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宁王府的亲事已经丢了,你日后的亲事都拿捏在娘亲的手中,还不学着九妹讨好我,看我日后叫娘亲怎么收拾你!定要叫你为今日无视我付出代价!
皇甫纯被皇甫婧目光之中的阴狠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
皇甫婧回头鄙夷地瞟了她一眼,又转回头,皮笑肉不笑地问:“七姐姐不会是差你乳娘干什么坏事去了吧?呵呵,妹妹开个玩笑,七姐姐别介意啊。”
皇甫琴嘲讽地勾起唇角,“不会开玩笑就不要开,免得旁人说你粗鄙不文。”
皇甫婧眼中顿时凶光大***毒、怨恨齐齐涌上来。你这个琴棋诗画样样不精的贱人,竟敢说我粗鄙不文?
这个词,真是勾起了她的旧恨!
小时候,她就偷听到祖母说娘亲,武将家的女子就是粗鄙!可是在她心里,明明娘亲十分高贵端庄,那个懦弱的李氏,连给娘亲提鞋都不配!这个胆小的七姐,连她半根指头都比不过,为什么祖母都不拿正眼看她们母女?
半晌,皇甫婧才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挥手让店铺中人退下。
许是感觉到了暗潮涌动,大掌柜早就将眉眼敛得极紧,此时如蒙大赦,赶紧带着店内的伙计离开。
没了外人,皇甫婧说话就没端着大家闺秀的风度了,“七姐姐推三阻四地不肯说英妈妈的去向,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在办什么坏事?那我只得令人去抓英妈妈了。”
皇甫琴懒洋洋地从衣裳上收回目光,眸光清亮地看着皇甫婧问,“八妹妹这是要帮我管束下人么?”
深邃的眼眸中带着点点嘲讽和暗暗的警告。
皇甫婧挑眉冷笑,“是又如何?”
皇甫琴学着她冷笑:“八妹妹好大的口气!二娘就是这样教你的?没有一点长幼尊卑,自以为是、只知道四处毁灭侯府和父亲的声誉!”
这个指控过于凶悍,皇甫婧一时气得头脑发热,不管不顾地骂道,“你这个贱人!少给我乱扣罪名!”
皇甫琴眸光倏地亮如火光,一股凛然之气跃然眉眼,看得皇甫婧不由自主地一凛,很没骨气地缩到皇甫纯身后。
皇甫琴冷冷地道:“你管嫡姐叫贱人,对嫡姐不敬,这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教养么!我若是贱人,那我的父亲又是什么?同为父亲女儿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无凭无据就对嫡姐指手划脚,在不合时宜的场合开粗鄙的玩笑,你是想让外人指着二娘的鼻子骂她不会教养女儿么?再者,就算英妈妈去干坏事了,要收拾也得回府再收拾,当着外人的面嚷嚷,你是想让旁人说二娘这个当家主母没本事,连个下人都管不好么?”
皇甫婧被这连番的责问给问得目瞪口呆,她真没想到原想抓个奴才的错处,却变成了她和娘亲的不是,慌得她几度欲张口辩解,可是实在找不到可辩的理由。
她年纪虽小,却也算得上一方人物了,尽量心里恨不得咬上皇甫琴几口,却也知道此时必须服软,因为她刚才的确是太不谨慎,居然将“贱人”两字骂了出来……虽然她从小到大在心里就是这么称呼皇甫琴的……
她立即怒指着皇甫纯,小脸上泫然欲泣地道:“七姐,都是九妹妹,她总在我耳边嘀咕,我才一时鬼迷心窍……都是她唆使的。你也听到了,后来也是她在问你的。”
又拉着皇甫琴的衣袖撒娇,“是我错了,我太轻信她了。难怪娘亲平日总要我多亲近七姐,少跟九妹相处,这些庶出的就是这般,嫉妒咱们嫡出的姐妹,总想让咱们生分了。哼!满肚子花花肠子,不安好心。”
她的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一声怒喝,“庶出的怎么了!谁说庶出的都是满肚子花花肠子不安好心?”
皇甫琴心中暗笑,终于得罪隔壁那位了!
嘴里却问道:“请问隔壁是哪位夫人?八妹只是一时嘴快,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可惜旁边那人海涵不了,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问清那话是皇甫婧说的,立时一通劈头盖脸地怒骂。
皇甫婧气恼不已,见对方衣着比不上侯府的精致,认为是一般人家的老太太,也不客气地回敬回去。别看她年纪小,骂起人来也是阴狠且不带脏字的,“不知我教训我家庶妹,怎么就得罪了这位老太太?莫不是身份低微,平日在家中无人理会,就到外面拿旁人来撒气?”
那老太太气得浑身直抖,“我是旁人?你听清楚了,我是你父亲青阳侯的生母,你的祖母!再不济,你也得叫我一声姨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