认真起来,齐云芷汀愣是半天没说出话,这要她怎么说,她还没开放到可以随口谈论夫妻之事。
“怎么?不满意?”宇文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自己真的伤到了根本,连夫妻之事都不行了?
看着宇文勖垮着的脸,齐云芷汀不忍心打击他,摇了摇头,“你能不能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啊?很难以启齿的!”
“你不用安慰我!”宇文勖黑眸闪烁,略带点点悲伤,让人不忍直视。
实在是见不得宇文勖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齐云芷汀轻叹一声,搬过宇文勖的脸,“你很厉害,我很满意行了吧!”
奸计得逞,宇文勖挑了挑眉,“真的?”
“恩!”还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齐云芷汀继续点着头,“你不是让牟心来找你吗,你还不去?”
“你和我一起去吧!”实在是舍不得软玉温香,宇文勖抱起齐云芷汀便朝大殿外走去,“你也可以给点好建议,毕竟最了解林介坤的是你!”
“我不会出卖介坤的,这是你们男人之间战争,我不参与!”要她出卖林介坤,那不是挖她的心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齐云芷汀嘟着嘴,一副坚定的神色,表情的对白就是你别想利用我来对付介坤。
“哈哈哈……”宇文勖被佳人的可爱样子逗得大笑,抱着齐云芷汀大步朝御书房而去,他原本也没期望齐云芷汀帮他,不是他不相信齐云芷汀,而是这关乎到男人的尊严,他要靠自己的能力战胜林介坤。
不想参与,就不想了解,所以齐云芷汀自己在御书房后面的软榻上找了本书看,看着看着,瞌睡虫就找过来了。
朦胧中,感觉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齐云芷汀自动的找了舒服的姿势爬了上去,安心的继续睡。
因为睡得太早,半夜就醒了,睁开眼眸,宇文勖熟睡的俊颜就在眼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让齐云芷汀有一瞬间的恍惚。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许多的不同,宇文勖的黑发中夹杂了几缕白发,她的黑发又长长了不少,两人的容颜也都更加成熟了。
一年的时间不长,却有三百六十五天,回来后,她听了很多别人对宇文勖自我折磨的描述,都抵不过亲眼所见,一个二十岁的男人,一年之中长出了如此多的白发,要怎样的方式才能将自己折磨成这样呢,她不敢想象,也害怕去想象。
明宏说的不错,失去孩子让她很痛苦,但对宇文勖是也不小的打击,她失去的是孩子,宇文勖失去的却是孩子和爱人。
轻抚那张始终紧绷的容颜,齐云芷汀的心里满是愧疚和后悔。
“睡够了?”宇文勖仍然闭着眼睛,大手一揽,将齐云芷汀拉到了自己面前,倏的睁开黑眸,里面是幽深的黑潭,漾着欲望的颜色,“我们可以继续生孩子的事情了!”说完,吻上了那张因为惊讶而半张着的红唇。
也许白天齐云芷汀的话刺激到了宇文勖,为了应证自己的肾没有问题,宇文勖及其的卖力,不过是卖力的折腾齐云芷汀,直到齐云芷汀求饶,才终于停止了肆掠。
“好好休息,我先去上朝!”在齐云芷汀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宇文勖才起身穿衣服。
穿好了衣服,宇文勖来到床边,拨弄开那张疲惫的小脸上几缕调皮的发丝,“不准离开,等我回来!”
齐云芷汀软趴趴的趴在明黄色的床单上,压根没听见宇文勖说什么。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而且是被吵醒的。
“齐云芷汀,你个没良心的,赶快给我起来!”南宫嫣儿气怒的瞪着睡得像头猪的齐云芷汀,嚎啕大叫,让不明情况的还以为她在骂负心汉。
听见尖锐的女人叫喊声,齐云芷汀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眸,待看清是南宫嫣儿,翻个身继续睡。
见齐云芷汀不理她,南宫嫣儿更气,伸手一拉,被子被掀开,“你还敢睡,起来!”
不悦的皱了皱眉,齐云芷汀终于睁开了眼眸,懒洋洋的坐了起来,“我说淑妃娘娘,大清早的你有何贵干啊?”
“大清早?”南宫嫣儿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女人,差点就发毛了,“你倒好,日子过得连时辰都不知道,我却必须帮你打理后宫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整天累的像条狗。齐云芷汀,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不干了!”
总算明白了南宫嫣儿为何如此气愤,齐云芷汀还是懒懒的盯着她,打了个哈欠,“好了,就为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的?”
“小事?”南宫嫣儿更加气恼,戳了戳齐云芷汀的脑袋,“我累死累说的帮你们打理后宫,你们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你们夫妻果然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因为气愤,南宫嫣儿将自己知道的成语都用了出来,也不管用的对不对。
“大姐,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听见南宫嫣儿又开始乱用成语,齐云芷汀翻了翻白眼,“好了好了,是我们欠你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算是答谢,行了吧?”
一听到如意郎君,南宫嫣儿小脸立刻垮了下来,“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你们兑现承诺,放我自由就行了!”
发现自己的话勾起了南宫嫣儿的伤心事,齐云芷汀悻悻的瘪瘪嘴,起身下了床,旁边已经准备好了衣服,随便的套在了身上,“我饿了,一起吃饭吧!”
“宇文勖马上要下朝了,我可不想留下来看你们夫妻相敬如宾,那,凤印我已经放在那儿了!”南宫嫣儿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盒子,“还有,西门倾城听说你回来了,最近有点反常,你小心点!”说完,大踏步朝门外走去,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齐云芷汀看着那个娇小的背影,内心里是感激和愧疚,这一年多,她这个正宫皇后不在,一切事宜都是南宫嫣儿帮着打理的,而且尽心尽力,让宇文勖没有后顾之忧,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是她和宇文勖的福气。
“来人,为我梳妆!”既然已经决定回来了,她就必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后宫。
十几个宫女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洗漱和打扮的用品,大概半个时辰后,一切收拾妥当,宇文勖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