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津这样的人,一旦忠心于谁,一生都不会背叛。如果是因为齐云芷汀的原因让他臣服于宇文勖,他不会全心全意的归顺,但如果是宇文勖自己收服了齐云津,那么齐云津就是他一生的心腹。宇文勖明白了齐云芷汀的意思,点点头,“那给点建议如何?”
“哥哥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从他为齐云素娥求情就可以看出,所以,你要让他彻底臣服于你,只能以真心待他!”宇文勖何等聪慧之人,他只是不了解齐云津,只需她稍稍点醒,他便能明白其中的奥妙。
“嗯,我明白了,娘子的话可谓是金科玉律,为夫决定要奖赏你!”宇文勖又恢复了无赖的样子,大手一揽,将齐云芷汀拉进了怀里,故意将热热的气息喷洒在那白皙的脖颈。
齐云芷汀无奈的翻翻白眼,男人果然不能惯,“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别的啊?”宇文勖故意拉长了音调,想了一会,然后恍然大悟,一把将齐云芷汀抱了起来,“对,我们昨晚不是说要生个孩子吗?这个事情很重要,现在就去办!”说着,已经飞身落在了二楼的房间里,大踏步朝床榻上走去。
齐云芷汀无语的瞪着眼前的无赖,“现在是大白天,你就不怕言官说你白日宣淫?”
“我这是在为翰宇王朝制造下一代,是事关社稷的大事,他们敢乱说,我就砍了他们的脑袋!”说着,已经将齐云芷汀放在了榻上,俯身吻上了那张迷人的红唇,大手一挥,罗帐落下,遮住了那最美的画面。
罗帐摇曳,屋子里只余女子此起彼伏的吟哦声和男人粗重的低吼声。
第二天,宇文勖终于走进了乾坤殿,立刻就有几个言官上奏要求废后。
“圣皇,皇后娘娘德行有亏,竟然还敢公然选亲,这是对圣皇您的侮辱,也是对皇室的侮辱,请圣皇下旨废后!”一个老头子上前,激动异常,好像齐云芷汀是他老婆一样的愤懑。
“朕和皇后不过是夫妻吵架闹点小别扭,也被你们这群老东西说得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朕看你们就是闲得慌!”终于和齐云芷汀和好了,宇文勖心情也好了许多,谁知一来这些言官就又要闹着废后,大好的心情被破坏,极度的恼怒,因此破口大骂。
“皇上,齐云家选亲之事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了,这是对您的大不敬啊,您不能再纵容此等放肆的女子啊!”另一个言官也激动的很,甚至有点老泪纵横的感觉。
“还有没有其它的事,没事就退朝!”宇文勖极度的不耐烦,起身准备离开。
“启禀圣皇,近日,百姓中关于要求处死妖后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有百姓扎了很多的纸人来焚烧,臣请旨,该怎么处理?”凤丞相在凤阡陌的事后便隐退了,如今任丞相的是宇文勖的心腹之人,一个新起之秀,也是从“天下第一”大会中脱颖而出的,叫牟心。
“防民之口犹如防川,先不管他们。”宇文勖的情绪并没有因此有所转变,看着牟心的眼睛倒是多了几分随和,“你只需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将事情闹大就行了!”
“臣明白!”牟心既然是宇文勖的心腹,自然明白宇文勖的意思,这些闹事的百姓只是受幕后之人的蒙蔽,只要他们监控好幕后之人,就不会出问题。
“还有其它事吗?”之前齐云芷汀不理他,他是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政事上,如今则是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和齐云芷汀在一起,因此不耐烦的挥挥手,“没有就退朝!”
“启禀圣皇,东越王已经发出公告,扬言要在三月十六称帝!”轩辕勇走上前,递上了一张纸。
宇文勖早就知道此事,因此也不惊讶,接过小李子递过来的纸,翻开看了看,“大司马有何看法?”
“东越王叛逆之心早就昭然若揭,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如今突然称帝,臣也不明白是何原因!”轩辕勇毕竟只是武将,对于许多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的确不擅长,要不,轩辕家也不可能一直被凤家压着了。
“各位爱卿有何看法?”宇文勖心中已经明了,只是故意要试一试这些新起的官员。
大多数人都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但这种事谁也不好站出来说,因此都静默的装傻。当然,聪明人里也有不聪明的,比如这一位。
“圣皇,微臣觉得东越王是故意将日子选在那一天,因为那一天是皇后娘娘选亲的日子,他这是想借此来羞辱圣皇!”这个傻蛋是新选任的侍御史陈冲,是个迂腐的小学究,没什么特别的背景。
“恩,是啊,皇后要招亲,他要自立为帝,的确是对朕极大的羞辱,那爱卿觉得应该怎么办呢?”他是很喜欢这个呆头鹅的,许多时候傻的可爱,比如此时。
“微臣觉得一定要给东越王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圣皇的威严!”陈冲个子不高,长了一张娃娃脸,气氛的模样傻傻的很可爱。
“恩,众位爱卿觉得呢?”宇文勖早有此想法,但朝中一部分保守派一直不同意出兵,今天正好借这个呆头鹅的嘴将此事提出来。
“臣同意,东越王敢自立,若我们不做出姿态,其它三国就会效仿,因此必须采取强硬的手段,臣请旨为先锋,为圣皇讨伐东越王,定直捣盘龙城,将东方炎绑到圣都来向圣皇请罪!”上官仪自从与轩辕紫娟成亲后,已经成为了宇文勖的心腹,自然明白宇文勖的目的,因此立刻站了出来,慷慨激昂,以自己的行动来暗示保皇党。
保皇党得到讯号,互相使了个眼色,纷纷站了出来,“臣支持讨伐东越王!”
