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第一次坐火车,二妹还是学别人买了在车上要吃的东西,因为钱的关系,只买了仨方便面和两苹果。硬坐车厢人满为患,人山人海挤得头爆。还好二妹买了靠车窗的位置,随着火车况哧况哧地启动,一切的好奇全不消失,一股生离死别的忧伤涌上心头,再见了。。。再见了。。。再见了。。。跟谁道再见呢?老家屋后的三座土坟,虽从记事起,妈妈对自己不是骂就是打,不是打就是骂,姐姐也没正眼看过她,除了羞辱还是羞辱,小不点的妹妹仗着妈妈和姐姐的护短也是大错小错往她身上推,但她们毕竟是她的骨肉亲人,离她们的坟墓越远她就越忧伤。再见了,也是再也不想见了那个她喊了十多年爸爸的人。最让她牵挂的还是老家的那条老白狗,它是这个家里唯一对她不离不弃的,它忠心地陪了她七年。离开老家的时候,她哭着一二再再二三地拜托邻居,邻居被她哭得也是眼泪盈眶地拍胸脯担保会好好照顾她的小白,她才一不三回头地踏上了到CD的车
喧嚣的车厢对二妹没一点影响,她趴在小小的桌上,没一点睡意,可能是要离开的原因,以前乱七八糟的事都涌上心头,她始终沉静在她孤独悲伤的世界里。
从记事起,她就知道妈妈不爱她,好吃好穿都是姐姐和妹妹的权利,干活是她的份内事。后来姐姐转校到爸爸上班的地方上初中,爸爸在什么地方上班她不晓得,只晓得有点远,因为他们要很久才回来一次。有一次姐姐一个人回家,星期天下午她收拾书包装备走,她拿出包里很多稀奇的玩意展示,漂亮的文具盒,漂亮的各种各样的笔,还有各种漂亮的发夹发带,三妹
拿起一根发带往头上乱缠,惹得妈妈和姐姐呵呵大笑,二妹也好奇地拿起一只有个娃娃头的铅笔看,没料姐姐一把夺过去,
黑丧个脸骂道:滚远点。并把笔狠狠地朝文具盒里丢,没料笔弹起来摔在地上段成两节,姐姐拿起书包就往二妹身上打,边打边骂,二妹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抢过书包往一边一扔,那天在下雨,书包被扔到院坝中间,书哗啦啦全倒了出来,这下捅了马蜂窝,姐姐哇呀呀地跑去抢救淋湿地书,妈妈则一把抓过二妹的长发,啪啪就是几个耳光,二妹挣脱冒雨跑了出去,全身湿透得躲在别人家的一个鱼棚里,没一会就看见姐姐打着雨伞,一个人孤独的在雨中往学校方向走去,二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刚才她是有意往院坝里扔的,她们怎么欺负她她都硬对硬,哪怕身上被打得伤痕累累,她都咬紧牙关,不说一句服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