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头,容晋也一直都在家陪着林安然,林安然也没去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的,只安心做复健,她右边肩膀伤的挺严重的,就算医生技术再好,在活动上还是多少受到了影响。
容晋一边给她做热敷,一边说:“你别太心急,不然搞不好就伤上加伤了。”
林安然倒不是真着急,只是在医院的时候,那种环境氛围会提醒她她是个伤患,可回了家以后,那种无处不在的提醒一下子不见了,她就容易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伤的事情。
特别是这伤口在她不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已经不疼了,这样她忘性就更大了。
这不刚才她看小说的时候有些口渴了,就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就扯了一下,伤口其实已经长好了,可是里面却还是觉得疼,说是因为伤到了骨头的关系。
林安然看着给自己小心的做着热敷的容晋,说:“我知道,我就一不小心没注意。”
容晋手里动作不停,抬眼看了她一眼:“你再这样我就给你右手绑起来。”
林安然自知理亏,表示自己以后肯定会注意的。
等容晋终于觉得热敷的差不多了,才收拾了东西,坐到了她身边,手一伸就把人给抱怀里了。
林安然推了推他:“坐远点,热的慌。”原本就刚热敷完,容晋又跟个火炉似的靠过来,哪里有不热的道理。
容晋死皮赖脸的贴着她:“你身上凉,我热。”
林安然无语了,看了看他,心想你再这么抱下去,估计一会就不是热不热的问题了,说起来林安然也是挺佩服容晋的,她肩膀上那么大块疤,容晋竟然也还能禽兽的起来。
不知道她是该觉得容晋对她是真爱呢,还是改感慨禽兽就是禽兽。
果然,没过多久之后,容晋就撒手了,有些焦躁的站起了身,然后林安然就看着他出了卧室,估计是去家里的健身房消耗体力去了。
因为之前洗冷水澡洗感冒了,容晋就只好想其他办法,所以现在他每天在健身房里时间是最多的,就这么几天功夫,林安然就眼瞧着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愈发明显了。
容大爷在健身房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越来越完美的身材,简直要内牛了,这日子过得,他有时候都在想,这伤到的是上半身,下半身又没事,要不他动作轻一点,其实也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想了想,理智还是压倒了禽兽,容晋是真不想林安然出一点事的,她身体都没好呢,又是旧伤添新伤,他要是还不心疼点,估计这辈子求婚都成功不了了。
所以林安然拿着电话过来找他的时候,容晋正挥汗如雨的做引体向上呢。
容晋松手跳了下来,从林安然手里把手机拿了过来,接听之后,没多久,就切断了电话。
林安然愣了愣,问他:“这就挂了?”
容晋说:“公司的电话,听了也白听。”
林安然知道他现在对容氏的事情是一概不过问的,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想想秘书夹在中间一定挺可怜的。
容晋把手机往边上一扔,就往地垫上一趟,接着对林安然说:“帮我压下腿。”
林安然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压腿?”
“我做仰卧起坐,你坐我腿上,帮我压一下。”
林安然疑惑的看了看健身房里头齐全的器材,做仰卧起坐哪里还需要她?只是既然容晋这么要求了,她也就坐了上去。
容晋其实是自己一个人锻炼真的挺无聊的,只是林安然现在这样是要好好养着的,不能做什么运动,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这招。
第一个仰卧起坐之后,林安然脸就红了。
容晋从地上起来之后,就吧嗒一口亲在林安然嘴巴上,以他的体力,一两百个仰卧起坐根本小意思,当中动作都不带变慢的。
林安然真是如坐针毡,后来是在忍无可忍了,说:“不许亲了。”再这么亲下去,感觉嘴唇都要肿了!
于是容晋停住了动作,伸手把她抱住了,说:“怎么就这点福利都不肯给了,就亲一下又没做别的。”
林安然问他:“你是为了练腹肌才来健身房的?”
