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心在家里待了两天,心情好了很多。想想也该去学校看看了。就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的去学校。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几乎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
“报告。”还是那懒懒的声音。七心道学校的时候已经在上第二节课。这混小子,总是来这么晚。老师见他来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一节课完。下课的时候王洛烟喊了七心一下,递给七心两张纸。这种写在纸上的东西除了情书以外,是没有太大吸引力的。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王洛烟是绝对不会递情书过来的。那会是什么哪?七心在打开看了两行之后,非常庆幸自己看了这两张纸。
这是一篇议论文。讲的是对“潇洒”的看法。文辞典雅,结构紧凑。全文文采飞扬,特别是最后一句“所谓潇洒,大腹摆摆,衣襟摇摇”更是神来之笔,叫人忍不住拍案叫好。作者为了读起来感觉更好把“大腹便便”改为“大腹摆摆”。要说明一点在这里“大腹摆摆”不是取肚子很大的意思,而是取满腹经纶的意思。最后一句的意思就是:所谓潇洒,不仅要腹内有诗书才华,而且还要长得玉树临风。放眼全校,再结合王洛烟认识的人,便可以推断出,能写出如此文章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不过七心却装糊涂问王洛烟:“这么好的文章是谁写的?你写的吗?”
“不是我写的。你猜猜是谁?”王洛烟笑笑说。
“这我怎么猜?猜不出来。”七心继续装糊涂。
“她嘛,你认识的?”王洛烟友情提示一点。
七心听了已然确定了百分之八十,仍装糊涂摇摇头说:“我认识的多了。还是猜不出来。”
“我们在一个班上过学。”王洛烟继续友情提示说。王洛烟这一句话说出来,七心已经百分百确定就是她了。“现在猜出来是谁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七心在装下去就太不合适了,就说:“是不是初一的时候你的同桌?”
“嗯。我就说你能猜出来吧。”王洛烟听了高兴的说。
七心笑了笑又看了一遍文章,把它还给了王洛烟。想到她在楼下的二二班,她那班主任不是个东西,学校四大美女班里就收罗了两个,竟然把班级的窗户糊的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都不露。隔断了无数人想一窥美女的想法。让不少人恨之入骨想揍他,当然其中就有七心。
七心和谷志扬经常无聊的时候就在毛嫣嫣的头发上夹上一支笔或者压几本书。毛嫣嫣不知道,一站起身或者转头就会拉疼头发,每当这个时候毛嫣嫣都会气得抓起七心和谷志扬桌子上所有的书砸向他们。不砸得他们躲到桌子下面求饶是不会罢休的。
七心想起来以前看《地雷战》的时候,里面有人用头发做引线,就想跟毛嫣嫣要根头发研究一下:“大傻,把你头发借给我一根呗。”
“你要头发干什么?”毛嫣嫣扭过头来问。
“我就是研究研究。借不借啊?”
“借你个头啊,借了你还能还?等着,我拔一根给你。”毛嫣嫣没有好气的跟七心说,边说边准备拔头发。
“不要了。我自己来。”说着七心已经拔下一根。毛嫣嫣疼得“啊”的一声,捂住头怒视七心。七心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把自己面前的书都护住,可惜谷志扬前面的书还有很多,毛嫣嫣已经抓起了几本书。七心忙喊道:“嗳,别砸,我把手放这,让你打一下。书都被你砸烂了。”七心把毛嫣嫣手里的书接下来,把手放到书上。毛嫣嫣看了看七心,抬手就去打七心的手,在毛嫣嫣没有打到之前,七心把手抽掉。毛嫣嫣扑空打在了书上,手被震疼了。这下可真是事大了。毛嫣嫣抓起面前一切可扔的东西朝七心砸去,只差把桌子板凳都扔过去了,七心被砸得狼狈不堪,求饶也没用。直到毛嫣嫣把所有的能够着的东西都砸到七心身上看着七心惨兮兮的样子才笑了出来,七心边收拾东西边说:“好了,气出了,不准再砸了。”
“不行,你还得让我打一下。”毛嫣嫣还不罢休。
“好吧。”七心只能认栽说。七心把手放到桌子上一动也不动,毛嫣嫣假装打了两次,七心都没有躲,这才轻轻拍了一下。
刘小颖的课。
刘小颖在黑板上抄习题,其他同学都在做题。七心则托着下巴对着黑板发呆。刘小颖抄完习题,走到七心身边问:“你在看题吗?”
