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铺子里出来,南云起拿着刚刚签好的房契,轻松一笑。刚刚那铺子主人怯生生地开了个价格,硬是被压低得不可思议,偏偏南云起又是帮了他一次,那主人只能肉疼地讨价还价,最终卖给了南云起。
买完这个铺子,将将还剩下了一百多两银子,南云起索性都给了那主人,买下了铺子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省下了再去布置的时间。
走到门口,南云起面前突然横过了一道马鞭,在半空抽出了一个凌厉的姿势。拽住鞭子,南云起一侧身,果然是刚刚闹事的珈蓝。
珈蓝想将鞭子抽回来,却又动弹不得,气得一跺脚,脚腕上的银铃一阵作响,“死人脸,你快放开,拽住我的鞭子算什么好汉!”
南云起置若罔闻,依旧没放,“你背后偷袭,又算是正大光明了吗。”
懒得和她多计较,南云起猛地收力,等到鞭子被彻底绷紧的时候,一下子松开手。那珈蓝哪里料到会有这一招,连连后退,结果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南云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接着转身,“阿寅,回府。”
珈蓝被婢女扶起来,捏着手里的马鞭,呆呆地站在那里。婢女狠狠瞪着南云起主仆俩,朝珈蓝说,“公主,要不要派人追上去教训那男子一顿?”
“不准去!”脱口而出后,珈蓝显得有些仓皇,而后解释说,“他居然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我一定要亲自教训教训他!”
嘴上说的厉害,珈蓝心里却砰砰直跳,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花了两天,荆芜整理好了三份种子包,分别是制衣用,炼油用,和油衣两用的。交给陈伯,认真地叮嘱,“陈伯,这三袋种子要好好地区分好,千万不能弄混了。这一袋是八十天收的,这一袋是一百天收的,剩下一袋是在这之间收获的。”
陈伯小心地接过了袋子,“是,老仆会好好记住的。”
“等这一阵雨下完之后,就送到松村去,让他们立即种下。还有,在十一月的时候必须要收上来,五成留在怀璧坊,剩下五成,让宋发派值得托付的人送去京城里。”荆芜还不放心,继续说,“要是有什么虫害,就马上写信给我。”
陈伯点点头,“小姐,您放心,我会好好顾着的。小姐这一去,孤身在外,要好好保重啊!”
荆芜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陈伯,您放心,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们。”
挑了个黄道吉日,陆家大门吱呀一声关上,锁上了大锁。包了两辆马车,陆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京城出发。
天武城和京城相距并不远,大约快马加鞭,几日就能够到了。不过陆家人多,女眷在路上又拖拉得厉害,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到达。先在客栈中歇下脚,陆昼带着公文,前去了官府中报备。
陆昼之前中的是个二品举人,算不上多好的资历,前面多得是进士和吏员在候着。不过这次也是幸运,居然谋到了一个工部小文书,负责撰拟、查核奏议。虽然是个文书小官,但好歹算是有了一顶乌纱帽,两只脚踏进了仕途中。
先当一段时间的官职,积攒些人脉,等到下一次春闱的时候如果能够一举成名,或许光复门楣,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