容晋当然不是为了练腹肌才来健身房健身的,他是为了发泄精力,让自己不要那么有体力禽兽才来的,可是现在看看,好像体力比以前更好了,禽兽的根本停不下来。
容晋张嘴咬在她鼻尖上,轻轻的咬了两口才算是解气,说:“你就是来克我的。”
林安然指了指自己肩膀,意思是谁克谁还真说不好呢。
于是悲催的容大爷,只好继续自己一个人坐仰卧起坐了,哦,不对,林安然也在边上,不过她就是看看,顺变帮着数数。
容澜在蓝家那边活动范围还是很大的,除了不能出门之外,蓝家的大宅他是可以随便晃荡的,所以他现在就在蓝家花园里头,听着园丁给他介绍各种各样名贵的花草。
容澜看了下,里头有好多他没见过的,或者是只在画册上见过的,一时间倒是对蓝家的花园挺新鲜,就让管家帮他准备了画具,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画点东西。
于是连着好几天时间,容澜都是在蓝家花园里头消磨时间的,直到有一天,让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蓝家大宅,发现有一个房间的窗帘拉的紧紧地,在所有拉开窗帘透光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显眼。
“那是哪?”
随行的佣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吞吞吐吐的说不明白。
管家看了看之后,对容澜说:“可能是夫人的房间。”
容澜点头,但是在下一刻,却反映了过来,管家说的夫人,应该不是佩拉,而是……
而是他母亲。
容澜的视线不由得,朝那个房间看了过去,上次被佩拉领着去见蓝曼的时候,他满心都是想要知道林安然的消息,即使见到了传说中的亲生母亲,那也是生死不知的林安然对他的影响更大,可是现在在知道了林安然平安无事之后,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个见面时,仍旧沉睡着的母亲。
忽然的,容澜有些想知道,要是她醒着,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也跟安然一样,用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
只是很快的,容澜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设想,不管是谁,都不能跟安然比,就算那个房间里住着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并没有给过自己,跟安然一样的爱。
小孩收回了目光,继续去画面前的花,可是刚才千挑万选的那朵美丽的花,在他眼里,也失去了吸引力,变得平凡普通起来,再也找不到刚才下笔如飞的感觉来了。
容澜放下了手里的画笔,表示自己累了,今天就不画了。
佩拉在询问佣人今天容澜一天度做了什么的时候,知道了他对蓝曼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心里登时冒出了许多想法,只是想到蓝曼的抗拒,她就又忍不住发起愁来,然后这种忧愁,在她心里不断地衍生成了一种难以诉说的怨恨。
为什么她就不能听话一些,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地,蓝家那么多人都好好地,为什么偏偏就她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自己没有再生一个孩子,如果还有一个孩子,如果还有一个儿子,是不是现在的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佩拉及时的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这样的想法并不能改变什么,这只会让她失去冷静的思考能力。
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了几圈之后,佩拉找来了一直在为蓝曼诊治的医生。
“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医生被这问题弄的有些为难,蓝曼的状态一直都是是好是坏的,最近则状态十分的不稳定,而面前的这位女士,显然不想听到不稳定这三个字,可是除了这三个字,他又不能说其他的。
佩拉看着他,半晌之后也没等到答案,最后她直接开口道:“我需要你稳定住她的情绪,不管用什么办法。”
医生一愣,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佩拉,这是什么意思?
佩拉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语气平静的说:“催眠也好,药物也罢,我需要她冷静下来,我要带容澜去见她。”
“之前不是已经见过了么?”医生当时也是在场的。
佩拉闻言握紧了拳头,语气也比平时要硬上一些:“那算什么见面,不过就是看了一眼而已,一点交流都没有,她是个活人,又不是死了!”只那么看上一眼,跟看一张照片有什么不同,完全起不到效果。
医生犹豫再三,还是说:“我并不建议这样做,这可能会对大小姐造成极大地刺激。”他见过那孩子,几乎跟大小姐那位前夫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那位前夫就是她的病因,之前要不是蓝曼没醒着,他也不会同意他们碰面的。
佩拉看着他,说:“所以我才需要你稳定住她的情绪,我已经说了,不管是催眠,还是药物,我需要他们见面并且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