“有时候在看。”七心简洁的回答道。
“你心情不好吗?”刘小颖听了七心的话一怔,又问。
“没有。”
“那你是怎么了?”刘小颖还是很关心七心的。
“我只是不想做题。在思考这样有什么意义。”七心倒也给刘小颖面子。
“小小的年纪怎么就想那么多?”刘小颖嘀咕了一句便不再问七心了。
七心的悲哀在于他读了太多的狂书,集多狂城一狂,终成大狂。然而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别人的许多狂只是写在纸上,并没有用在行动上。他却力图全部付诸行动,所以他的狂是真实的狂,那么他便要面对书上没有说到的情况,他要反抗一切的规矩,跳出世俗的框子。所以他与众不同。此时的他没有想过以后会安安稳稳的升学工作成家生子,他梦想着不稳定的生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写意人生。他的思想也是很奇特,就像令狐冲的武功亦正亦邪。有时候他很脱群,独来独往。有时候他很合群,侃侃而谈。有时候他想为众谋福,人人安乐。有时候他想恣意而为,天下大乱。他明白一切道理,所以没人能劝的了他,除非他自己,他成功失败都只能取决于他自己。谁也无能为力。
下午,上课前。
“你的作业怎么还不交?”组长王静敏抱着一摞作业来到七心面前问。
“作业?!”这一问把七心问迷茫了。七心三天里有两天是不在学校的,多长时间没有交过作业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她竟然跟七心要作业,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开国际玩笑。七心想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我了。“我还没做那,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做。布置的哪一题?”
王静敏听了七心的问题愣了一下,说:“第二题和第三题?”
“哦,哪一页上的?”七心又问。
“132页。”王静敏觉得自己快抓狂了,心想他不会问哪一科吧。
这个时候只听见七心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哪一科的?”
真的假的,这小子欠揍,还真的这样问。王静敏这时候真的要抓狂了,对着七心大吼道:“几何!”她决定了如果七心敢问是哪一册的,立即冲上去掐死他。这小子太离谱了。
七心挖了挖耳朵说:“别那么大声,我又不聋。”找到几何书翻到132页,看了一下题七心傻眼了。不会做啊。七心都多长时间没听过课了,尤其是几何,那些边边角角线线的问题七心最讨厌了。“组长啊,不会做啊。你给我一本,让我抄抄。”
“不行。你快点做,我等着给老师送去那。”王静敏倒是很有原则的。
“那你送去吧。我不交了。”七心看也快上课,自己无所谓,别连累她被老师训了。
“老师要是吵,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催你了。”王静敏无奈的说。
“放心吧。老师要是吵就让他找我。”七心打包票说。连班主任我都不怕,还怕你几何老师?
上课了。
“大傻,拿支笔。”七心手一伸只等毛嫣嫣把笔递过来。
“总是跟我要,你自己不会带笔啊。”毛嫣嫣嘟囔着递过来一支笔,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你什么时候戴上眼镜了,你近视了?”七心接过笔惊诧的问。
“才戴上的。有一点近视。”毛嫣嫣摘下眼镜说。
“你配的多少度的眼镜?”七心从毛嫣嫣手里拿过眼镜看着它问。
“一个100度,一个150度。”毛嫣嫣指着眼镜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戴眼镜能看清吗?”
