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很平淡,声音不高不低,半点不像是说威胁的话,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度,让人听来倒像是孩子气的话,做不得真。
落音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即使这话听来没可信度,即使个男子看上去很无害,可是她不敢确定他说得出做不到。有些人,看着单纯干净,其实比谁都变态。
不能确定他话里的真假,想了想,落音一咬牙,快速的奔到柜子边打开柜子门,拿了一件衣服就披到身上,挡住了对方的视线。看了一下,里边没有自己穿着的那件,她才找了一套女式的衣裙穿在身上。
反正已经被看光了,多一眼与少一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就算她心里再恨再怒,难堪并着丝丝屈辱,心火几乎要灼烈了她的喉咙,可在目前状况不明的情况下,还是要忍着的!
忍!
溪在落音起榻时就看清了她屁股上有着一大块的青紫痕迹,最中间处都碰了皮,有丝血迹都凝成了块,在那白皙柔嫩的屁股上非常的显眼。
他似乎能感觉到手上还残留着昨晚的那种软玉一样的触感,抬起手来放在鼻尖闻了闻,能闻到一种温香的感觉,心底里怪怪的,连身体都有些怪怪的。
他抬头看着光脚站在柜子前的落音,眸色渐深。
落音站在柜子前,忍受住想要哭的感觉,努力的在心底里安慰自己,不就是被个陌生男人看光摸光了么,没什么,不值得这样。
她强制自己平复心底里的怒气与恨意,才能让自己以平淡的态度来面对背后那个无耻的占尽自己便宜的男人!
深吸了一口气,她弯起嘴角,让自己学着笑了一下,然后在一层层的隔板上挑了一套青玉色的衣服,捧着衣服转过身走到榻前的男子身旁。
溪见落音放了衣服在榻上,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不满的道:“你怎么能在我之前穿衣服呢,给我脱下来,你要先侍候我穿的。”
落音吓得忙按住了自己的衣服向后退了一步,柔声道:“我都穿上了,脱下来太麻烦,你怕是都饿了,快穿上衣服,咱们出去吃饭吧!”依她目前所了解他的性格来看,虽然有些乖张,但是还有着孩子的性子,希望她能转移话题成功。
“嗯,好吧!”溪乖巧的点了点头,坐在床边等着落音给他穿衣服。
穿衣服自然不可能只穿个外衣,贴身的衣服也是要穿的。落音咬着牙,低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身子,谁想那男人抬头对着落音笑道:“我有兄弟,你没有。”
这分明就是调戏嘛!
猥琐!
落音气的暗中磨牙,却是紧闭着唇一言不发,不动声色的给他穿好衣服和袜子鞋子。
溪笑着站了起来,搂住落音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高兴的道:“你真识实务,不枉我这么喜欢你。”
落音心底里一恼,却是发做不得,谁稀罕他的喜欢了?
她抬头去看他,只见他脸上神色平静,虽然他语气也是平静,落音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一种错觉,觉得他说她识实务,隐约的像是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在里边。
溪说完,见落音神色平静,有些好奇的看着她问:“你醒来的时候,怎么不尖叫,也不哭呢?也没有发疯的大喊,浑身颤抖,更没有要上来撕打我,跟别的女子不一样的呢。”
落音心底有丝悲意一闪而过,苦涩的想,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再失态还能于事有补不成?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变的更有尊严更坚强一些?
她淡淡的笑了笑,淡淡的道:“尖叫做什么?哭做什么?撕打你做什么?”真要做的话,她更想一刀宰了这男人!
虽然比起昊铭的侵犯来,他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为一个男人守身的时候,愿意被另一个男人看光摸光!
她对昊铭也恨,就算想他死,就算对他有杀意,那心也不坚定。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与她有着更深的纠葛,可是面对这个陌生的男人,那想他死的心是十成十的!
溪开心的笑了,拉起落音的手来,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高兴的道:“你这么乖,以后就天天陪我上榻睡觉了。”
落音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里气的一堵,却是做不得什么过激的反应。以后的事,可难说呢,何必跟他计较一句话来?
“那以前尖叫的、哭的、撕打你的,你都怎么对待的?”落音装做不经意的问,拿出了鞋袜,自己穿上。
“都杀了呗!”他的语气平淡的跟什么似的,却听得落音心底里一颤,手下穿鞋的动作一僵,却是抬起头来对溪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低下头继续穿衣。
如今听来,他那个杀字,倒不像是吓人的了。
溪站在一旁看着落音,跟着道:“他们说要跟女人睡才能有子嗣,可是我不想要孩子,幸好我没有孩子,不然怕是得气死伤心死了。”
落音心里暗道,恐怕此“睡”非彼“睡”。
这人,真是个无知单纯的么?
她也没有问,为何有孩子会气死伤心死,像这种性格的人,看着好相处,但是真要是戮着了他心里不痛快的地方,那可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出了房子,到隔壁去梳冼,水毛巾等物都是准备好了的,就是不见下人。
溪伸手到脸上,取下了自己脸上带着的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让落音熟悉的脸来。
落音看到溪伸手解了面具时,忙低下了头侧了身去,避开了视线。
虽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因为这样占她便宜,若有机会那是要狠狠的报复回去的!
可是她一方面又不想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
东阳他们四个个个都是不弱的,池净更是天文地理奇门八卦机工数术无所不同,加之他武功高强,又通药理,在她的心里,那真是学富如海无人能及的。
可是懂这么多的他,却是栽在了一个无名人氏的手里,不得不说,能放倒池净,这个男人绝不是个简单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