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城。大正赌场。
周日的中午,晶晶下班出办公室没走多远,迎面走过来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他也穿着同晶晶一样的工作服,但面孔看着却是有些陌生。
什么人?没见过。
晶晶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做出一个阻止的手势来,说道:“请停止你的脚步。”
“有事吗?”穿着类似工作服,有着仪表不凡的年轻人停在远处回答道。
“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晶晶严肃认真问道。
“我是最近新来的。”那人回答道。
晶晶瞅一眼他胸口绣着的图像和名字,望着他叫喊一声:“于振?”
“是,我就是于振。”那人微笑说道。
听着,晶晶目不转睛盯着年轻人。还没有被女孩这样盯着看过,那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低头说道:“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说着,晶晶伸回自己的手,给他让路。
“那我走了。”说罢,那人继续往前走路。
很快,晶晶闭上眼快速搜索最近新来同事的资料,没有人叫于振,他的面孔她从未在新同事名单的照片上见过。
是陌生人!
“站住。”意识到被骗,晶晶迅速转身,大喝一声。
那人再次听到声音不但没有停下来还加紧脚步往前走,似乎有意在躲她。
不容多说,晶晶飞速跑向前,用一个后飞旋腿朝那人的脑袋踢去,那人随即头脑撞墙倒下。
见那人晕倒,晶晶一把抓起他拖到办公室,然后找来绳子将他捆绑在椅背上,并用胶带封了他的嘴。接晶晶班的同事见晶晶有这番行为也只是看着,不予干涉,这种事要处理交给一个同事就足够了。
今天是周末,上班的领导只有大小姐在,其他人几乎都是休息。
想着,晶晶打电话希望大小姐过来一趟。另一边,已经下班回了宿舍的大小姐正要出门,接到电话,立刻赶了过来。
“放了他。”见到那人第一眼,大小姐便吩咐晶晶放人。
很快,那人恢复了自由,对大小姐恭敬说一声:“大小姐。”
“他是我们新来的同事,于振。”大小姐这样介绍道,接着,他又对新来的同事指示道,“道歉。”
“对不起。”新同事对晶晶诚恳说道。
“作为新人,请记住,没有得到批准不要误闯别人的工作领域。”晶晶对新同事教育道。
“谨记教诲。”于振谦虚说道。
“你可以下班了。”大小姐对晶晶笑着说道。
听到大小姐的话,晶晶离开。
“于振,怎么说也是我把你招进来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身手不可能差劲到被别人踢一脚就倒地的地步啊?”晶晶走后,大小姐对于振批评道。
“我没料到她会在背后暗算我。”于振垂丧着脑袋不服回答道。
“背后暗算?难道你的敌人攻击你之前都会询问你一声,你是否准备好了?”
“大小姐,我知道是我失职。”
“失职?这说不上,毕竟你还没有正式上班。想要熟悉情况,下次再过来吧。”
“是,我知道了。”
“林晶晶喊你,你为什么要跑呢?”大小姐望着于振的眼睛,又询问道。
“我不想跟她多纠缠,况且她又是个不愿意跟别人多说话的人。”已从其他同事那儿了解到一点点关于晶晶的事的于振回答道。
“她只是不愿跟那些不值得多说话的人说话,能主动找你说话,这足以说明你已经走进了她的视野范围之内。你可知道,在你来这之前,我们这里可没几个人能引起她的这种关注,不过以后,我看她对你是真的没话说了。”
听过,于振轻轻一笑。
“走吧。”大小姐让他也离开这里。
之后,大小姐还向正在这里还有附近值班的同事们打声招呼说句“大家辛苦了”才离开。
大小姐出东区大厅的时候碰到了今天休息也穿着便装的阿达队长,见她穿着便装,背个单肩包,他便问她这是要去哪里。
“去学习击剑喽,好久没去练习了,再不去,我就恐怕真的会在这个项目上输给林晶晶了。怎么样,师父有空吗?要不,我们一起去?”大小姐笑着说道。
“好。”阿达队长也笑着应道,而后又望着大小姐的单肩包说道,“大小姐,你把东西给我拿吧。”
“不用,我可以的。徒弟要出门,怎么能将师父变成随从,这可不行。”大小姐拒绝道。
不管是在哪里,师徒俩人走路,阿达队长永远是走在前头,大小姐在后面跟着,这是大小姐定的规矩,因为他是师父,她是徒弟,也尽管她首先是大小姐。
被大小姐亲自招到大正赌场来的同事,于振,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了其他赌场工作,现在算起来,他已经是有着七年工作资历的老员工了。大小姐招于振进来主要是看中他最擅长的地方,用英语说话很是顺溜。大小姐还想着要是有一天于振不想当保安考虑换个工作的时候,不如就请过来他给自己充当翻译秘书。大小姐很欣赏于振!