“不能,只能看到一团白。”毛嫣嫣摇了摇头。
“100度左右属于可纠正的假性近视。是眼睛疲劳过度引起的。是可以恢复正常的。谁让你去配眼镜的?这么粗心,难道你不知道眼睛多么重要吗?难道你不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可以纠正的吗?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戴眼睛。做眼保健操,看书注意距离,经常看绿色,可以缓解眼睛疲劳。这样慢慢的,你的眼睛就恢复正常了。听到了没?”七心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没有给毛嫣嫣一点反驳的机会。
“可是我不会做眼保健操,怎么办?”毛嫣嫣弱弱的问。
“说你是大傻,你还真傻啊。你不会,我会啊。”
“那我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怎么办?”毛嫣嫣又问。
“你不会看你同桌的,笨。”七心边说边用笔敲了毛嫣嫣一下。
“你还说我笨,都是被你打笨的。”毛嫣嫣揉揉了脑袋说。
“知足吧。有人想我打我还不打那。你,转回去上课。”
“噢。”
毛嫣嫣倒也听话。七心监督她每天做眼保健操,看书离书本近点就提醒她,下课或者上自习的时候让她往远处看,看绿色。偶尔她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少的情况下就为她读出来。
一段日子下来还真是有点效果,毛嫣嫣的视力恢复不少。
“大傻,现在看黑板上字还模糊不?”七心问。
“清楚多了。”毛嫣嫣试了一下说。
“这样多好。你还是不戴眼镜好看点。”七心说完这句,毛嫣嫣脸上一红,甜甜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七心经常给各个杂志社投稿参加什么中学生作文大赛,很多出版社回信说稿件通过了,让交三元五元的审稿费。七心第一次收到回信的时候兴奋的都跳起来了,后来慢慢的发现那都是忽悠人的,就是骗钱的。
这次七心又收到一封信。发信的单位叫中国当代校园作家协会,信中不像以前信中说的叫七心交钱审稿费,而是说七心具有很强的潜力不过写作水平还待提高,邀请七心加入协会,成为会员可以得到专业老师的辅导,定期寄送杂志,颁发小记者证方便采访收集写作素材等一系列的好处。只是要缴纳六十二元的会员费。
可怜七心涉世未深,虽然思想笔同龄人成熟一些。不过毕竟没经历多少事情,不知道人心险恶,骗钱方式更是千变万化。收到这样一封不同于之前的回信,就辨不了真假,乐的忘乎所以。况且那条件也的确诱人,就好像虽然只是一副画着香喷喷大烤鸡的画,莫说饥饿的人了甚至不饥饿的人看到了也没可能不咽口水。何况七心现在认为这学校的老师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急着要找更高水平的老师。不过高层建筑史建立在坚固地基上的。那会员费实在贵得让七心想敬而远之,要知道七心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一百多块钱。
正在七心犹豫之时,毛嫣嫣转过头来关切的问:“你入不入会员?”
“入?会员费六十多啊。”七心头疼的说。
“那你想不想入?”毛嫣嫣笑脸盈盈的说。
“废话。你说我想不想。”七心实在看不懂毛嫣嫣这时候笑脸盈盈的意思,没好气的说。
“那就入呗。”毛嫣嫣一脸轻松的说。
“你给我出会员费啊?”七心开玩笑说。
“好啊。你要多少?”毛嫣嫣倒是答应的很干脆。
“五十。”七心还是一副开玩笑的口气。
“明天上午我拿给你。”毛嫣嫣答应说。
“好。”七心拿着信,随口应道。一直纠结要不要入会员,刚才跟毛嫣嫣说的话,他并没有当真,只是当玩笑说而已。
第二天上午,毛嫣嫣有点羞涩的把一团东西放到七心面前,一言不发坐好。七心一看是五十块钱,惊讶的说:“大傻,你真的拿来了?你不怕你爸妈吵你?”毛嫣嫣家是在街上做生意的,小有些资产,不过五十块钱不是小数目,何况毛嫣嫣家离学校很近,她平时应该没有什么花费的,七心真不知道这五十块毛嫣嫣是如何拿来的。
“没关系。不会的。”毛嫣嫣笑笑说。
“我写个借条给你吧。”七心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不用!”毛嫣嫣摇摇头说,“我不要借条!”
