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很好,古邑的心里却布满乌云。那天,他最心爱的女孩消失不见了,他以为她会原谅他的,从她为自己露出的脸的忧色可以看出,难道那都是假的,不可能的,珈洛一向都是个诚实的孩子。
古邑坐在珈洛的床上,手掌轻轻地在床面上磨裟,仿佛那里还带有她的温度,令他无法拒绝,甘心沉醉在里面的温度。手掌缓缓上爬,触到软软的被子,一用力,一手将被子拉进怀中,凑近鼻尖,深深地吸了口混合着被子上熟悉味道的空气,双手握紧被单,指骨泛白。慢慢的侧卧在床上,又靠在枕头上,一股好闻的气味飘进鼻翼。古邑心里堵得异常难受,心上仿佛插着一把坚韧的刀,鲜红的血液正泊泊往外流。这是阿洛最喜欢的洗发水的味道,他知道的,将整颗脑袋埋进枕头里,贪婪的汲取那熟悉的气息。阿洛啊,你到底在哪里?!不要躲着我,好不好?我真的会怕。古邑将被子紧搂在怀里,像搂着一件他最珍视的宝物。他的身体微微的蜷曲的,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许久。古邑终于起身,认真的叠好被子,把床单的褶皱处一一抚平,才安静的退出房间。
“叶,出来吧!”
银发少女没有如想象般立即出现在眼前,古邑皱眉,空气静谧,连自己呼吸声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叶!”对着又是空气一喊,声音上升了几个音阶。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弱弱的回荡。古邑的眉头越皱越紧,嘴唇抿成一条僵硬地直线。只见他双眸的颜色由浅至深,周围的空气逐渐凝固,一股无形的念力冲破四壁,箭一般的向四周散开去,去找守护兽!
许久,那些飞散出的念力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挡了回来,古邑心觉奇怪,再次发力,但不过多时,又被尽数挡了回来。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守护兽没有那么高的灵力,能够抵得住他的搜索,除非是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了。古邑收回放出去的念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手抚额,珈洛失踪,接着叶也不见踪影,难道是阿洛带走了她?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守护者会主动留下信号。“啪”古邑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子,自己关心则乱,竟忘了最关键的一点,珈洛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失踪,飞出去的念力全被挡了回来。除了那人,还有谁能做到!
古邑腾地站起来,嘴里默念,两手交叉于胸前,顿时,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飞快的退去,顷刻间,便来到一座开满蔷薇的古堡前。脚刚着地,古邑就两步并作一步,快速的奔到大厅。
“雪隐,你给我出来!”古邑对着空气,运足内力,声音立马成波状向四周散开。久久,回应他的只是偶尔的几声鸟鸣。
“雪隐,大丈夫敢作敢当,有本事就出来,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躲藏藏!”古邑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突兀,“该死!”厉声咒骂,环视一眼四周,最终气愤的拂袖而去!
古邑一路狂奔,颇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直到一处开满桃花的山脚下午停下,他停顿了一下,敛起蓄势待发的怒气,放慢步调,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上山去。越往上,地势越是陡峭,最后到了山顶处地势豁然开朗,眼前呈现出一个用石头砌成的屋子,古邑信步上前,进屋,走到一个流动着七彩光芒的水晶棺前停下。棺里躺着一个绝美的女子,黑发如花瓣般在脑后铺展,皮肤白皙,但却不显病态,反而微微的透着红润。女子眉目如画,鼻翼小巧,嘴唇晶莹红润似樱桃,让人不得不赞叹上帝的伟大杰作。
古邑屈膝跪地,脑袋低垂,看不到表情:“古邑无能,没有好好保护阿洛,现在古邑在这里发誓,必把阿洛安安全全的带回来,若为此誓,天诛地灭!”说完,又在棺前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棺里的女子,挥动玄冥索,凭空划出一个光圈,走进去,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
皑皑的雪山之颠,一个男子负手而立,长发被风吹得飘起来。
“御空,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男子迎风而立,声音里是隐而未发的怒气。
御空恭敬地站在雪隐身后,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涌来,迫使他不得不弓着身子。
“只要是为了主人,御空什么都可以做。”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雪隐转身,看着眼前的人。
御空抬头,看着男子的眼睛:“在所不惜!”声音无比的坚定,和雪隐的平静形成鲜明的对比。真是忠心啊,忠心到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好,很好!你最好保证她毫发无损,否则提头来见。”声音已不复先前的压抑着怒气,而是肆无忌惮的流泻出来。雪隐侧过脸,不再看他:“你走吧。”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杀了他。
御空没有多说什么,弯腰叩拜,退了下去。他想起那日,自己自作主张把珈洛掳来,然后把她关在血族的禁地,以此威胁雪隐跟他会镜域。那里安放着血族历代的首领和长老们,阴气甚重,有血族的镇族之宝寒邪玉守护,能阻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古邑找不到她,当然,强大的雪隐也无能为力!呵呵,御空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只知道,一定不要让那女子将雪族几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