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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柳折花飞尽,伊人归不归

“哼,弃疾哥哥、青山哥哥你们这些天也不来看我,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吃了你们啊!”纪雯婷看着坐下的二人,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但是转念间俏脸一转,小小的俏鼻一皱,发出一声冷哼,却没有什么气势,倒是显得更加娇俏可爱。

纪雯婷刚刚见着二人进来之时,冲上心头的喜悦将心中的抱怨与不满都冲散了,直到转身纪鑫出了雅间,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立刻变了过来。小小的心扉暗自埋怨:纪雯婷啊,纪雯婷,你怎么见着两位哥哥就这般不争气起来。心中的打算都抛到了脑后。要知道这些天你可是左盼右盼,就盼着山上的两位哥哥来多陪陪自己,自己也可借着机会发发嗲,耍耍小脾气,不信二人能拗得过自己,最后肯定会迁就着自己一起上路了。可是没想到这二人这么薄情,半个月一次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李弃疾和吴青山早就猜出了她心中的小九九,这半个月来却不曾下山,让她心中的小算盘落了空。

看着耍起小脾气的纪雯婷,吴青山一笑,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便开口道:“雯婷妹妹怎么会是老虎呢,要是老虎,那也是只温柔可爱的小老虎。我这几天之所以没有下山来却是有原因的,这几天我可没有闲着,那是穿山越岭,披荆斩棘,走遍了大半个虎跃崖,这才备好了给小婷的礼物,既然小婷如此冤枉我这个哥哥,那我还是拿回去吧。”说话间,吴青山紧了紧身上的包裹,抬脚似乎就要离开雅间。

“哎,别别别,青山哥哥准备了什么礼物?快拿出来看看,要是没你说的这般珍惜,我可是不依。”一听竟然有礼物,纪雯婷立刻来了精神,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吴青山背后的包裹。

“嘿嘿,登登登登。”吴青山听着纪雯婷的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变法术般从背后的包裹中抽出了一样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如同紫玉雕成的七音孔笛。纪雯婷眼睛一亮,纤纤玉手一伸,就将笛子抢在手里细细观察起来,紫玉般的笛身上有着点点斑痕,犹如一滴滴沁入笛身的美人泪,显得很是雅致漂亮。纤纤玉手拂过笛声,只觉一股冰凉细腻的手感传过指尖,但是偏偏重量却是极轻。很是欢喜的纪雯婷开口叹道:“真漂亮的笛子!谢谢青山哥哥。这笛子什么制成的啊?模样手感都似紫玉,可是重量却这般轻,真是稀罕!”

“嘿嘿,这可是有一番说头咯。有一次我路过乐器坊听着掌柜在和朋友讨论制笛的材质,就在门口听了几句,掌柜的说有一种很是稀罕的竹子:色若紫玉,泪痕点点。被行家称作:‘美人紫玉竹’,是制作竹笛的好材质。我记着在山上似乎见过几颗,可是却没在意。这次想着送小婷什么礼物的时候,这才想了起来。像小婷这样漂亮可爱的姑娘,当然要用美人竹做的笛子了。我可是在山里一番好找,好不容易找着几颗,除去过粗过细和我雕孔雕废的竹子,可就得了这一个笛子。现在看来我一番努力还是值得的,紫玉般的笛子可是将小婷一双玉手衬得更加白皙咯。”吴青山摇头晃脑的一番解释,其中还不忘一番夸赞。

“真的吗?”纤纤竹笛在手中打了个转,纪雯婷听了吴青山之言,确实发现在紫玉般的竹笛映衬下小手显得愈发白皙了,心中愈发喜欢得紧。

“那当然,玉笛配美人嘛。嘿嘿,我可不像某人那般薄情,我在山上可是时刻惦记着小婷,要不是在山上准备礼物脱不开身,早就下山来看小婷了。”吴青山好不得意,瞟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弃疾,言语间不自觉地打击起李弃疾在小婷心中的印象。

小婷闻言抬头望着坐在一旁的李弃疾,小嘴撅着,眼神中带着丝丝责备与期待。好似诉说着难道弃疾哥哥真如青山哥哥说得那般薄情,没有给自己准备什么礼物?

李弃疾在纪雯婷的期待的眼神中再也坐不下去,反手从背后的包裹中掏出一物,握在手里,好似不怎么好意思展示出来。

“呦,病鬼你也备了礼物,我说那几天你怎么和我一般早出晚归呢?快拿出来看看,怎么像个姑娘羞羞答答的。”吴青山看着李弃疾紧握着手却迟迟没有打开,忍不住催促道。

纪雯婷也焦急地点了点头,显得很是期待。

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李弃疾缓缓打来了紧握的手,露出了手中的物件。原来是一块黑色的木牌。

