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属下等护卫不及,罪该万死。”值夜的御林军百人长重屠夫单膝跪下,脸色铁青。
在他们的护卫下,竟然被刺客潜入,差点就要了巫神的命,重屠夫可是气坏了。
巫神看了重屠夫一眼,心想若是你们有用,我又怎么可能被金马堂的人给害了。
“起来吧,重大人,这贼子本领高强,你们一时疏忽也在所难免,都下去吧。”巫神冷着声说道。
皇帝派来的五个百夫长中,重屠夫的本领算是不错的了,可惜就是粗心了些。
重屠夫露出惭愧的神色,狠狠的瞪了手下兵士一眼,告罪退下。
卧室中恢复了平静,东叔悄然出现,这卧室中有暗道,否则当初巫神岂能那么轻易遭了暗算。
“少爷,可知道来人是谁?”东叔脸色也是不好看,若是巫神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给刺杀了,那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来人全身黑衣蒙面,看不出是谁,倒是这石印不错,竟然真的剑砍不伤,可做应急之用。”巫神把玩着石印,笑道。
东叔见巫神没事,也就放心了,不过心中暗恨,定要将那刺客给抓出来不可。
巫神的安危,现在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等东叔退下,巫神眉头微皱,那女子一身武艺不低,听声音也应该很年轻,可是为何会来刺杀他呢?
“师爷,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另外一边,东叔安坐在太师椅上,对着下首的邢天平询问道。
邢天平摇摇头,“根据暗桩报告,此人武艺高强,不下于少主,通州地面上的年轻俊杰,有这般能耐的人,可不少啊。”
两人都是金马堂的老人了,对于马少良的安全负有重大责任,这次疏忽,差点要了马少良的命,让两人都是心头一惊。
“也许,该进行下一步了。”邢天平忽然说道。
东叔一惊,神色有些迟疑,随即点点头。
第二天,巫神一早起来练武,在演武场中演练不休,巫神是正经的武状元,武艺精湛,而马少良是金马堂的香主,自然也有一定的本事,昨夜被那刺客刺激了下,巫神就知道现在自己在通州打压异己,可是招着人恨呢,若是不早点收拾回原来的本事,万一被人挂了,岂不是冤枉之极。
巫神师从名师,一身剑术了得,而马少良学得金马堂的掌指功夫,也是金马堂的绝学,且为了装扮的像巫神,对于巫神所修炼的剑术,马少良也是特别通过金马堂的渠道了解,并且早已经开始修炼,巫神施展自身本来的本事,丝毫不会被人怀疑。
庭院边,御林军百夫长关月山带着手下二十多个兵丁守卫者,昨夜巫神被刺杀,让御林军一干人丢尽脸面,关月山在和重屠夫交接之时就知道了昨夜的事情,哪里敢懈怠。
看着巫神一柄长剑舞的跟花儿似的,关月山满脸赞叹,不愧是新科武状元,这一手剑术,当真了得。
“关统领,不若下场玩玩。”巫神忽然喝道,一柄长剑已经刺了过来。
关月山哈哈大笑,“既然大人要考校末将功夫,那自当奉陪。”
关月山倒是心思通透,立刻明白了巫神的意思,当即一柄大刀出鞘,和巫神斗做一团。
两人在场中交手数十招,巫神的剑法当真不赖,竟然压的关月山大刀只能防守,看的四周侍卫惊呼不已。
“好功夫,果然不愧是武状元。”门口响起一声赞叹,巫神卖了个破绽,收回长剑,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武将站立在那里,这武将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模样挺俊俏,巫神却看的心中一沉。
“阁下是?”巫神装作询问道,心中却是暗自警惕。
这武将可不是平常人,巫神有马少良的记忆,一眼就认出,这正是金马堂马家年轻一代的翘楚,马家三少马文良,数年前打入了大雍王朝通州大营,暗中自有谋划。
“在下通州大营偏将许文良,奉命前来报到。”马文良笑道,眼神中有种别样的意味。
马家人出来,都是用了化名,在马文良看来,巫神这个马少良,不过是自己的小弟,自然不会真的行礼。
“原来是许偏将,不知道许偏将奉命前来,所谓的报到是何事?”巫神装作不解,这里有御林军,他自然不用和这个便宜三哥客气,演戏,还是要入戏的好。
马文良笑了笑,“听闻昨夜大人被人刺杀,我们将军大怒,是以派我来接管通州城防,整顿通州防务。”
来者不善,巫神心中一动,通州金马堂分堂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莫非?
