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雨走后,她才回到房间里面,用剪刀剪开这封信。她看完里面的内容,将信纸贴在胸口上,笑的合不拢嘴。
尚文小心翼翼的折好信奉,将它夹在书本里藏进抽屉。然后她就坐在梳妆台面前,打扮着自己。她画过眉,含过朱砂纸,戴上了银耳环,在镜子面前不停的看着自己,一个人小声自言自语。
天暗下来后,尚文推开房门,一个人大步朝着齐家走去。她边走边留意着身后,有没有有看到她。到了齐家的门外,尚文看到肖臣坐在门外的大石墩子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肖臣跑过来抓着尚文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尚文起初还是想要将他推开,但是她莫名的被肖臣身上的檀香吸引,竟舍不得松开手了。
肖臣送给了尚文一对翡翠项链,然后说道:“明天我们醉风楼见,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你。”
说完他在尚文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一转身快步往家里走去。
尚文纂着手中的项链,失意的望着齐家的门楼,她听到街上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赶紧转身离去。
第二天尚文按照约定一个人孤身走进醉风楼里。
店伙计见进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就笑着说道:“请问你是吃饭呢还是等人?”
尚文向店里扫了一眼,说道:“齐老爷家的公子约我在这里吃饭,我怎么没有看见他人?”
伙计说道:“哦,他一早就来这里等你了。你跟我到楼上来。”
尚文上楼的时候正好与姚雪垠擦肩而过,姚雪垠笑着向她点了下头。尚文同样点头向她回礼。
尚文跟着伙计走进一间垂有珠帘的雅致的客房。
房间里面摆好了酒菜,肖臣正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脑袋,看样子是睡着了。
伙计要走过去叫醒他,尚文却伸手挡住他,让他先出去。
店伙计转身拉上房门不再打扰他们。
尚文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到酒桌旁,往杯子里面斟满酒。柔声细语的呼喊着肖臣的名字。
肖臣乍然醒过来。他从凳子上站起来,笑着对尚文说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不来了呢。”
肖臣看到尚文的脖子上戴着昨晚他送给她的翡翠项链,心里油然欢喜。他端起酒杯独自喝完,然后伸手邀请尚文坐下,共饮美酒。
肖臣说道:“如此良辰美酒,能与你一起面对面同坐,真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尚文说道:“齐少爷找我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肖臣说道:“哦,是有话要说。我让夏雨捎给你的书信,你收到了吗?”
尚文说道:“小雨是我的好姐妹,你托她之事,自然不会有误。信我已经收到了,并且也打开看完了里面的内容,齐少爷的心意,尚文也能够看懂。”
肖臣说道:“那今天说起来就简单多了。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了你就对你有爱慕之情,倘若能和你结为夫妻,我这辈子便无欲无求。想必你从夏雨口中也知道了,我的生父是月牙寨的齐德禄,而我的养父则是黑水寨的肖雄。你嫁给我,将来一定吃的好,穿的好,不管在住在哪个寨子里都是受人敬仰的阔太太。所以今天我来约你出来见面,就是想要告诉你,我要娶你尚文过门,之所以我没有亲自上你家里去提亲是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尚文喝了一杯酒,脸更红了,她说道:“我还能怎么想,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肖臣说道:“这么说来,你就是答应了。”
尚文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肖臣放下酒杯,一把将尚文拉过来抱在怀里,大步走到内屋,让她按在床上亲吻。
尚文想要慌慌张张的用手去推他,喊着:“你想要干什么?”
肖臣一边解着她脖子上的纽扣,一边说道:“既然你都答应要嫁给我,那么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反正你是我肖臣的女人。”
尚文说道:“你胡说什么,你还没有娶我过门,怎么能乱来。”
肖臣说道:“过不过门那都是老人的规矩习俗,只要你亲口答应了要做我的女人,从这刻开始,我就把你当成是我的结发妻子了。”
说着他脱掉尚文的外衫,将手伸进她的裹胸布底下,像鱼儿一般在她的身上游动。
尚文脸上火辣辣的,抓着他的衣领,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体上兴风作浪。
姚雪垠估摸着楼上客人的烧酒已经凉透,就走上去问他们还要不要烧烫一些。她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敲门,听到屋内女人的娇吟声,就叹了口气。返身往楼下走去。
几天后,肖臣便亲自提着厚礼来到尚家来提亲。尚中武收下了聘礼。他和妻子商量着:这齐家是大户人家,而且肖臣人又长得壮实,把女儿嫁过去也不吃亏。尚中武和妻子都没有意见,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就跑到夏家让瑛姑帮忙给他掂量一下。
瑛姑在听了尚中武的述说后,不禁好奇的问起来:“这个齐家的儿子刚回来怎么就和你家的闺女好上了,这事也进展的太快了吧。我看呀你还是得仔细瞅准了些,别糊里糊涂就把闺女嫁给人家。”
尚中武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来让你老给我出出主意。”
瑛姑说道:“你先别着急,我把小雨叫来问下,是她把齐阿福从黑水寨里带回来的,她应该清楚他的为人。”
不大一会儿,夏雨在阿玲的招呼声下就走了进来。夏雨向尚中武问了声好,然后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瑛姑说道:“小雨啊,有件事情你可得跟奶奶说实话,你在心里面是怎么看待这个齐阿福的?”
