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响光影中的人才平复了心情忐忑的问道:“他,可还活着?”
莫歆玖眸光一暗,却不敢回答,她已经确定此人便是她此次前来寻找的药族人,她不敢想象若是得知师父已不在,那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又能承受的住么。
莫歆玖微微的点了点头,光影中的人心神一颤,两行清泪落下片刻便被那诡异的光烘烤的点滴不剩。
莫歆玖心中大震,这光好生厉害,再看向光影中的人,满是敬佩。
光影中的人名叫药封,是当年仅剩的两位族人之一。
莫歆玖知如今的情况太过危机,不欲多说,现下要做的便是救出药封,方欲动手营救,却见眼前的药封身体在急剧的变化,全身的血肉不断地翻卷,只是一瞬眼前的人便化作飞灰。
莫歆玖大骇,怔了片刻,便听耳边传来一妖媚的声音道:“本都送与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嗯?”
莫歆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转头望向百花都主,一双凤眼极尽魅惑,削肩细腰,乃是难得的美女子,只是落在莫歆玖的眼中,不过是空有一张美丽的皮囊,皮囊下谁知又是怎样的肮脏恶毒。
强忍下胃中翻涌的不适,面无表情的望着百花都主。
百花都主轻轻一笑,纤指挑起莫歆玖的面罩,目光中带着惊艳,惊艳中又夹带着一丝贪婪。
“还是个小美人啊,倒还有些用处,本都可不忍心这么美丽的一张脸就这么被毁掉,再处死你前,本都一定会好好的割下你这张美丽的面皮,这张面皮在我的脸上也是你祖上荣光了!”
莫歆玖眸光微冷,这百花都主的脸原来是张假脸,这也难怪每次见到百花都主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原来这百花都主自从经过药氏一族的事件后,脸不幸被毁,在之后的数万年间每隔三月便会去寻找合适的面皮,否则原来的面皮便会腐烂发臭。
这件秘辛也只有当时参与药氏一族事件的人物知晓,不过也都当做不知道了,毕竟百花都主的实力高强,也不是自己的仙侣,所以也是闭口不谈了。
莫歆玖面上无动于衷,内心在不断地思考,这次的事件明显便是一个陷阱,当然,百花都主也一定知晓,一定会有药氏一族的族人前来营救,所以,这个陷阱药族人不得不跳。
因着提前知晓,所以如今的天牢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恐怕连一只小昆虫都无法进入吧。
如今的莫歆玖便是不进不退,不是她不想,而是无路可走,无路可逃。难道她注定要在这里停下她的脚步?不,她不能,也不愿。
心神之力不断地翻阅《灵草》,樱唇轻起,一断悠扬动听的曲子顿时传播在整个天牢,百花都主目光有了一瞬间的呆滞,莫歆玖瞳孔紧缩,就是这个时候,连忙喷出一口本命精血,在手心画作一朵白色的灵魂渡船。不再耽搁,就要将灵魂抽离出肉体进入灵魂渡船。
却发现不远处的百花都主目光微闪,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加快了速度。”
百花都主却在那时,双目恢复清明,在得知被眼前乳臭未干的丫头摆了一道后,全身的气势更甚,双掌直接拍在莫歆玖身上,肉体被瞬间毁坏掉。
因着莫歆玖只剩下一部分的灵魂没有进入灵魂渡船,剩下的一部分灵魂连带着肉体被直接湮灭。而此时的莫歆玖因为灵魂受挫,直接昏厥在灵魂渡船内。
百花都主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天牢,双目透着一股恶毒的光,不甘的大吼了一声,天牢瞬间被夷为平地,当然,天牢中的人也没有幸免,全部为天牢陪了葬。
话说已经成功逃离的莫歆玖,奄奄一息的躺在灵魂渡船内,灵魂渡船乃是灵魂川一族逃生的至宝,只是使用此至宝的代价便是脱离肉体,灵魂渡船内只渡灵魂,虽说渡船能够滋养灵魂,可是失去肉体的灵魂在重新凝练出肉体前是不能够离开渡船的范围内的。
而如今的莫歆玖因为灵魂受到重创,短时间内不能苏醒,只能静静等待灵魂渡船的修复。
再说喻棐辞在莫歆玖进入百花都天牢后,心中就隐隐泛出凉意,在眼见天牢被夷为平地后,身上悬挂的玉佩瞬间失去的光泽,使得喻棐辞目光一沉,这块玉佩是他与莫歆玖之间的联系之物,。他早已将玉佩的另一半炼入莫歆玖体内,原先的目的当然是方便找到莫歆玖蹭蹭饭吃。
可如今玉佩失去光泽,喻棐辞常年带着笑意的眸子却在一瞬间结了冰,内心的各种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手指反复的摩擦着手中的玉佩,他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莫歆玖会这么的消失,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的样子,或许她也不会有兴趣知道,可是他不介意,他不介意她不认识他,也不介意她的目光中没有他,但是能不能让她回来。他或许还有想要跟她说的话。
手中的玉佩依旧黯淡无光,喻棐辞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双眼酸涩。
默默地回到了君未殿,心中的恨意越发高涨,他想,他必须杀了百花都主。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如今的喻棐辞已经成功跨入灵尊中期,内心却仍然带着不甘,三月以来不分白昼的修习,使得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也不再是那个整天笑吟吟的少年,有的只是一个面容憔悴,眸中含冰的少年。
身子直直的向后仰去,喻棐辞闭上双目,不修行的时间脑中便满是那人的模样,喻棐辞有了一瞬的怅然,手指举过玉佩,突然便坐了起来。
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佩,那玉佩分明闪动着微弱的光芒。
透过玉佩,喻棐辞看到了一个充满着暖光的地方,而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悬空躺在一处空间,双眸紧闭,只是诡异的是,此时的莫歆玖并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个虚幻的个体,几近透明。
喻棐辞眉头微蹙,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