不过七心还是撕了一张纸:
借条
今花七心向毛嫣嫣借款人民币伍拾圆整,以此为据。
花七心
2004年6月3日
毛嫣嫣拿起借条看都没看就撕碎了说:“说了不用还写。”好像还有点生气。
“你把借条撕了,你就不怕我不还你钱吗?”七心看毛嫣嫣这么信任他,心里很是感动。有这么一个女孩这般信任自己,这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
“我又没打算让你还。”毛嫣嫣笑着说。
“怎么会不还。”七心也看着毛嫣嫣笑着说。之后七心凑够了六十二块,把钱汇过去,没几天就收到了回信,信里有一个会员证一本杂志和一个小记者证,还有其他一些资料。
这时候谷志扬从外面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下雨了!”七心一看果然下起了大雨,心想:太好了,这下可以淋雨了。
七心正想着,突然王洛烟问七心:“你上午回家吗?”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是说你要是回家,我的伞可以借给你用。”王洛烟说。
“哦,我不回去。”七心连忙撒谎说。王洛烟“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雨中。
七心骑着自行车穿行在雨里,谁也不会相信自行车还可以这样骑,因为下大雨路上人很少,所以七心一会左拐一会右拐。雨打在脸上,有点疼但是感觉很豪迈。风吹来企图借助雨把七心冻住,可是七心那一腔热火怎么冻得住?车过后留下一道痕迹,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消失。
七心浑身湿漉漉的回到家里,把自行车往院子棚下里一扔,开门换了衣服,钻进被窝抓起一本书暖书去了。听着窗外的雨声,在微黄的灯光下看书,这种惬意优雅的天气里,要是在学校里听“老稀”讲课,岂不是大煞风情。
七心再道学校,已经是翌日上午。
“你昨天下午没来,是不是回家?”王洛烟一看到七心就问。
七心坐好笑着说:“是啊。差一点没被淋死,昨天下午在家睡觉。”七心带着夸张和玩笑的口气说。
王洛烟听了忍住笑意,带点怒气问:“我让你回家用我的伞,你怎么不用?还说不回家骗我?”
“下那么大雨,我用你的伞,你怎么回家?让你挨淋,我躲在伞下。这事我可干不出来。”七心大男子主义的说。
王洛烟听了七心的话,脸红红说:“我可以跟我朋友一个伞的。下次再下雨,你可以用我的伞。”说完转过身写作业去了。
就那样
潇洒地纵身一跳
听着耳畔的风
诉说曾经的往事
感受飞的错觉
如果可以
真的只想享受过程
不承受结果
----跳楼者的自白
这是七心写在黑板上的一首诗,无韵无律,因为跳楼者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韵律的东西。“真的只想享受过程,不承受结果”这两句一出来就被大家所传颂。现实生活中就是只重结果而不重过程,才有那么多的麻烦。其实如果只看结果,那么无论是谁到最后都是一个死,这就是结果,谁也逃不了。所以那,重点是活着的时候做过什么,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而不是结果。莫以成败论英雄。
再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再开学就是初三了。离七心高中后就去浪迹天涯的时间又近了一步。七心在家里休息,花羽也在。
“羽,你快要升初中了。考试你准备的怎么样?”七心问。
“放心吧哥,没问题的。没看我是谁弟弟。”花羽信心满满的说。七心以前在小学的时候那是顶尖的,都是全校第一第二的。
七心当然相信弟弟花羽能力,“羽,考试完了咱俩买点东西好好吃一顿,你想吃什么随你挑。你说好不好?”
