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这段时间过得不错,有精神多了。不远处有个茶铺,很多退休的老人在那里打牌。二狗有时候也去凑个热闹,玩个三元五元的。
前天晚上,二狗还特意到街上找了个靠电线杆的专业女性。自从爱上四小姐后他对女人已经没有兴趣了。他想测试下自己还有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结果令他很失望。
赵猛来找他的时候他有点生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才养了几天?一动手马上又要跑路,这个baoyang关系就断了。以后的四小姐去哪里找?
“这次我有个条件,事成后我要10万跑路费。”
赵猛心想不多啊,这个土包子,没见过钱,也就知道开这个价钱了。
“这次不动手,就让你去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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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澜和赵淑芬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在客运站等车,张澜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周边的环境。
坐在靠近后门的二狗引起了他的注意,主要是这个位置很重要,有事可以快速撤退,而且是摄像头死角。二狗身上有股阴冷的气息让张澜很警惕。长期生活在黑暗里不见太阳光才有这种气息。
二狗很有经验,好像根本没有看张澜一眼。门外的赵猛早就把张澜指给他看了。他在这里坐这么久其实是加深印象的。这是专业操守,二狗懂。
二狗慢慢站起来,贴着墙从后门走了出去。出门一晃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躲到一辆车后面。
廖山站在路中间四处张望,等绿灯亮了才快步走向了候车室。他有点不放心。以他的经验,黄殊朗要对付张澜,在祥和也就只有二狗了。二狗和他不一样,二狗一动手是要死人的。
廖山进候车室的时候,张澜和赵淑芬已经上车走了。廖山失望的走出候车室,一把乌黑的手枪从后面顶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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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澜和赵淑芬上了一辆卧铺车。他们的位置在后面,赵淑芬上了上铺,张澜在下铺。
一个穿蓝色制服的中年妇女带了个大檐帽上车来验票。过道上有三个人没有位置,坐在小板凳上。大檐帽视而不见,做够姿势后把一个本子递给司机:“罗师傅,签字。”
祥和到四洲有700多公里,估计要明天下午才能到。罗司机技术不错,车上一点颠簸都感觉不到。赵淑芬很快就睡着了。张澜靠在床上翻着一本医书,两眼余光不停的四处观察。
中午,罗师傅把车停进了路边一个坝子,招呼车上睡觉的乘客“下车,该吃饭的吃饭,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说完把火一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一个胖子远远地迎了上来:“罗师傅,饭都准备好了,快请进。”显然他们是有勾结的。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远远的停在路边,下来了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脸上有条刀疤,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路过客车的时候,其中一个站在车边对着后轮撒尿,另外两个就站着不动四处张望。
坝子里摆了十多张桌子,路边上摆了个烂轮胎,上面立了个牌子写着“加气补胎加水”,胖子生意做得杂。
张澜和赵淑芬找了靠路的一张桌子坐下,点了几个菜。隔壁坐了个年轻高大男子。推个平头,脸色黝黑,穿了件黑色的夹克,一条军绿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擦得铮亮。
三个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路过平头身边的时候,刀疤故意把脚往他脚上伸了过去,然后假装一个踉跄。
“妈的X ,你脚才伸得长呢。”
平头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另外一个年轻人说:“算了,吃饭,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隔壁平头很节省,就点了一个菜,端着一大碗饭狼吞虎咽。饭菜都很难吃,张澜结账,居然收了两百多。这个生意好做,没有竞争,不愁客源。
吃完饭后,罗师傅招呼乘客上车。下午路开始越来越窄,水泥路变成了柏油路,路面坑坑洼洼,客车也摇晃起来。
天黑的时候,客车开始进入盘山公路,路两旁长满了高大的柏树,除了车灯照射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这是出省的国道,翻过这座大山就是四洲的地界了。客车挂了个一档,在陡峭的山路上缓慢的移动,还没有走路快。