这位叫于振的新同事还没正式来上班就被晶晶小小教训了一顿,这件事很快被传开了。
自己还没出手,就被别人暗算打倒了,于振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没面子,再听到别人在背后对自己的各种议论,他更加觉得丢人,恼火得很。
于振曾想再与晶晶正面比试一回,以向其他同事们表明自己不是个有假把式的人,但这也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于振多次找借口跟晶晶套近乎,比如请喝饮料、吃饭、送礼物,但每一次都被她冷漠拒绝掉了。尤其是第一次当着其他同事的面拒绝于振的邀请时,晶晶真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留给于振。
一次,有一项任务需要调他们一队人马全部出动,那就是前往东西北区到每一间房做旧家具最后一次登记核实,然后帮忙安置新家具进来。分工前,队长告诉大家,老板们住的地方那里的家具能不换就尽量不换;员工宿舍那边的家具只要有员工提出要换就给换,没有提出但有瑕疵的就不做立即更换登记,只做等待更换登记;客房那边的家具只要发现有问题就更换,将来搬到仓库那边留着给我们自己备用。
听队长交代完后,于振向队长提出跟晶晶一组,他觉得这样做能缓和俩人看着稍稍有点紧张的关系。但晶晶却拒绝跟他一组,她只想一个人一组,单独工作。队长看在晶晶年纪小的份上,便请于振让让她,不要跟她计较。
最后队长又对大家说道:“林晶晶想单独工作,那就让她单独工作,她说能做得来的事我们应该都相信她能做来。将来搬东西,大的她搬不动,那就搬小的啊。林晶晶,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是。”晶晶点点头。
之后,晶晶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一个人干好这一件大事。只可惜,后来搬家具,她一个人出力根本不行,最后还是跟了同事一并合力出手帮忙解决。这其中,于振出力次数最多,不想让晶晶觉得难堪,他做事也同其他同事一样,帮她的时候,总默默无语。
六月初,一次队长请吃饭,晶晶还是一贯拒绝,她的反应对其他同事而言,已是见怪不怪,说邀请的话也只是顾及她的感受,但于振心里头又不爽了。
吃完饭后,于振又一个人喝了许多闷酒,差不多快到晶晶下班的时候,他又回到赌场这里边拿着小酒瓶子边歪走着去找晶晶。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影响赌场保安的形象,于振极力隐藏自己耍流氓的一面。
晶晶下班后在西区一楼小楼梯口碰到了正要上楼去找自己的于振,他这次有点过分了,竟想着要去宿舍找她。
闻到于振身上的酒味,晶晶更加不愿多与他说话,简单打声招呼后就想着离开。
“林晶晶,你这是什么意思?全世界的人都欠你的,是不是?我请吃饭,你不给我面子就算了,今天队长请客,你又不来。你当自己是谁啊?老板吗?这么忙……”于振拿着小酒瓶子醉醺醺指着晶晶讲道。
“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你酒喝多了,也早点休息吧。”晶晶带着关心的口吻讲道。
“林晶晶,怎么,还主动关心起我来了?你不是从来都不管别人的吗?”于振用一种嘲讽的口气怒问晶晶道。
于振满嘴酒味,晶晶闻着特别难受,她一点也不想再多留一会。
“我先上楼了。”说完,晶晶要上楼。