“好啊。就在咱家里。”花羽开心的说。
“嗯。以后你上了初一,到了学校谁敢欺负就跟我说,我揍毁他。”七心想起当初自己刚上初一的时候,为表兄弟赵国毅出头,跟人干架的事。现在自己在学校混开了,决不允许有人欺负花羽。
“好。”花羽听了七心的话,高兴的说。
“睡觉吧。明天你还得早起那。我看会书。”
“哥,你也早睡。别看太久。”
七心点点头,拿起一本书看了一会。一会花羽就睡着了,七心看他嘴角带着笑,睡得很香,笑了一下,也睡下。
期末考试前夕。
天奇热。七心没有住在学生宿舍,那样太不自由,而是和朋友一起在两排老师宿舍南排东起第二间。七心躺在床上又闷有热又兴奋,怎么也睡不着。“有活着的吗?”七心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一问似乎点燃了一根导火索似的,才发现一屋里三个人没有一个睡着的。
七心实在热的受不了。决定出去乘凉,一出屋,月光蒙蒙,整个校园白蒙蒙的似披着一层乳白色的外衣。夜静谧的连蛐蛐的悄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学生宿舍里的窗子还有亮着的,闪着微弱的烛光。月光把树影投在地上,参差斑驳似西方鬼魅的城堡,叶子在风中寂寞的跳舞。这里的清凉与屋里的闷热完全是两个世界。
外面这么凉快,为什么不睡在外面那?北排房子后面有有几个松树,其中两棵松树因为历届学生的磨爬,已经形成光滑开阔的树上空间,七心就经常爬到上面玩,正好可以躺上面睡觉。
“喂,出去到松树上睡吧。外面很凉快。”七心回屋喊了一声,就抱个被子跑出去了。
“对呀,快走快走。”张啸虎一听连声应道。“别慌啊,七心,等我拿个被子。”
“快点,我等着你。”
七心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被子垫在下面,躺着正好,也不咯得慌还很凉快。就是不能随便翻身,否则就可能掉下去。“我们睡着要是掉下去怎么办?”张啸虎问。
“没事。这又不高,掉下去也不会摔疼。”七心调整到舒服的姿势躺好说。看着从老师宿舍里射出来的光,落在松针上似给松针镀了一层黄金。月光洒在瓦上,像铺了层霜。整个校园静静的……
七心睡得正甜,一翻身感觉身子一轻。瞬间想起自己是睡在树上,连忙抓住树枝,还好没有掉下去。这是被子开始往下滑,另一只手连忙抓住被子。被子加上自身的重量是在太重了,一只手架不住。最好七心连同被子一起掉了下去,还好有被子垫着,摔得不重。七心爬起来拍拍被子上的土,抬头看看月亮,该是凌晨两三点了。睡意正浓,就抱着被子回屋躺床上继续睡觉。
期末考试,七心没啥心理压力考得轻松无比。下了考场,脸上挂着不变的懒懒的笑容。看到毛嫣嫣,笑着问:“大傻,考得怎么样?”
“哎,好多题都不会做。”毛嫣嫣伤心的微撅着嘴说。
“没事。反正二年级又不上了,会不会又怎么样。不过大傻你可不能再胖了,否则以后一定嫁不出去。哈哈哈。”七心调皮的说。其实毛嫣嫣并不算胖,只是七心总拿这个开玩笑。
“我打死你。”毛嫣嫣最听不得七心说她胖,挥手去打。七心哪会让她打到,早就一溜烟跑远了,只留下毛嫣嫣在那怒视他。
“大傻,初三见吧。到时候在跟你玩。”七心对毛嫣嫣遥遥喊道。他哪里知道这一次之后,之后十年他都没有再与毛嫣嫣打闹过。
七心是去找吕兆棣和张琨。他们和刘铭梁是从小学五年级就玩在一起的好朋友。那时候他们四个在班级里是举足轻重的风云人物。人以类聚,自然也就玩在了一起。
吕兆棣和张琨勇猛,七心和刘铭梁文弱。他们四个经常在一起打着玩,吕兆棣和张琨真拳真脚打得青筋尽显脸红脖子粗。七心和刘铭梁却装模作样的瞎比划,好像在练太极。吕兆棣和张琨看不惯就会一人追着一个痛扁。下手都有轻重,闹得很开心,不会真动了火气。
那时候七心并不爱迟到,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但是爱晚归。和现在正好相反。每次放学后七心总是慢悠悠的回家,在路上晃悠东看看西看看。吕兆棣和七心回家是一条路。没有认识七心之前,吕兆棣总是一放学就往家冲,第一个到家。认识了七心以后他就变成最后一个回家了。吕母奇怪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没事,还是最后一个回家。
到了初中,刘铭梁去了另一个乡的中学读书,只有在放假才能见到他。七心和吕兆棣张琨没有在同一个班级。他们两个平时都听勤奋,不知道这次考得怎么样。吕兆棣下了考场看到七心笑着问:“你怎么那么快?我才刚做完。”
七心说:“我才不像你那么慢。走,看看老张去,他更慢。”
张琨出来的时候,七心和吕兆棣已经等了好一会,一看到两人就说:“我烦死了,有道题不会做……”。张琨每次下考场都是这一套,七心听都听烦了,也不理他。
“走吧。放假啦。回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