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陶卿总会有事没事地往返于学校与公司之间,频繁现身于寝室楼,博文觉得奇怪,便敲了一下青木的桌子,“大哥最近怎么总往这边跑?”
“过来看嫂子。”青木抬起头来回答他。
“这样啊。什么?嫂子!大哥不是咱物理系的禁欲主义者吗?什么时候的事?到哪一步了?”博文大叫起来。
青木突然觉得好无奈,张阿姨当初怎么会给博文起这么文艺的名字,博是有了,文呢?文在哪里?都是套路啊。何不改名为博吼,大声一吼。
这边博文却还一直扯着青木,呱呱叫个不停,仿佛你不告诉他他就永不会善罢甘休似得。
青木扶了下被激动的好友扯的快要下架的眼镜,“咳咳,这个你得去问大哥。”
博文瞬间像泄气了的气球,“我能问吗?我敢问吗?上次比赛,输球输得我整夜难以入眠。哎,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士?实验做得让导师竖指称赞,球也打得一流。我记得大二联赛,物理系对校篮,哈哈哈,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措手不及啊,哈哈哈哈哈哈,咱家大哥真是!队长跑到他跟前:这位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校篮?大哥:没兴趣。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木听了他的话,也不禁点点头:这倒是真的。大哥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也该找我嫂子了。于是,青木便将安素的事情告诉了他。末了,青木还提醒一句:轻易别挑战那姑娘,嫂子的头脑,咱远观就好,远观就好。
博文傻傻地“嗯”了一声,还想继续盘问的,奈何人家已经戴上耳机,边听实验报告,边唰唰地勾画着公式原理。一副“我正处于闭关修炼中,有事也请勿叨扰”的样子。“唉”地叹了一口气,挥一挥衣袖,走了。
陶卿早早地过来导师办公室。一同谈论了实验注意事项后,便坐下来休息。导师给他沏了杯茶,两人又谈起话来。
“侄儿啊,当年与你父亲同在部队服役时,你还那么小,小伙子转眼就长成了气宇轩昂的大男生了,你父亲还好吧?”导师放下茶杯,感慨地说道。
陶卿将双手交叉置于身前,笑了笑,看着导师说:“烦劳李老的记挂。家父一切都好。从部队退下来之后,仍住在军区大院里,经常陪着母亲在院子里散散步,浇浇花,每年都定期到世界各地走访,交流,有时会顺带住上一段时间,陪着母亲旅行,观赏风光。”
导师和蔼地点点头,“嗯,这老头子,当年那么在部队可是被封为’铁面一号’,钢的纪律的执行者啊,哈哈哈,却未曾想这么些年里是柔情似水啊,不错不错。看来你的母亲很有办法啊。侄儿啊,你呢?可有心上人了?”
陶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手为导师将杯子里的茶倒好,抬起头,“有倒是有,就是......李老,您有没有昨晚在报告厅做报告的那位女孩的联系方式?”
导师闻言亲切地笑了笑,“哈哈哈,你说的是安素吧,非常不错的一个姑娘,代表允礼过来访学交流的,小姑娘在物理学方面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挺适合你的,去吧。不过,访学交流日期结束了,昨晚是最后一次讲演。今天应该会离开吧。”
陶卿听了导师的话,心里小小地“咯噔”了一下。随即便接过导师的纸条,匆匆向他告别,便起身离开了。
这边安素在将行李箱放好在车上时,拍了拍双手。司机大叔问道:“小姑娘,去旅行啊,现在去凌峰机场?”
安素笑了笑,“不不不,司机大叔,麻烦您在前面十字路口那里往左边走一下,在西桥路那里停一下,我下车稍些礼物。谢谢啊。”
司机大叔笑着点点头,便将车停在那里等着。
安素走下来,给室友挑了些好吃的和香水,又给外公外婆挑了些副檀木制的围棋和一些上等普洱茶,便赶回了出租车上。
安素到了机场时,司机大叔看她一个姑娘家提着那么多物品,便找了停车场,下车帮她将行李送进了安检处。安素感激地对着司机大叔说谢谢,又给室友们发了一条微信报平安,便关机上飞机了。
陶卿回到单身公寓,来回地走着,猫咪也跟着他来回挪步。陶卿停下来,看到小猫一脸懵懂地看着他,又轻轻地摇晃着尾巴,“喵~~~”。
陶卿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摸了摸小猫,“嗯?你也觉得我应该联系她吗?”
猫咪不停地晃着长长的尾巴。“喵~~~”
陶卿笑了笑,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落地窗外在夜空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很小很亮。
他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落在划开屏幕:
你好,安素,我叫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