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脚步不停的来到襄阳,天空中已经是倾盆大雨,刘双一行十四人个个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的。终于寻得一处客栈,便先行住下,一行人商议晚饭过后便早早歇息,只等雨过天晴之后便再次启程。
等刘双从茅房方便回来,其他人已经吃了起来,看着小二端上来的一盘盘小菜,刘双顿时没了胃口。再拿起筷子尝那么一小口,简直是色香味具残。刘双心里无奈只等将就着吃,来到汉末后就没吃过一顿好吃的。这时候没有炒菜,很多调料都没有,更没有孜然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让刘双这个不挑食的都吃的快吐血了。
眼下刘双只得将就,“小二,怎么没有酒啊?这么好吃的菜,没有酒岂不是太可惜了!”左日唤道,这边刘双是无语了,什么破口味!
“不好意思,客观,今日小店酒已售完,只能等明日了。明日,小的定给客官准备好上好的美酒。”
“明日我等就要走了,怕是等不了了。”左日十分可惜,便叫两个下人出去找点酒来。等到晚饭都吃完了,两人还没回来,众人不禁有些担心,便又让两人出去寻找。
“左兄望着碗筷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能否告知一二?看看在下能否帮得上忙。”刘双见左月呆呆出神,便好奇上前询问。
“哦!多谢刘兄关心。哎~我左家三代为官,世代忠良,如今却落了个如此惨淡下场。我身为左家子孙不能守住家业,更不能光耀门楣,实在愧对列祖列宗。不知今生今世有没有机会能再现我左家士族盛世?”左月说完,惭愧的低下了头,一旁的左日拿起桌上的水酒一口闷下,暗暗气愤,也不知道他是在气自己,还是他人。
左百良正准备安慰自己的两个儿子,刘双却抢先说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等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以后有的是机会,又何必在此庸人自扰。”刘双说罢,拿起桌上水杯一饮而尽,又再言道:“这杯水酒我预祝左兄重现往日左家庄盛世。”左日听到此话,心中十分不爽,他才是左家继承人。
“好!好!好!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贤侄随口一诗,意境高,文辞雅,寓意深,老夫却从未有听过,看来贤侄不光医术有神,而且还歌赋有道啊。月儿,如今我左家庄虽被毁,但是我等具在,我等在哪哪里就是左家庄。终有一日,我左家必会东山再起。”刘双只是兴起随口吟了一句,倒是没想过左百良会如此欣赏。
左月正准备起身回话,忽然有家丁急忙跑来,但见他浑身衣着破烂脸上还有伤。左百良大惊,急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其他人呢?”
“求老爷给我们做主啊!老爷让我们出去寻找前面两位兄弟,我等到处寻找,终于见到他们,不过见到时候他们已经是他们的尸体啦!那些恶人正在一旁未及走远,我等赶紧回来禀报,不料被其发现,我跑的快没有被抓住,只怕另一人已经危在旦夕啊!”那家丁声泪聚下,他们随左家从柴桑大劫中杀出,一行人三十名只剩得六人,个个都忠勇,个个是好汉。如今没有死在战场为主子就义,反而在这外乡里被恶霸欺杀,着实委屈。
“欺人太甚!”邓当当即站起身来怒吼,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只等刘双下令便要去报仇。一起相处的这些天邓当与左家六名家丁颇为情投意合,如今朋友突遭大难,他最是怒恨。
“义天且勿鲁莽行事!我等一起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现今我们流落到此,定要小心行事。”现在是非常时期,刘双并不太想把事情闹大。要不是邓当大怒,他又比较面软,定会选择隐忍,来日再来报仇的。
等刘双他们到达现场,那被抓的家丁也被打死了。
“你是何人?胆敢在此作乱,这里还有没有王法啦!”左月上前怒道。众人全副武装,邓当和那三名家丁都拿着兵器,时刻准备火拼。
“哈哈!王法?在襄阳城老子就是王法!你们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我宋忠大人,是襄阳城最大的士家-蔡家的护卫首领。在这襄阳城中就是太守也要礼让我蔡家三分。你等无知乡民惊着了老子的马,不杀你几个人不知道襄阳的王法姓‘蔡’!”那宋忠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怕不是好惹的人,身旁跟着的五人个个手持兵器,一看就是护院的精壮家丁。
刘双虽然人多,但是都是不禁打的,书生、女人、小孩都有。实际上能打的就只又邓当和余下三名护院家丁,正面冲突着实不利,而惹怒襄阳蔡家就等于将自己推向了死亡的边缘。刘双和左家一群人都认识到了这个情况,顿时都默不做声,只有邓当和众家丁大怒,暗暗想要拼命。
那宋忠看见刘双众人都不做声,便哈哈大笑:“我当时什么义气之人,原来是一群胆小鼠辈。便是当今皇帝老儿来了,我也不怕!快滚!快滚!莫挡了老子的道,若是迟了与主公交马,便杀光你们。”说罢,宋忠领着其他众人转身就走。
“大胆狂徒!义天,给我宰了那人!”
邓当早就在等这句话,立即将右手钢刀朝着宋忠飞掷出去,而后又抽出背后利剑,冲了过去。宋忠听到刘双怒吼,便立即回身,见利刃飞来,已是躲闪不及,便随手抓来身旁手下护住身前。钢刀正中宋忠前面倒霉人的胸口,只是没有穿透,否则就穿糖葫芦,一箭双雕了。宋忠大骇,知道是碰到高手了,立即收起小觑之心,抽出斜跨钢刀后退几步,让手下们先上自己见机行事。
邓当舞动利剑两招之间连杀三人,而后便直接杀向宋忠。宋忠心知不敌,且战且走,十招过后就已经落了下乘。而后几名家丁赶来,合围攻宋忠一人,顷刻之间将其剁成肉酱。剩余一人见首领被杀,赶紧爬上一马夺路而逃。
刘双本想找个借口撤退,可是借口还没想好,那边宋忠居然骂的兴起骂上了皇帝。本来一般人就当没听见,可是刘双是号称汉室宗亲,皇亲国戚,可是必须维护皇室尊严的,如果就此逃走会被他人耻笑终身,只好佯装作大怒,命邓当杀了那些人。现在人也杀了,刘双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让收场,只得向左百良请教。
“蔡家是荆州第一大士族,族中人脉、财产、私兵十分的多,连官府都不敢得罪。如今我等得罪了他,后患无穷。”
“现在雨水渐小,不如我们骑着那家伙留下的马匹赶去江边渡江而走。量他们也来不及阻止我等。”左日建议道。
“雨虽小,可是江上还是风浪巨大,不宜出行。何况天色已晚,城门早已关闭,我们恐怕出不了城了。为今之计只能在城中寻找偏僻处躲避几日再说了。”左百良也没什么好的建议。刘双大为苦恼,自己怎么就做了这个白痴决定,面子是小命是大啊。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都是我杀的,我前去蔡家自首,怎可连累恩公与诸位!”邓当大义炳然,说罢夺下一旁马匹头也不回地朝蔡府奔驰而去,任众人怎么唤他也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