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外城
巡城提督李兆年正在城内巡查,突然后面快马来报,城外五里处有骑兵奔来。李兆年大惊,京都已经五十余年没有战事,更何况京都左右各有两卫禁军驻扎,怎地让骑兵突袭过来!马上命人封闭城门,向禁城禀报,自己率人向外城急驰而去。
颜皙勒马于城下,见城门具以关闭,大声喊道:“我乃百越指挥使颜皙,奉皇命回京,速开城门!”
李兆年站在城墙上向下看,约有两三万骑兵,全军尽皆缟素,为首的果然是颜皙!于是向外喊道:“颜少将军,你回京奔丧之事我知晓,但圣上并无旨意要你率军回京。京畿重地,只有天子亲卫军方可驻扎,你带大军到此,是要造反么?”
颜皙大怒:“我颜家世代忠臣,郢朝天下有我父子一半功劳,如今我大哥为人暗算战死沙场,无人替他申冤!我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李兆年望着颜皙手拿银枪,部众中有许多人似在搭箭,大声向下喊道:“颜少将军稍后,待我禀奏圣上,再放你入城。”
禁城
明皇听的曾琏奏报颜皙带大军在城外惊讶万分,不明所以。颜家父子身亡,他确有一定责任,但是颜皙不至如此放肆,甚至有谋反迹象,马上开口说道:“叫颜路去见颜皙,问他意欲何为,派人前去亲卫军驻地,命左右两支亲卫军前来待命。”
曾琏出宫之后立即派刑部之人前去捉拿颜路,囚禁颜府老幼上下!
颜府正在举办丧事,不到两个月,颜家家主与长子皆死,颜路心交力瘁,突然大批差役进府,见人就拿,颜路急忙问道此事何故,然而并无人回答,连同他,一起拘押起来。
少时,一名刑部官员进来,见到颜路,命人带走,颜路问起什么原因,那人回道:”颜皙谋反,现以陈兵城下,圣上有旨,颜府全家问罪。“
颜路大呼冤枉,颜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谋反!几名家将听此言,舞动拳头,就要上前。那人忙叫人将几人锁了。带颜路上了城墙。
颜皙看见一名士卒拖着一个男子,俄而,那名男子大喊:”三弟,父亲大人也故去了。“
颜皙听闻此言,方知道刚才那人是自己二哥颜路,但是为了由人押解上来!大喊道:”二哥为何如此狼狈,那人快快放开他,不然将你剁为肉糜!“
颜路大喊道:”刑部来人说你谋反,捉了全家!“又喊到:”父亲临死之前,交代为大哥报仇。“
颜皙猛地震惊到:“父亲已死,大哥的确是有冤屈。”又向城头看去,一人出来,问道:“颜皙为何谋反?”
颜皙大声回道:“圣上曾经有旨意,我颜家之人可领兵之京都,就是陛下亲卫军,也有我颜家家将颜陈、颜狄率领二部,我颜家世代忠良,何来谋反之说?”
那人所到:“你休得狡辩,安国年将军已将奏报呈上,你快快下马受降!”
又见颜路挣扎着,大喊道:“反就反吧,不反也别无生路了,阖府老幼都已经被锁了。”话音刚落,人就从城墙上坠落下来。
颜皙见如此,命人张弓搭箭射向城墙,城墙上立起盾牌防御。
禁城
李兆年派人向明皇重述事情经过,明皇不解问道:“颜路为何要寻思?颜府人现下在哪里?”
尚书曾琏回道:“已经拘押的颜府之内!”
明皇猛地一回头:“为何拘押?我传旨让颜路见颜皙,问清缘由,怎的拘押过去?”
曾琏跪地到:“臣以为颜皙反叛,颜家当定罪,遂以颜路为罪人身份前去劝降,不想颜路如此刚烈。但颜皙却有反叛之心,他在城下大喊郢朝有一半是他们颜家的,如此这班悖逆之言,当诛灭全族。”
明皇默然。回想起他还未做皇帝,只是一个王爷,虽然自己是内定的下一任储君,但是旻王是文皇帝的亲生儿子,自己这个储君之位并不稳固。自己常被文皇帝派去边疆东征西讨,颜思就是自己军中的先锋官,几次遇险都是颜思舍命救回来。自己发下誓愿,有朝一日独得乾坤,与颜思共享!颜思只是笑一笑:“那日愿为殿下护守边疆。”自己感动非凡,问颜皙功成之日有什么所求?颜思说:“只愿殿下终生不疑我颜家。”自己应到:“好,那一日,将京畿重地交于你颜家,你可纵马至乾元殿上,我扶你下马。”如今颜思做到了,为自己战死,自己呢?
明皇叹了一口气,说道:“颜皙未必想反,是你们逼反了他!”随后又开口说道:“禁卫军可到?”
曾琏回道:“一刻钟前便已至城下,现下应当与颜皙对峙。”
明皇说道:“命车骑将军李信为平叛将军,统领京畿十万驻军,剿灭颜皙。”俄而又说道:“颜皙英武异常,恐不能生擒,告诉李信,只要死尸,不要活人。颜府上下不要惊扰,圈进府内,丰其衣食。”
曾琏领命而去
城外
颜皙面朝与自己对垒的两卫兵马,手持银枪,大喝道:“汝等乃是我家将,今日怎敢与我对敌。”原来对面的军马是颜陈、颜狄带领。
颜陈出列说道:“少将军息怒,我等万不敢与你对敌,只是事情必有蹊跷,还等圣命至此再做打算,如今少将军所为,恐怕有伤大将军声名。”
不一时,城上喊话下来:“圣上有命,颜皙谋反,杀无赦。”
颜陈大惊失色,颜皙说道:“汝等早做打算,若不归顺我,为国家计,我不怪你。只是快快出战罢了。”
颜陈横枪出马,刚要出阵,只听后面大喝一声,一轮偃月刀从空劈下,将颜陈半个身子砍去,颜皙一看,竟是颜狄,颜狄回首大喊:“我等世受大将军恩泽,今日大将军与大公子为奸人所害,我等誓报此仇你等有老幼在京中,不愿随少将军去着,现下便走吧。”说完自己策马向颜皙走来。
少一时,后军来报颜皙,有大队人马前来围困,请少将军示下,颜皙收拢军马,共四万余人,对樊须说:“我等前往冀北,先拿安国年祭奠我大哥!”拨马而走。
李兆年站在城墙之上默默说道:“天下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