见晶晶要走,于振伸手想抓住她的肩膀,晶晶敏感,反应快,在他的手还没落到她肩膀上时就转身过来,用胳膊挡住他粗糙的手掌,警告道:“于振,我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上班再说。”
“林晶晶,你神气什么?是不是觉得跟大小姐住在一起,你的身份也提高了。别忘了,你跟我一样,都只是新人,只有听吩咐办事,没资格下命令。”于振知趣收回自己的手,但满脸上都写着“我很不高兴”五个字。
晶晶倒退一步,认真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于振醉得有点站不稳了,他扶着墙喝口酒,皱眉望着晶晶问道。
“我一直都是这样……”晶晶冷傲回答一句。
“你总不高兴……当服务员的时候,我听说是因为你老受气,现在当保安了,没人欺负你,你没受任何人的气,可是你还是不高兴……尤其是对我,第一天,我来这里的第一天,你就看我不顺眼……”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新来的同事。”晶晶立刻解释道。
“我当时都已经说了是新来的同事,是你不相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于振,我再说一次,我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上班再谈。”晶晶已经对他没什么可说了。
“明天?……明天你又会说,没话对我说……”说完,恼凶成怒的于振将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大吼道,“林晶晶,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敢在我背后偷袭我?现在在同事面前,我什么脸面都丢光了,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心里很开心?”
“于振,你不要太过分了。”晶晶也不跟他客气了,喊道。
旁边路过的同事看到这一幕,又议论开来,林晶晶跟同事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差了。
“我过分?……”于振瞪眼不服,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气愤讲道。
“于振,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以后没工作上的事不要来找我。”说完,晶晶准备离开。
路过的小明老板在不远处看到于振扔瓶子,便过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见到晶晶,他叫喊道:“林晶晶。”
“小明老板。”晶晶问候道。
“小,明老板。”见到小明老板,于振立刻恭敬问候一声,当即就酒醒了一半。
“林晶晶……”说着,小明老板又望一眼穿着便装的于振,问道:“你是?”
“于振,也是保安。”于振介绍道。
“刚才你们是在吵架吗?”小明老板望一眼地上的碎片,问道。
“不是……”于振立即解释道。
“那这地上的玻璃碎片是怎么回事?”小明老板指着地上的碎片,平静问道。
晶晶不吭声,于振望一眼她,又解释道:“是我,喝醉了,不小心将手中的酒瓶掉在了地上。”
“请问小明老板有事找我吗?如果没有,我先上楼了。”晶晶充满敬意对小明老板讲道。
“额,没有。”小明老板有点不好意思讲道。
“我先走了。”说完,晶晶转身上楼。
望着晶晶走后,小明老板又瞅着于振多望了几眼,问道:“于振?”
