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黑色的天空仿佛被它撕裂成无数碎片,渐渐隐没在无际的边缘。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在耳侧,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叫,凌无忧揉揉耳朵,停下手中的工作,转眼望向窗外的那片黑色。
今夜的天,好似有点反常。
的确,今夜的雷密密麻麻,竟没有太多的间空,一个接边一个的在附近炸响,如若奶奶还在世上,怕是又会说一声:“老天在收妖呢。”凌无忧淡淡地笑了笑,如果真的有妖,奶奶走的那一天中午,那漫天黑色的狂风又怎么解释呢。四月的风,却意外的刺骨,她永远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那天的风怒吼着像一头愤怒的龙在剧烈的喘息,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的呼啸声打着圈儿得围绕在凌无忧的身围。凌无忧恍然抬起头,偌大的场地空空无人,只剩下她一个人无助得站在林木中间,那陌生的气息压迫着她喘不出气,胸口的起伏也慌乱得跳动着。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东一头西一头得撞在她的身上,透心冰凉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冰手冻脚。风依旧刮着,却逐渐变得凌厉起来,凌无忧双手挡着狂风暴雨,步履艰难得走至一则树旁,却仍旧被这雨劈劈啪啪地浇个透湿。突然,一个闷雷在半空中炸响,吓得凌无忧眼皮直跳,只见一道闪亮从半空中劈了下来,凌无忧呆呆得站在那里,想跑可根本就迈不动步子,只得眼睁睁得看着那道紫光劈了下来……
良久,凌无忧才慢慢得睁开眼睛,可眼前的一切让她的心又掉入了冰谷。道路上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自己依然是站在队伍中间,没人注意到刚才的一切,她急切得想要寻找答案,连忙抬起头,却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没风,也没雨。
“忧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身旁一个少妇关切得问到。“我没事,妈。”“没事,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少妇不放心,用手摸了一下凌无忧的额头,手下是一片泥泞。“不如这样吧,你先回车里休息,你奶奶那里,有我跟你爸就好了。”柳温摸摸凌无忧的脑袋,爱意满满。
凌无忧也不执拗,将手中的杂物交给柳温后自己沿着原路返回。可不曾想,路上她又听到了雷声……这回她不再似刚才那般镇定,撒开步子跑了起来,只要还能逃,她就一定能走出这里。“凌无忧~”冷冽的声音从上空俯冲而下,不带温席,“你何时归来?”奇特的声线,不似任何常人,犹如千年寒冰。凌无忧募得抬起头,空中的风旋转着带着黑色的痕迹,一路转到她的跟前,嗅了嗅又“呼”的消失不见。
凌无忧回去之后,病了一个星期,直到上个月才完全康愈。
今晚的雷,又让她回想到那个不愿回忆的一天。凌无忧索性合上电脑,拔掉所有的电源,将自己至于完全的黑暗之中,这样她反而能感到些许的安心。可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而且还是自己最不愿遇到的。
凌无忧睁着眼睛,紧绷着神经,一夜过去了,也没有任何的事发生,果然还是自己神精反应太过灵敏,让自己当了一回夜猫子,只不过是神精高度紧张的夜猫子。
一夜的疲惫让凌无忧倒头就睡,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只知道这天又黑了。凌无忧从床上下来,摸着墙壁上的开头,可摸了半天是一点大疙瘩都没有碰到。难道她又在床上撑船了?把床头开到床尾去了?心里虽然想着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手里却是老实得朝着脚后爬去。“哎,红菱姐,你知道吗?老爷居然要将这傻小姐嫁给唐家的二少爷!”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重重的不屑与嫉妒,“若是这傻子不傻,至少断了我们的念头也还说得过去,可偏偏这傻子整天让我们陪她抓鱼摘花的,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我的香肤霜到现在都还没送过来呢。”
听言好似在说一个富家小姐,只是略有缺陷。凌无忧竖着耳朵趴在床上,等待着门外两人将故事润色;并非她凌无忧是一个八卦打听者,只是她没有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