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行驶大半天,热闹的车厢安静了下来,人们都昏昏欲睡。二妹也半睡半醒的趴在小小桌角边,突然看到隔壁一只肮脏的手爪颤颤巍巍朝她胸口伸过来。昏睡的人们立马被年轻姑娘的声音惊醒。
”去你妈的垃圾畜生臭流氓。
人们伸长脖子:这是咋的了?
二妹已站起身分贝及高地吼道:离我远一点。
猪手男没事人一样:你神经病嘛,这是我的位置,
“谁规定有位置就可以非礼周边的人,你家就没女的?你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搞懂状况的人们睡意全无,帮的帮腔,看的看闹热,嘀咕的嘀咕:这小姑娘语速好快,性子烈,不会吃这哑巴亏的。
猪手男看很多人都在谴责他,干脆摆出他无赖的本来面目:你哪只眼睛看我非礼你了?想讹我,没门。
“真的猪狗不如,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是所有人都眯着了,我没瞌睡。我讹你?我神经病啊?我姑娘家家的抓屎
糊脸”?
列车员来了,乘警也来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让垃圾男跟对面一个阿姨互换了个位置。车厢慢慢地又安静下来,人们又开始昏昏地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二妹突然惊醒,这是妈妈走后她落下的毛病,每天晚上都会在沉睡中突然醒来。车外漆黑,她托着腮帮看着这昏暗的车厢里昏睡的人:这么多人是要去哪里呢?我这是要去哪里呢?无知的旅途无知明天。快没钱了真的要去乞讨吗?怎么乞讨呢?
一位个高高帅帅的小伙悄无声音的走过来,看见托着腮想事的二妹他停下来,对她做了“嘘”的手式。二妹觉得有点奇怪,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整个车厢他们一行6人,前后个站了两位,中间两位挨个在搜旅客的包。是小偷组团,他们一行来到二妹跟前了,看到安安静静的二妹,下手的两位停止了自己的工作,大眼盯小眼地看着二妹,二妹突然对他们努了努嘴,两位神偷秒懂,三下五除二摘了垃圾男身上的包,快速撤离了这个车厢,后站岗的两位走过她跟前居然对她挥了挥手“拜拜”
车停站,上的上车下的下车车厢又开始热闹起来,昏睡的人很多也醒了,“我掉钱了,我掉钱了。”垃圾男闹得最大声,他只剩了个包带在肩上,包没了。看着他像疯狗样乱叫,二妹没有一丝愧疚,还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一个刚上车的大哥问了问情况,建议他去报案,垃圾男走了没再回来,二妹掩饰不住自己喜悦,木然的脸上竟露出一丝丝笑意。
刚上车的大哥坐在垃圾男的位置,他看出了二妹的与众不同,不由得多瞟了二妹几眼。二妹埋头想睡一会儿,但脖子有点酸痛,只好抬起头来,她感觉到那位大哥在注意她,她很是反地回敬了他一眼。
坐在一起十多个小时,大家早已熟悉聊起了天,只有二妹不声不响地坐在一边,偶尔啃啃剩下的半个苹果。
“小姑娘,你一个人吗?”大哥忍不住问道,
“啊”
“去哪里呢?”
二妹愣了一下,自己真不知道要去哪里,“终点站”
“哦,去北京发展啊,好啊。”
二妹苦笑了一下,没回答。
大哥没再问她,她也没有心情再说话。自己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要去哪里?她想怎么样?没人在乎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活着?活着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