“是。”
“你跟林晶晶是同事,怎么刚才说话的态度都不友好呢?是不是闹矛盾了?如果有事解决不了,我可以帮忙。”小明老板对于振认真讲道。
“没有……”于振迟疑一下,讲道。
“没有,那就好。”说完,小明老板也转身离开。
小明老板走开没几步远,于振便追了上去。自己有事真的要找他帮忙:“小明老板……”
“有事吗?”小明老板轻笑一下,问道。
“想请小明老板帮我一个忙。”于振恳求道。
“说。”
“我想用小明老板的名义把林晶晶叫到训练场,跟她正面来场比试。”
小明老板想了一下,回答道:“忙我可以帮,但不要把事情弄大,你们保安的事可不归我来管。”
“这点请小明老板放心,我跟林晶晶的比试只会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最好是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说完,小明老板走开。
第二天,小明老板派人去请正在上班的晶晶到训练场,他有事找她。晶晶收到命令,想都没想就去了训练场那边。
晶晶一到训练场,早先在那等着的于振就趁她不备出手偷袭,无疑,晶晶吃了一个“闷头棒”。但很快她也“客气”回敬了他一次。
晶晶就是不想过再跟于振有任何“私下”的过节,她想一次性跟他“讲”清楚,所以她用足了“劲头”跟他打。于振打架的功夫不及大小姐,也自然不是晶晶的对手。不到十分钟,他就败下阵来了。到了倒下的最后一刻,于振不得不低头承认,晶晶真有俩下子。
“于振,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晶晶平静警告道。
“……林晶晶……”于振只喘着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输了,他还能说什么。
“啪啪……”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小明老板带着掌声,边往这边走边说:“真精彩。林晶晶,真不错,那边搞招聘的人有眼光,没有把你这种人才拒之门外,好好干,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小明老板好。”两名保安同时问候一声,此时,于振也站起了身。
“于振,你也不错,好好干……”小明老板又笑对于振讲道。
在二楼走道间看到下面发生的事,穿着工作服的大小姐趴在栏杆上大声讲道:“原来我们的小明老板很喜欢看人打架啊。”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楼下三个人朝二楼望去,什么时候大小姐也在了,不是已经清场了吗?见到大小姐,小明老板可不敢向于振抛去质疑的眼光,因为他早已将头低下。
“大小姐好。”三人几乎同声向大小姐问候。
“我本来在上面好好的,可被你们这么一扰,这‘好’已经变得不怎么‘好’了?”大小姐望着他们继续高声喊道。
“对不起,大小姐。”于振惶恐致歉道。
“以前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小明老板竟然这么喜欢看人打架,今天这么一见识,我是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对小明老板说几句,看俩人打斗这样的小场面是不过瘾的,要看,就去大场子看。于振,以后记着多去打听打听那外面什么时候有搏斗拼杀的大场面,只要打听到,一定要跟我们的小明老板支吾一声,最好还是你亲自带他去看。又或者,于振你要是又想着跟哪位同事动手,也提前跟我们的小明老板打声招呼,让他提前到场子等着。但是动手呢,也别找一个人,多找几个,打群架要是赢了,那才是真有本事呢?”看着楼下两位战战兢兢手脚有些慌乱的男子汉,大小姐说笑道。此时,她很欣赏晶晶的那份镇定,三人中,就她不怕自己。
“大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小明老板手心捏着汗,拼命解释道。
“林晶晶,现在不正是你上班的时间吗?什么时候你的上班地点变成了这里?更换到了地点,我怎么不知道?”大小姐望一眼手表,微笑质问晶晶。
“是小明老板请我过来的。”晶晶解释道。
“小明老板,保安的事不是不归你来管吗?你是不是现在又有了要帮我分担工作的念头,啊?我们的小明老板?”大小姐又平静质问小明老板。
“没有,保安的事一向是归大小姐管,我是不管的。”小明老板又赶紧解释道。
“那,小明老板请林晶晶过来是因为什么事呢?真的只是想看他们打架吗?”大小姐又问道。
“是……”此时,小明老板额头上一直冒着的冷汗已经流到了眼里,他边难受眨眼边说。
“哦……”大小姐长吁一口气,又说道,“林晶晶,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上班。”
“是。”晶晶离开。
“于振。”大小姐喊道。
“是,大小姐。”心跳得狂乱的于振回应道。
“小明老板将来会是我们赌场,甚至是我们赌城的赌王,他每天也很忙,你不要再为了芝麻点大的事请小明老板过来看什么热闹,因为你制造出来的所谓‘热闹’可一点都不热闹,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吗?”大小姐教训道。
“是,我听到了,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于振保证道。
“刚才你是怎么对林晶晶的,我看到了。之前她偷袭你,不算是故意的,但你刚才暗算她,一定是故意的,回去后,好好跟她赔礼道歉吧。”大小姐又教训道。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振认真回答道。
“没事了,先回去吧。”大小姐请他离开。
空地上只剩小明老板一人。
大小姐见小明老板还不走,又轻笑问道:“怎么,我们的小明老板还找我有事?”