夏雨说道:“小雨不敢胡乱说话。他这个敢作敢当,性子直率,的确是个好男儿。但是我住在肖公馆几日,对他的养父肖雄甚不放心,只怕齐阿福日后会受他养父影响,变了性子。”
瑛姑说道:“你尚叔刚才告诉我,这个齐阿福向他的女儿尚文提亲了,他正愁着这件事该怎么办呢,你既认识齐阿福又是尚文的好朋友,你是怎么看待这桩婚事的。”
夏雨说道:“其实在回来的路上,齐阿福已经向我说过他喜欢尚文的事情。他们两个在之前就已经有过认识。所以尚叔叔大可以放心,这个齐阿福这次回到月牙寨里也正是为了尚文。他对尚文是一片真心,并非虚情假意。”
尚中武说道:“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只要两孩子愿意,这门亲事我就应下了。”
尚中武连茶都没有喝,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夏家。
肖臣与尚文的婚事说办就办起来。
齐家的人重金厚礼一个劲的往尚家般。
齐德禄还叫人把尚文家里前前后后的整修了一番,用红漆涂抹过门窗。尚文亲自用剪刀剪的大红喜字贴在自家的窗户上、灯笼上。
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尚家里挤满了人,寨子里的老人们都坐在尚文的闺房里,给她说道着嫁过去后应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尚文听着听着就泛起了困,最后他们说的什么一句都没有记住。反而她知道要离开这个家,却舍不得她娘。突然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阿芳抱着尚文的头安慰着她,不多时她的眼睛红润,也止不住的用手帕擦着眼睛。
第二天齐家的花轿就来尚家迎亲来了。肖臣骑着大马,胸前带着红花,见人就拱手作揖。等到新娘上了花轿,鞭炮声噼里啪啦的迎了又送。
尚文是走一路停下哭一路。就这样磕磕绊绊的终于到了齐家。
齐德禄和妻子上官巧云穿着新衣服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喜笑颜开。尚文和肖臣在众人的拥挤下走进了大堂,拜过天地,就像高堂敬茶。
齐德禄喝了儿子儿媳敬给他的喜茶,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好的龙凤手镯分别呆在两人手腕上。
司仪喊着:礼成,送新人进入洞房。
尚文和肖臣进了洞房,外面还没有消停下来。
夏雨、齐瑶、夏问君、小酥肉、陈一、朱文慧,等年轻人都在窗户外面偷听着里面说话。
自从夏家人拒绝了小酥肉的婚事后,他就不大和夏雨说话。两人见了面也像路人一样,问候一声就很快走开了。
小酥肉嬉笑着朝着里面喊着:“里面的小羊藏好了,外面的野狼要吃你们了。藏好了,我要撞门进来了。”
说着他故意用手摇晃了一下门窗,说了一句“这门真结实”,然后又摇晃了一下,说着“这门是铁做的吧”,再摇晃一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说着“这门咋还会打人呢,我要快快逃,不然被它逮住就完蛋了。”
因为上次陈一邀请夏雨一起吃饭,夏雨失约了,所以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愧心事,见了他就是道歉。
陈一笑着说道:“那天你没有来,我就去你家里找你,你婶婶将你去扬子山的事情都给我说了。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要不是那天我表姐拦着我,我一定也跟着你一起去。”
夏雨说道:“你真的不生我气吗?”
陈一摇头说道:“不生气,你走的时候,我都没有送你,我都觉得怪后悔的。”
夏雨说道:“不如这次换做我约你吧。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去河边钓鱼吧。”
陈一高兴的说道:“中午我去你家找你。”
朱文慧听到他们谈话,走过来插上了一句说道:“陈一你不是答应明天要跟我去街上买胭脂水粉的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陈一摸着脑袋说道:“我没有答应你,是你要硬拉着我陪你去的。而且我也不喜欢在跟在你后面像个小孩子似的跑来跑去。”
朱文慧在他的胸口上打了一拳说道:“你说什么,现在你说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说让我一辈子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陈一说道:“表姐,你是小时候说过的话,我那时是胆小,不敢一个人出去玩所以才让你带着我去的。可是现在我们可都是大人了啊。”
朱文慧哼了一声就跑开了。
夏雨也觉得尴尬,像陈一笑了笑就走开。
晚上肖臣揭开尚文的红布盖头和她喝了一杯交杯酒。肖臣按着尚文的胳膊,让她坐在床边。然后就一直盯着她看。
尚文说道:“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肖臣笑着说道:“你真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美丽。我一辈子都看不够。”
尚文说道:“你乱说什么呢,仙女哪能落入凡间呢,我才不是仙女。”
肖臣说道:“你当然是仙女,自从七年前我在河边遇见你的时候,就认定你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是我娶不到你,我这一生都会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