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暑假了,寒儿毅然决然的去了福州,不知道这个夏季钻阴凉的姑娘,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去了福州,可她真得一路没回头的赶往了那里。自从李睦很意外很巧合的送寒儿到洛阳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李睦没有亲口对寒儿表达或承诺过什么,但寒儿心甘情愿,她说这样可以啊,以后会好的,我也真心希望一切都好,他们能好好的,那我们也就好了。
在没有放暑假之前,寒儿更频繁的给李睦打电话,李睦基本都接,只是有时候温柔,有时候烦躁,偶尔会有几次聊得投机且愉快的进行很长时间,李睦也有打电话给寒儿过,只是数量远远及不上寒儿对他电话的渴望。这次暑假,寒儿打电话笑说:“李睦我来福州看你”,李睦说:“随便,热得要命”,然后惧怕着酷热的寒儿最终决定南行了,快到福州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李睦酷热的天气让她带不出调皮的口气,“李睦,我到福州了,你过来接我吧!”
“你到福州?真的假的?”
“真的,我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去!你干嘛来了?有病吧?”
“……李睦……”
“行,等着”
寒儿出了火车站,炎热的天气让她有点呼吸困难,每走一步就像碰着了火炉房的热气,脚下像踩着火炭,走到哪儿也摔不掉,她抬头看看天,除了火光带来的眩晕她没有别的感觉,四周的人都懒洋洋的靠着,站着,或是走着,她看到有一个人在跑,她仿佛看到那个人周身严严实实的热气,尽管他跑的方向不是自己这边,但她还是朝反方向挪了挪步。“美女,去哪儿?”一个不知是出租车司机还是其他什么车的司机的人大声问她,她觉得又一股热流喷向了自己,“不去,我等人”她说完,向后走走。然后找到一个有阴凉的角落,她准备垫张纸坐在那里的暗灰色台子上,可是在将纸放上去的时候,她触摸到了上面的温度,最终还是决定站着。她穿着短袖,紧身的黑色长裤,现在撑着一把伞,身上背着个小包,还有身边的行李箱,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照管其他的东西了,伞都不想在这么费劲的撑着了,可她还是坚持撑着伞,无意识的站着,打电话给李睦时,他的口气不怎么好,但她现在没有精力去分析这些,他不知道李睦会什么时候来,但她只有等着。
寒儿等了二十分钟后李睦到了火车站。在估计着寒儿下火车后,李睦有打电话给她,可是没人接,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路上车不多,可是他到火车站的距离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到火车站后,李睦东看西看的找不到寒儿,加之大热的天气,李睦就开始火冒三丈了,甚至在心里咒骂着这个倒霉的女生,电话终于有人接了,“你在哪儿呢?电话不接干嘛呢?谁让你跑过来的?有病吧?大热的天你TMD这样好玩吗?……”热得晕乎乎的寒儿掏出手机,接起李睦打过来的电话原本感觉到的丁点轻松,在李睦的责骂声中瞬间消失殆尽了,她默默地挂上电话,泪水倾泻了,除了热和疲惫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痛的感觉。
寒儿抬起晒的发着热气的胳膊,擦了下自己的眼泪,然后拖着皮箱找到售票处,走了过去,那一刻她在心里说:“李寒儿,求求你以后别在这么作践自己了”。
李睦在寒儿走向售票处的时候看到了她,看到那个狼狈的人的那一刻,他没有同情更谈不上怜惜和心疼。在四个月前他送她到洛阳,以及在洛阳发生的一切,在他没到福州之前他都是有着兴奋和开心的,那时候他还在想,他也许该找个机会向寒儿表白,她为自己做了很多,而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说过一句希望她做自己女朋友的话,他有打算过去福州后买一个很好的礼物,送给寒儿,然后向寒儿表白,可是到福州后,他不再有这样的想法了,甚至觉得自己那时候的想法真是可笑,他庆幸着自己没有说出让寒儿做自己女朋友的话。到福州,走进他工作的地方,进入他工作的生活圈,寒儿为他所做的一切从怜悯到无视到变得可笑,他认为自己该有一个性感、漂亮、左右逢源、最好经济条件好的妙女郎,而不是寒儿那个傻不拉几,妆都不会化的笨蛋女学生,可是寒儿却时不时的打电话过来,他说不出厌烦却也不再喜欢(也许真的不曾喜欢过),直到一起的哥们很羡慕的说:“你小子可以啊!还搭上了个女学生,给我也介绍个”,在这个地方他没有任何可以让一起的兄弟羡慕的东西,而寒儿的存在似乎或多或少满足了这个以前从没想过的欲望,不管兄弟是随口说说还是真心羡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要脸的选择了“顺其自然”,他没有要求寒儿总心中记挂着他,他只是对寒儿的一厢情愿不残忍的拒绝,他觉得这也是一种怜悯,一种良心上的同情。可是他从没想过在这里的自己已丢了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