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芜在钱庄里存了一千两的银子,外加两张地契,林林总总算起来,应该有两千两上下。这个数目在天武城,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不过要是放到了京城里,就显得没那么多了。
京城就是这样的地方,寸土寸金,有多少的银子都不算多的。一个公子儿为鸟雀打的金鸟笼,就足够普通百姓活上三辈子了。
从一家铺子里出来,南云起不禁有些头疼,想要挑一个地势不错的,价格又合理的地方,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两人正走到一家铺子门前,就听见里面穿来了吵闹声,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百姓在指指点点。细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红衣的女子正叉着腰,和那老板争论着。这红衣女子打扮奇怪,像是边疆那边的样子,一截如雪的纤腰露了出来,裙摆上还镶着无数的金片,动一动就是金光闪闪。
这女子长得很是标致,大眼睛挺鼻梁,火红的嘴唇里却一直是咄咄逼人,“你这个奸商,居然敢骗本姑娘的银子,信不信我现在就砸了你的店!”
那掌柜的急的直跳脚,“我说你这女子,怎么这么不讲理,这街上哪家铺子卖的菩萨不是这样的,你是存心来找茬的吧?”
红衣女子一甩长发,下巴昂的高高的,“我说不对就是不对,这个是脏菩萨,才不是拜祭的藏菩萨!”
话说完,那红衣女子就举起了手里的泥像,就想往那掌柜的头上砸去,掌柜的吓得一报头,连忙躲进了柜台下面。
女子动了动胳膊,发现动弹不得,回过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拽住了自己的手腕。
今天南云起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外面罩了件淡青色的外罩,腰间还缀着玉带,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公子哥儿。那女子想他必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由得脾气更上了一层,“你拽着我做什么,回去先学着抓鸡再说吧!”
一边说着话,女子胳膊一转,闪了个身准备将手抽出来,却发现怎么都拔不动。知道是遇见练家子了,女子哼了一声,开始和南云起较起劲来。
开始时女子还气势逼人,招招都是攻势,只是三招下来,双方就立马一变,变成南云起进攻,打得那女子只能一直后退了。
见马上要被擒住,女子也急了,抓住一旁的泥像就扔了过来,趁着南云起挡住的时候,整个人撞到了南云起的怀里。
南云起本来只打算使一半功夫逗弄逗弄她,哪料到这女子会拿自己当兵器,当时就提起内劲避开,让女子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狼狈地爬起来,那女子一下子火了,“你们大原的男子都这么无礼吗,就这么对待女子?!”
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南云起撑在一旁的柜台上,用力镇压着胸口的血气翻涌。他心肺的伤还没好,贸然使了劲儿,又引了旧伤复发。
阿寅见那女子还想上前理论,一下子拦在面前,“我家主子对你百般忍让,你居然不识好人心,害得主子旧伤复发,你这人讲不讲理啊!”
女子脸上一阵潮红,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显,周围觉得她蛮横无理的人,看到这一下的羞恼,心里也没那么生气了。
女子还是不肯扶起,梗着脖子说,“我又不知道他有伤!”
嘴上说着,眼睛却不自然地瞟着南云起,看到他很是不舒服,脸上有些内疚,却又一闪而过。
不理会她的百转千回,南云起扶着胸口,上前将躲在柜子下的掌柜拉了起来。那掌柜的见有人搭救,一个劲儿地道谢,却被南云起一句话堵了回来。
“要是想谢我,就少要点银子,算是我的医药费了。”
南云起说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一个小王爷,当别人护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掌柜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见后面红衣女子还在虎视眈眈,只得讪讪地笑说,“公子,咱们后面请,有什么慢慢聊!”
南云起跟着老板往里走,就听见后面的红衣女子大喊,“喂,死人脸,我叫珈蓝,你叫什么?”
南云起侧过头,冷冷地说,“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
不理会她的张牙舞爪,甩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