马文良的到来,让巫神稍微惊讶,随即点头,道,“既然如此,许偏将请到客厅稍等,容我洗漱一番。”
马文良不以为意,眼神从御林军身上扫过,和关月山略微点头示意,转身而去。
“靠,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倨傲。”关月山浓眉竖起,满脸不悦。
这家伙在京城都不是安分的主,马文良的态度让他不爽。
“东叔,这是怎么回事?”乘着洗漱的时候,巫神询问道,马文良的突然到来,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少爷,这是堂主的意思,通州城单靠少主怕是难以掌控,所以才让三少从通州大营出来,掌握城中军马。”东叔和颜悦色的说道。
这事其实是他和邢天平两人提的建议,金马堂能够连夜做出调整,让本来在军中发展的马文良出马,也算是重视,当然,这里面,自然不乏其他的因素。
巫神一听就知道这事这老家伙是知道的,其中的猫腻怕是不少,心中暗笑。
马文良的到来,对于马少良来说可能是威胁,但是对于巫神来说,却是机会。
“如此,也好,走,东叔,随我去会会我这三哥。”巫神笑道,却看的东叔有些意外,这十三少主,什么时候心胸这么好了?
刺史府邸客厅,马文良端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不时打量着刺史府,对于从金马堂出来的马文良来说,刺史府中的布置并不足以让他上心,金马堂富可敌国,什么东西没有。
不过能够光明正大的坐在大雍王朝重地通州刺史府邸中,对于金马堂的人来说,却是不能不得意一番。
“老十三,也就是你的年纪占了便宜,否则岂会轮到你来做这通州刺史。”马文良心中讥讽。
如果马少良灵魂有知,怕是要泪流满面,现在马少良可还在轮回印中遭受噬魂之苦,惨绝人寰,哪里有便宜可占啊。
“三哥,你怎么来了。”巫神走近客厅,挥退左右,笑着说道。
对于马文良,巫神从马少良的记忆中得知,这家伙在马家这一代中,是个人物,早已经潜伏在通州大营中,深的通州大营主将梁溪元的喜爱,这次能够顺利的调入通州城中做城守,除了金马堂疏通关系之外,马文良的才干也是其中的主因,否则梁溪元岂会放他出来。
梁溪元并非金马堂的人,甚至对金马堂的人向来是不留情,马文良能在这么个狠角色的眼皮底下一路高升,可想而知其人的心机和能耐。
“十三弟,我们还是按照现在的身份来吧,否则出了篓子,你我可担待不起啊。”马文良很享受马少良的态度,不过却是脸色一沉。
巫神肚子中暗自骂娘,当即抬起了头。
“许偏将,让你久等了,不知道这次换防,可有将军印信?”
马文良也没想到巫神翻脸翻的那么快,上一刻还哥哥叫着,被自己一说,立刻就摆谱了,这摆给谁看啊。
奈何这是他要求的,马文良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论级别,巫神这通州刺史,也就比他顶头上司梁溪元低上半级,他这算是自找不自在,只能假戏真做。
“回禀大人,这是将军给的换防印信,今日起,通州城由我手下的士兵接管防务,必定不让那些贼子胡来。”马文良拿出一张官函,一本正经。
“如此,麻烦许偏将了。”巫神接过那官函,顿时笑道,金马堂,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东叔和邢天平在一边看着两人顺利交接,满眼的兴奋,金马堂近百年有些沉沦了,这次若是能够将通州彻底拿下,金马堂经营了数百年的大事,当真可期待了。
马文良拿到了巫神开出的准许接防手令,自个儿去整顿通州城中兵马去了,巫神看了一眼东叔和邢天平,脸笑皮不笑的问道。“东叔,师爷,下一步,该如何?”
东叔和邢天平眉头一挑,看出巫神的不满了,只能苦笑。
“少主,此事是我等操之过急了,只是现在李兵卫已经离开,通州的城防也该接手了,加上您又被刺杀,所以才。”东叔解释道。
说到底,两人资历虽然够老,却也不能明着和巫神对着干。
“哼,希望不要有下次。”巫神脸色阴沉下来,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心底却在算计,这马文良的出现,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