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看样子不是普通的感染者。”普里飞在发现这一变化之后,也不免有些意外。
“弗里曼!”
“没问题。”弗里曼应声答道,他刚才已经趁机从魔物侧面小心地包抄过去,此时正好已经与普里飞呈犄角之势,对于这种战术上的迂回包抄,作为老兵的弗里曼不用提醒也早已了然于心。
“我的银钉不多了,现在这个状态我无法对它造成更大伤害。”
看到弗里曼已经到位,普里飞便对弗里曼说道。
“我接下来会制造机会,你必须趁机给它致命一击!”
弗里曼此时手里紧紧握着长剑,刚才的走位行动中他也感到自己的五脏因为颠簸碰撞而隐隐作痛,而肩膀也似乎因为受伤肿胀了起来,稍有动作便是一阵钻心刺痛。经验告诉他自己最多只能做出一次挥击,再不能更多,所以下一次攻击,必须一击制敌,不能犯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弗里曼将身体最后一点力气提聚了起来,贯注在两只手臂,随之摆出了他最擅长和熟悉的十字劈斩姿势。
“来吧。”
普里飞已经从身后腰间取出了一小瓶装有液体的透明容器握在手里,并对着胸口划了一个祈祷手势,口中默念了一段驱魔祷文。
随着普里飞手臂一挥,小瓶准确掷在魔物身下的地面上。
“就是现在!”
一道蓝色的光芒,随着容器的破裂应声而起,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足有一人多高的火苗将魔物整个包裹在了熊熊的火光中。
魔物的惨叫声也随之而起,烧灼的痛苦让它疯狂地扭动挣扎,将利爪向四周挥舞。而它身上的肉芽则纷纷缩回了体内,像是为了躲避高热的火焰,而躲回洞内的毒蛇一样。
在这纷乱的火焰光影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魔物的背后现身。
没有丝毫迟疑,弗里曼的长剑带着强而有力的劲道直接落向那魔物的头顶,如果说弗里曼的生涯中有哪些让他如燃烧生命般发挥实力的片段,那么毋庸置疑现在正是其中之一。
弗里曼甚至能感觉此时此刻他的心脏都因为这一道强力的攻击而发出的猛烈跳动,热血涌动着在他的大脑,而他该做就是让那个该死的东西感受到他现在凝聚了他身心所有力量的一剑,为此他不由的发出亢奋的咆哮。
“喝!!!”
猛烈而又迅疾的剑影仿佛承载了千斤重力,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以山崩一般的气势落向魔物的头顶。
然而,让弗里曼跟普里飞都没有想到的事在这一刻发生了,那魔物仿佛感受到了身后危险,即使是在被普里飞限制着的情况下,它还是在弗里曼那一剑落下来的时候急速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让脑袋偏离了剑锋的轨迹,而只是被劈到了它那看上去形状怪异的肩膀。
在这猛烈的一剑之下,从肩膀到腰间的位置,足足被劈开了一大半。
疯狂而又极度痛苦的嘶吼声猛烈的响起,仿佛彻底失控的野兽一般,魔物开始疯狂而又混乱的攻击,也许是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它就像野兽一样释放出最原始的本能,而在这种本能下所发挥出来的攻击虽然目的性不是那么明确,但杀伤力无疑是最为惊人的。
此时正站在它身后的弗里曼无疑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
“快离开那家伙!”普里飞在不远处第一时间便大声朝弗里曼喊道。
弗里曼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他毫不犹豫的抽回长剑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随着他的动作刚一落下,一道如同鞭子一般的利爪带着呼啦的风声扑哧而来。
一道电光火石乍现,伴随着的还有清脆的抨击声,弗里曼的剑被震的高高抬起越过了头顶,而他自己也在这一瞬间被震的连续向后倒退了十几步倒地。
那魔物也许是因为受伤也许是因为顾忌一边的普里飞,当它击退了弗里曼之后便开始朝黑暗中疯狂逃窜。
一旁的普里飞并没有追上去,他快速来到弗里曼身边,说道:“你怎么样?还好吧?”
“咳咳。”弗里曼艰难的咳了两声。
“我感觉我至少断了十三根肋骨。”弗里曼勉强从嘴角蹦出一句。
“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还有心思说笑。”普里飞苦笑一声,道:“真不知道是你这个人命硬,还是真的有什么保命的本事。”
“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自己要交代,感觉仿佛连内脏都差点要被震碎了,不过也算运气不错。”弗里曼躺在地上说道。
普里飞也从衣袋里掏出来的一卷布带,准备帮弗里曼包扎一下伤口,但当他的目光落到弗里曼的左臂的时候,面部表情却僵住了,好像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
“怎么了?”看到普里飞的变化,弗里曼问道。
普里飞的眼神不可捉摸,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弗里曼。
“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普里飞语气显得很是认真,但似乎又夹杂着兴奋。
看他这个样子,弗里曼也不由的紧张起来,他皱了皱眉,思前想后,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过那么一阵子异常状态。”
“哦!”普里飞像是眼前一亮,急忙问道:“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我本以为自己算是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左臂里仿佛突然充满了气力,而且原来的伤痛也消失了。”
“你是说,在你本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左手臂里突然感觉涌出了一股力量?”普里飞问道
弗里曼再次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但之后我就感到那股力量消退了,现在我手臂又痛的不行了。”
普里飞眼睛一亮,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跟我猜的差不多。”
“喂,到底怎么回事?”弗里曼支起残破的身体,略显急躁的问道。
普里飞眯着眼睛思索半响后才悠悠的说道:“应该是你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内心强烈的求生欲激发了你身体的某些潜能。”
对于普里飞的话,弗里曼有些半信半疑:“真是这样?为什么当时只是这只手臂会有这种感觉?这与伤口的毒没有联系?”
“好了,别想太多了,或许会有一些联系,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依靠这个保住了性命,不是吗?”
弗里曼沉默不语,似乎隐隐中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