纪雯婷拿到手中一瞧,黑沉沉的木牌正面刻着几条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婉约的女子,虽然容貌不甚清晰,但是比原本李弃疾画在天灯上线条生硬的女子可要好上许多,细细摩挲着手中的木牌,感觉背面有些凹凸,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几个字:“柳折花飞尽,伊人归不归?”笔势中如剑般的锋芒消散了不少,转折中反而流露出几分细腻。

“咦,我以为是啥呢,这歪歪扭扭的木牌卖相可是比小爷的竹笛差了不少啊,黑不溜秋的和小婷可是不配。”吴青山看到李弃疾手中的木牌,心中放下不少,暗道还是小爷的礼物胜了一筹,不由得意的开口挑剔道。

李弃疾却没有反驳,只是开口叮嘱道:“此行路途遥远,免不了一番颠簸,海上更是波涛不停,极易晕船,你将这块木牌随身携带,可以安神镇静,理气调中。”

“一块小小木头有这么多神奇功用,小爷我可是不信,穷鬼你可莫要诓骗小婷。”吴青山摇着头说道,一脸不信。

“嘿,青山哥哥你可就别丢人了,这块木头可是水沉香,弃疾哥哥说的功用可是一点不错。而且弃疾哥哥可是没有骗我,这次刻的女子可比上次画的好看多咯,而且后面的诗我也很喜欢。折柳送别,盼伊人归,放心吧,弃疾哥哥,我一定尽快回来的。”纪雯婷笛子一转,在吴青山的头上一敲,开口替李弃疾辩解道。说完之后,郑重的将小小的木牌别在了腰间,玉手持笛,轻轻放在嘴边,作势欲吹,嘴里却是嚷道:“弃疾哥哥、青山哥哥,快帮我看看好看吗?”

吴青山虽然一副很不服气的神情,但是听了纪雯婷发问,立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李弃疾见纪雯婷把木牌挂在腰间,脸上也浮现了微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吱哑”一声,雅间的门开了,三人一回头,原是纪鑫迎客回来了。

“呦,你们这是干嘛呢?咦,小婷什么时候学会吹笛子了?难道要吹奏一曲,以祝雅兴?”纪鑫进来见着举着笛子的纪雯婷先是一愣,然后开口笑问道。

“三金哥哥你快看,青山哥哥送的笛子和弃疾哥哥送的木牌,怎么样?好看吗?好看吗?”纪雯婷雀跃着问道。

纪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这才开口道:“好看好看,美人紫玉竹制的笛子,水沉香木刻的木牌,啧啧,可都是稀罕物啊,你们二人出手可是比我还要阔绰几分,话说我的礼物呢?”说完大手一伸,向二人讨要起礼物来。

纪鑫一番感慨却展示出了非凡的见识。只是打眼一瞧,张口就说出了两件物品的来历。这可算的上纪老太爷的功劳。在外经商遇着稀罕物却不知其中价值,使得明珠暗投可是纪老太爷最引以为憾的事,所以自六岁起,老太爷就专门找人教授他识物辩物的本事,而纪鑫也在这一方面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如今连教授他这门本事的先生也自叹弗如。

“嘿,穷鬼,你可真个不要面皮。”吴青山虽然嘴上少不了一番鄙夷,但是手却向着身后包裹摸去,又从背后的包裹中抽出了一物。“给,小爷给你备的打狗棒。以后落魄了少不了一番用途。”

纪鑫接过一看,原是一个紫玉竹制成的洞箫,比纪雯婷的笛子要长上不少,被吴青山一说,拿在手里确实像根打狗棒。“看在你没忘了我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李弃疾也从背后的包裹中又掏出了一块稍小一些的木牌,上面刻着纪鑫常常挂在嘴边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八字。

“还是病鬼了解我,这八个字深得我心。嘿,不枉我也细细准备了些时日,伙计把东西拿进来吧。”说着胖手一拍,门外就进来一个伙计,端了一个大木案,上面的盖了红布。

纪鑫看着二人意动的表情,缓缓站起身来,将红布掀了开来,现出了红布下的三个物什。

一个锯齿间闪着寒光的捕兽夹,一个小巧的钢制手弩,一个寒光流转的长刃匕首。

吴青山见着木案上摆着的三物,眼睛一亮,腾地站起身来,伸手间就将那把长刃匕首抓在手中,细细的把玩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李弃疾也将木案上的钢制手弩抓在手中,手弩很是小巧,可是弩弦却很硬,李弃疾用力一拉只拉开了少许,显然是一把强弩。

看着二人表情,纪鑫很是得意,摇头晃脑地开口道:“这把匕首可是采用了叠钢的技术制成,虽然谈不上吹毛立断,但是也是锋利的很,用来切割切割野物倒是物尽其用。这个钢制手弩可是唐军制式武器,江湖上可是少见,力量大的惊人,正好弥补病鬼力气弱的缺点。还有这个钢制的捕兽夹也是坚固、灵敏的紧,有了它,就是山中猛虎你们也可猎得。”

吴青山和李弃疾目光都集中在手上的物件上,即使纪鑫开口说话间也挪不开目光,只在最后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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