“没有。”小明老板微微颤抖着身子回答道。
“原来没事找我,那这里是保安的训练场地,小明老板要是‘视察’好了,就请离开吧。”大小姐扫视一遍训练场地的四周,说道。
听到命令,小明老板赶紧快步走开。
在训练场外面,小明老板碰到了在等他的于振,先没等于振开口,他讲道:“以后如果就为这种事,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后,小明老板擦着汗离开。
“是。”于振低头回答道。等他再抬头望去,小明老板的身影已消失。
在于振下班后,大小姐亲自去找了他,请他吃饭。在饭桌上,了解到于振跟晶晶之间相处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后,大小姐安慰他,林晶晶的脾气是大得很,有些事情的确是她做得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对不起。不过,你比她年长,在你眼中,你只管当她是你妹妹好了。
我可不想有这样的妹妹。最后,于振不高兴这样接上一句。
在你眼中,有时候我不也是你的妹妹嘛,我脾气也不小,你能包容我,为什么不一起包容她呢。以后在工作上,就请你再多多包容她吧。
大小姐很喜欢林晶晶。于振说道。
你们,我都很喜欢。大小姐一语双关讲道。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于振笑笑,说道。
这顿饭,俩人吃得很愉快。
在后勤部工作,晶晶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听队长的安排,比如跟其他赌场同事接触的工作她从来都不接手。大部分上班时间,晶晶都是闲待在办公室里向队长请教怎么使用电脑。在这其中,她也出去工作过几次,比如帮吸烟美女搬家等。
现如今的吸烟美女已经是赌城新开张的天域城俱乐部的老板,在晶晶帮助她将所有留在赌场的东西搬出来后,她对晶晶说道,以后只要你过来,你的消费一定有折扣。但晶晶回应她的是静静的笑容。
终于,吸烟美女见到了晶晶的笑容,她还一度以为晶晶是个不会笑的怪人呢。
这后来,晶晶又出去过几次,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碰到有客户强烈要求女保安护送离开赌城时。大正赌场现在只有两名女保安,大小姐有事不能接手,那就只能让晶晶代为之。护送的几名客户中,晶晶对护送其中两名客户的过程留有印象。
其中一名客户行大运在赌场赢走了一千万,他请求离开赌城这一路必须有女保安护送。接受客户请求后,大明老板按照他的要求先带他去他们的金库看看到底多少钱才是一千万后,接着又按照他的吩咐拿出五百万的支票和现金两百万让他带走,至于剩余的钱则全部存到他在银行的户头里。在整个过程中,晶晶和队长都是听从正大老板和大明老板的命令,一路跟随客户从赌场出来到金库,再去飞机场。
一千万是个什么样子,源于此,晶晶也见到了,不过就是一推纸!
要保护一个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和有两百万现金的箱子,对任何人来说,这可能是个艰巨又很沉重的任务,可是晶晶只当成是一个事来完成,并没有给自己多大的压力。倒是客户自己,一路上,紧张得很,车上备用的纸巾被他全部用去擦额头和手心上的汗了。直到临上飞机,客户才放松下来,对晶晶和司机激动说好几声谢谢。再上车准备离开,晶晶赫然发现客户先前坐的位置竟然是湿漉漉的,他流了好多汗呢!
