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们这里哪有投宿的?”问话的一个带着黑墨镜的中年人。
比起之前的学生队伍,这四个人的风格实在迥异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除了黑墨镜,其余三人,一个穿得像花蝴蝶,年龄大概在二十四、五左右,胸前挂了一个单反相机,对着四处东拍西拍,浑身一副来旅游的样子。
另外两个,与他的张扬截然相反,一身迷彩服和黑色马丁靴像是来训练营当教官的,看模样在三十岁左右。
光是来山的路我想想都觉得腿疼,这些城市里可真他妈会玩!这山旮旮也能找来!
“你们去问其他人吧,我不知道。”我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
“嘿,你这小鬼……”花蝴蝶正欲说几句,却被黑墨镜拦住了。
“那打扰了了。”说罢,便往前走去了。
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股很臭的味道,像……师父身上的味道!我瞳孔蓦然一怔,莫非这些人也是给人做法事,和死人打交道的?
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这种臭和简单的死人臭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我并没有细想,反正今天过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了,这些人有什么古怪都与我无关。
转眼入了夜。
山里的夜晚是非常安静的,除了能看见满天的繁星,还能听见阵阵虫鸣和偶尔的狗吠,一切都似往常一样。
正是这种寻常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且不说那群诡异的成年人队伍,光是那群学生能这么安静也不应该。
没有笑声,没有说话声,所有人都像睡着了一样。
我打开门,只见村北边的屋子里透出淡淡的烛光,那些人显然住在了里面。
师父很多年前便说过那间屋有古怪,最初我不了解,可跟了他这么多年,外行如我也感觉出了一丝门道。
而那群学生就那样平静的住在里面,没有笑声,也没有尖叫,就像村里最普通的人家。
我关上门躺在床上,仔细听着村北的动静,不知不觉,天边亮起晨光,一声鸡鸣划破夜空,我从床上坐起身,打开房门近乎是跑到了北村的破屋门前。
他们已经起床了,正在收拾搭在院落里的帐篷,见到了我,其中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冲我笑道:“早上好。”
比起他们的神清气爽,一夜未眠的我简直心累到不行。
难道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遇上?莫非是冯老九说错了?
不对!我动了动鼻子,发现他们身上的味道变了,和他们才来我家时的味道不同,带着一种腐烂的土壤味。
我眉头一皱,“你们何时走?”
“我说你这人真奇怪,我们才来你就想赶我们走?”口香糖张嘴便想和我理论。
“童童!”戴眼镜的女生拦住她,走到我面前客客气气地问道:“师兄,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回答了,必然会引出更多的问题,这显然是我不愿意的,于是我摇了摇头,“不过问问。”
说罢,我便转身离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格,劫难也好,生死也好,这是天命,不是我区区一个凡人可逆。
对我而言,今日的这番询问便已是仁至义尽。
“神经病。”隐约间能听见口香糖抱怨的声音。
走到村长家门口正想几句交代几句,却看见昨天那个黑墨镜正在院子里和狗蛋有说有笑地聊着。
“大哥,你还真别说,地震之后我们这还真出过一些宝贝,看见村口那条河没有,经常有东西冲下来。”
“什么东西呢?”黑墨镜笑道。
“怎么说呢?有点像碗,但是下面是尖的,反正一个就能买一百多块钱!”狗蛋皱着眉头一副艰难的回忆着,“大哥,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这个不好说,也得看了才知道。”黑墨镜用清水洗了把脸,“你们那条河,连着哪里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