“臣等支持讨伐东越王!”保皇党们齐声高呼,人数虽然只占了三分之一,但还是挺震撼的,以至于那些中立的也都跟着站了出来,毕竟此事关系到王朝兴衰,之前东越王虽然不进贡,但还没有公开表示要称帝,此时若再不对东越发兵,那其它三国也将不稳定,可以说,东越称帝只是一个试探的讯号,是四国共同的讯号。
“好!”宇文勖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中满是坚定的神色,东越王敢公开羞辱他,就是自取灭亡。“敕令,大司马轩辕勇为兵马大元帅,丞相牟心为参军,校尉上官仪为先锋讨伐东越反贼,三日后朕亲自为你们践行!”宇文勖站起身,大声高呼,气势如虹。
“恭祝大司马旗开得胜!”一个官员首先站了出来,高呼。
“恭祝大司马旗开得胜!”所有人都齐声高呼,一时间,声高震天,整个乾坤殿仿佛都在摇晃。
正阳宫外,齐云芷汀缓缓的落在玉阶之下,仰望着那座一年多没有踏进去的宫殿,还是那么巍峨,还是那么庄严,只是略显冷清。
缓缓的踏上阶梯,一梯仿佛就是分离的一天,一步就是一断记忆的片段,每踏一步,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的一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踏入那熟悉又陌生的大殿。
大殿里的宫人和宫女都认得齐云芷汀,纷纷下跪,“参见皇后娘娘!”
一声接过一声,只听得扑通扑通的膝盖碰撞地面的声音和那一声声参拜声在大殿里回荡,绵延起伏,极具节奏感。
正阳宫的大门打开,齐云芷汀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步走了进去,里面没有宫人和宫女,安静极了,只有窸窸窣窣的裙摆拖地的声音和她自己轻浅的呼吸声。
大殿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没有变,只有那张龙床换了,因为她说那张床已经被北堂影睡过,她不喜欢。
泪水就那么静静的滑落,悄悄的,无声无息,仿佛那逝去的一年半时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岁月流逝,人一生最珍贵的就是时间,两个人能相遇相爱不容易,相守更不容易,此时的她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何会傻傻的和宇文勖置气,伤害了宇文勖,苦了自己,也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轻浅的呼吸声在身后慢慢的靠近,一双大手轻轻的从背后将她揽在了怀里,齐云芷汀顿觉温柔爱意,浅浅的笑着,“下朝了?”
“嗯!”宇文勖将下巴搁在齐云芷汀的颈窝,嗅着那独有的馨香,一切的烦恼仿佛都消失了,只余下了幸福和甜蜜。
“东越王真的反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东方炎会将登基的日子选在她招亲的日子,有点太狂妄了,所以她决定要惩罚惩罚他。
“迟早的事,不只是他,西门听雪也跃跃欲试!”这也许就是家的感觉吧,你可以放松的谈论那些令人烦恼的事,还会觉得心情愉悦。
“此次出征,你确定轩辕勇能胜吗?”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相拥,安静而温暖。
“为何这么说?”轩辕勇是如今军中威信最高的人,虽然他年纪已经大了,但指挥作战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他不明白齐云芷汀为何会有此疑问。
“介坤回东越了!”之前她还奇怪,这半年来,为了让她走出失去孩子的阴影,介坤几乎都陪在她身边,即使离开也只是三五天,这一次却一走就是半个月,今天听到东越王称帝的事她才明白,介坤这次是回去助东方炎的。
“他会帮东方炎?”林介坤如果加入这场战争,轩辕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宇文勖心中一震,放开了怀里的人儿。
“我猜是的!”回过头,齐云芷汀仰着小脑袋盯着宇文勖,虽然她已经努力的长高了,但还是只到宇文勖的肩膀,失败啊。拉着宇文勖坐到了旁边的躺椅上,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宇文勖的怀里,齐云芷汀缓缓的讲着林介坤的事。
“介坤是已故的东越王的小妾的儿子,他娘亲出身平凡,却长得很美,很受东越王宠爱。他出生时,东越王已经六十岁了,老来得子,欣喜不已,立刻办了盛大的满月宴。”讲起林介坤的过往,齐云芷汀感觉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尤其是看他们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