山脚下有两束灯光若隐若现,在山上飞速前进。很快一辆黑色越野车接近了客车,关了车灯就跟在客车后面慢慢的走。
“嘭“,一声巨响,客车轮胎撞到了一块大石头。车上的乘客都被惊醒,七嘴八舌的问是怎么回事。
黑色越野车急打方向盘,超车后稳稳的停在大客车前面,用车头别住大客车。
罗师傅打开车门想下去查看情况。一把火药枪顶住了他的头“千万别动,它不长眼睛。”一个年轻人冷冷的说。罗师傅慢慢的坐了回去。心里知道这是遇上道上的兄弟了。这条路上历来不太平,罗师傅听同行说了几次,自己一次没有遇到过,中午吃饭的时候胖子曾经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目光,他完全没有搞懂意思。
“开门。”抵在头上的火药枪顶了罗师傅一下。罗师傅双脚发软,冷汗直冒,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把车门打开。两个年轻人冲了进来,一个直接到了罗师傅旁边,占据有利位置,举枪虎视全车:“只要钱,不伤人,不劫色。”
车上的乘客都很配合把钱摸出来拿在手上等着交公,谁他 妈为了点钱拿命去拼啊,人家交代得很清楚,就要钱。这是负责任有爱心的劫匪。
刀疤看乘客情绪稳定,举着抢开始在车厢内找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平头,冷笑着走了过去。
“你跟我下车,兵哥哥,我怕你冲动。”原来他早就看出平头是个当兵的,所以中午吃饭时才故意找茬试探。
平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刀疤心里一颤,一 股寒意从脚底直冲上来。“别不知好歹,不要你的钱,你就老老实实下车,兄弟们发了财就走,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刀疤很策略。
“好“平头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头直接顶在刀疤下巴上。刀疤吃痛,眼睛一鼓对着平头举起枪,平头抬起他的手向上一举。”嘭“的一声巨响,几十颗铁砂打在客车顶棚上,平头抬腿就是一脚提在刀疤两腿之间。刀疤歪歪扭扭的向下就倒,被平头一把抓起扔向了另外两个同伙。
平头脚下不停,一个健步就到了另外两个年轻人身边,一脚把吊在车门上的那人踢了下去。剩下那个宣布政策的年轻人吓傻了,呆呆的看着平头,丢下火药枪双手抱头蹲了下去。他不顾义气,先投降了。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乘客兴奋起来,车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过道上一个中年男人悄悄的从身后摸出一把匕首向平头冲了过去,平头背对车厢,这一下很难躲过。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张澜一把抓着中年男人握刀的手,一掌砍在他脖子动脉处,中年男人大脑骤然缺氧,一声没吭就倒了下去。张澜迅速的冲下车,往车头方向冲了过去。片刻就听见一声声惨叫。
平头这才注意到张澜,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平头从腰上抽出皮带,打了个很奇怪的结把三人捆在一起。
张澜提着车头那人走了上来,平头还想捆。张澜说:“不用,他动不了。”平头仔细一看原来那人的双手双脚都被张澜弄脱臼了。
平头拍着张澜的肩膀高声说:“兄弟,好身手啊!”然后大声介绍自己:“我叫马南山,兄弟怎么称呼?”。“张澜。”
乘客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包里的钱算是稳当了。罗师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过来致谢。然后组织乘客下车去抬石头。
刀疤这时冒出来一句:“把右边轮胎换了。”原来他中午撒尿的时候在轮胎上动了手脚,这时候他就在车上,这山路崎岖,不小心开下悬崖可不是开玩笑的。刀疤一伙在这条路上混了几年,从来没有失过手,一是计划周详,二是留有余地,不伤人,不见血。
马南山又好笑又好气,抬腿踢了刀疤一脚:“你还有点良心。”
接下来的路就平坦多了,张澜和马南山惺惺惜惺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原来马南山是某野战部队的上尉连长,被安排到四洲省招新兵。他家在四洲,就请了个探亲假准备先回家,到了下个月再开展工作,谁知道在车上遇上了这么一出。
他只说是某野战部队,不提具体番号。张澜也不打听,但是心里是知道的,普通部队的连长可没有这个身手。
客车很快就到了四洲省会香洲市,马南山给了张澜个联系电话,看区号是五海省某个县城。张澜也不在意,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一面了,心里觉得有点可惜。看马南山还要把四个毛贼送去车站派出所,自己就带着赵淑芬先走了。
四洲是经济落后省份,城市规划不好,到处是在建的工地,公路上也是尘土飞扬。
赵淑芬这才告诉张澜还要转车去ZJ县,到了还要走二十里山路。两人急忙又去买车票,却被告知今天没有车了。看来只有在香洲住一晚上了。
两人找了个旅馆开了两间房。赵淑芬兴致勃勃的要带张澜去吃四洲的名小吃。张澜见她难得高兴,就和她一起到处乱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