对有印象的第二个客户,因为他在赌场输得很惨,输到最后连衣服都只剩身上那一套了,见他可怜,没有路费回去,有善心的大明老板就拿出一张飞机票让他离开赌城回家去。没想到拿到飞机票的客户竟然还提出要女保安护送离开的要求,善事做到底的大明老板只好满足他最后的要求,让晶晶护送他离开。但是接手这个工作前,晶晶也有个要求,坐车时,客户必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晶晶的要求,客户答应了下来。当然到最后,晶晶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她这一路的表现,一路也跟随着的队长都看在眼里。
还有那么一次,晶晶是和大小姐一起出去,送其他赌场一个退休的女老板到专门留给赌场退休老板们居住的场所。因为有大小姐陪同,所以队长没有跟随过去,这次护送的保安只有俩个女孩,还有一个跟随在女老板身边多年的老司机。
这次要晶晶跟随,也是女老板主动要求,她说想在走之前看看在大正赌场工作的第二个女保安。俩女孩出门的时候都是穿着休闲装,见到晶晶后,女老板朝她望了许久才将目光移开。
小岛。
最后到达目的地后,女老板请俩个女孩留宿一夜,很难得的,俩个女孩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留下来呗,反正回去天也黑了。赌城的夜晚很不安全,晶晶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才答应留下来。
赌场退休的老板们居住的地方是在一座小岛上,对外人来讲,这个地方是很隐蔽的,它属于大正赌场正大老板亲自管理,但没有知道它的用途是什么。退休老板们住在这里的日子是绝对的安宁,不会有任何外人过去打扰,这个地方知道的人也不多,只有大正赌场几个大老板以及继承人知道。晶晶纯属外人,她本不该知道的,但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她又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大小姐对她很放心。大小姐一直都很信任晶晶,这点晶晶自己也能深切感受到。
居住在小岛上的时候,应女老板的请求,晶晶用毛笔默写了一篇短文章送给她。而作为回赠的礼物,女老板送给了晶晶一幅特意为她而作的油画:油画里穿着漂亮长裙的晶晶站在樱花树底下昂头闭眼闻花香,那嘴角微微一笑的舒畅很美,而且女老板还很技巧地让她有疤痕的眼角被樱花挡住。那个时刻,晶晶被枝头樱花吸引,周围又被吹落的樱花包围住,樱花好像她的朋友一般,要跟她说悄悄话,她在一旁静静听着。
晶晶很喜欢这幅画。当然,女老板也送给了大小姐一份额外有分量的礼物。
大小姐每年的生日,这位女老板都会送给她一幅自己亲绘的精美油画。如今,大小姐已经拥有了十六幅超美油画照。
带着油画,晶晶跟着大小姐离开了小岛。在回来的车上,晶晶问大小姐,女老板是怎么知道她会书法的。大小姐回答,她去我们房间看到了你放在桌上抄写好的文章。
偶尔晚上有空,晶晶除了在宿舍背诵单词,也会练练书法。原以为住在大小姐的房间很放心,没想到还是有外人进来,不过既然是大小姐的房间,那能进来逗留一会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这样想想晶晶也就没有责怪大小姐,她还是决定以后有空再多多练练书法。
后来,晶晶将退休老板送的油画连同之前箫笠送的CD一起寄回了水晶城的家让阿姨帮忙收着。本来晶晶想着从这里寄东西回去的邮费会很贵,就打算带着它先回玻璃城堡放着,再听大小姐讲在这里寄收东西不需要任何费用后,她才转念想着干脆就把油画直接寄回家。
政府不做点事,还要它在那片土地上摆着干什么,这是大小姐向晶晶解释为什么这里的人寄收东西不需要花费任何费用时说的话。
之后工作中,晶晶听队长告诉其他的同事,近两年因为大小姐忙于学习功课,还有阿达队长忙于负责管教新员工,本职工作都做得不是十分到位,所以在几次职工表彰大会上他们都没有获得工作上的任何奖励。
大小姐也有落选的时候!
晶晶因为是近五年来工龄没满两年的新员工,所以她没有投票还有入选的资格。倘若她够资格,她会投大小姐一票吗?会的,因为这么多同事中,自己最熟悉的也只有她。
要不是因为当外勤保安会有额外的补贴,晶晶也不会贸然露脸在这一片混荡的街头,不过这样的外出次数,晶晶也是刻意限制着,那样出去工作真可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正大老板也不想晶晶在这里工作出什么意外,所以他也吩咐了关照晶晶的队长不要安排有风险的事给晶晶,除非是她自己强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