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魏子初这家伙就是太正直了一点,药房里各种至猛的药,迷幻的药,他都可以配制出来,只要随意一点就可以置这群家伙于死地。但是他却不愿意这么做。
“咳,放开他……”
朱颜汐环着手臂,抬起下巴,笑盈盈地望着刘士高。
仅仅只有四个字,却让人产生一种冰冷的寒意,众同学松开了手。
刘士高不爽道:“哟!美女出来救英雄了么?看来我们的药师同学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徒啊!”
“是吗?无用之徒?”朱颜汐微笑着一步一步靠近刘士高。
“你想干嘛!”
朱颜汐突然身形加快,伸手掐住了刘士高的脖子,眼中闪过一丝阴暗,“唔,现在就要让你见识一个什么叫做药师无用……”
掌心翻飞,一粒黑色的丸子赫然于显,在刘士高微证的瞬间,她快速地将药丸塞入他的喉咙里,然后大力地合上嘴巴,再猛地一掐喉咙……
所有的动作都在一气之间呵成。
快速而又强势。
刘士高反映过来,立即后退一步,伸手向喉咙里抠索着。可是无论他怎么抠,怎么趴在地上干呕,愣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朱颜汐得意地笑道:“不用吐了,这药速融型的,早已经被你的口水融化,吸收了,你除非把血管切开放尽鲜血,否则的话是无法弄出来的。”
刘士高怒视着朱颜汐,“贱人,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他怒气冲冲地嚷了起来,然后双目愤恨地望着朱颜汐,开始运息,准备用元素的血量来教训这个嚣张的女人。
不对!为什么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再盘腿而坐,调息了一次,这,这是怎么回事?
“朱颜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刘士高凶神恶煞地望着朱颜汐。
朱颜汐都懒得正视他,“我对你是谁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你以后再也不能欺负我们了。哈,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这毒呢必须在三天之内解才有效果。如果过了三天,你以后将再也不能运用元素的力量,哦耶!”
刘士高的脸是绿又黑,现在是惨白一片,“你,你这个贱人,我父亲可是左丞相刘元陵,你敢惹本公子,你死定了……”
“我死定了?嘻嘻,我死了你就完蛋了,这毒可是只有我一个人能解哦……”
朱颜汐说完,不顾气得半死的刘士高,拉着魏子初的手就大步离开。
魏子初站在朱颜汐的身边,看着身后的刘士高跟一群同学们拉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小师妹,那个药……是你自己配出来的?”
朱颜汐莞尔一笑,“那是,不过,似乎木籽粉加得有点多……”
魏子初侧过头望着朱颜汐,“小师妹,你知不知道……”
“什么?”朱颜汐眨了眨眼睛。
魏子初轻轻摇头,“没事了,关于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跟师傅说,到时候就让我承担好了。”
“为什么?”
魏子初想了想,皱着眉头,一脸忧郁的样子,“师傅这个人的性子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他一向耿直,而且我们药师的终极宗旨就是治病救人,而是用药害人……”
“嘻嘻,不管了。你放心好了,师傅如果问起,我自己承担。一人做事一人当……”
看着朱颜汐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魏子初的目光往下沉了沉。
在朱颜汐离去之后不久。
魏子初自己走到了云中子的房间外面。
正逢薛子白走出来,“你有事找师傅吗?”
魏子初不想跟他多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薛子白摸着脑袋,这家伙最近改变挺多的,平常都是话多,现在怎么特不爱说话了。
云中子正研读一本发黄的药典,看到魏子初进来一语不发,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云中子淡淡皱眉,“何事?”
魏子初满脸的颓废,趴在地上给云中子磕了三个响头,抬起满是愧疚的目光。
“师傅,弟子做错事情了,请师傅责罚!”
“哦?是什么事情?说来为师的听听……”云中子放下手中的书卷,肃然望着魏子初,这孩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在众学子中算得比较年长的,平时虽然爱说爱笑的,但性子老实沉稳,也不轻易惹事。
看着这稚气未脱的脸上,还一片通红,漆黑的眼睛仍旧是睁得大大的,似有不甘,又似有怨气。
“弟子因前几日与刘士高起了争执,内心气愤不已,所以怀恨在心。私底下配了禁药芙蓉散,今日又在膳房与他相遇,他再次污辱弟子,弟子所以出手将药倒了他……”
云中子的脸色阴了下来,“胆子不小,禁药也敢制……看来你是明知故犯……”
魏子初低头认罪,“弟子知道大祸已经酿成,不敢奢求师傅原谅,只求严惩!”
云中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慢慢从竹榻上面站直了身体,墨蓝色的长袍,没有任何动静。
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人。
“好,我门中的弟子,入门的时候规矩都订得很清楚。既然你也清楚明白,那么自己卷起铺盖去领罚吧!”
声音轻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魏子初伏地而哭,虽然明知道这结局的惨痛。但是要真正的去面对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是无法承受的。
魏子初心情十分沉默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慢慢起身。
“此一别再无相聚之日,还望师傅珍重,师傅三年如一日的教导让子初感谢不尽,师傅大恩只有来生再报……”
云中子的脸朝着窗外,只留给魏子初一尊冷默的背影。
朱颜汐在另一间房里正午睡,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嘲杂的声音。
睁开眼睛,正有人敲打着窗子,她从床上利索地跳下来。
“嗵嗵嗵……”那声音非常急促,朱颜汐将窗子推了开来,外面是一张白净的脸。
正是薛子白,眼神十分焦急的样子。
“小师妹,大事不好了……”
朱颜汐望向外面的吵闹的方向,不断有学员们的身影在凑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子白也不进来,跺脚道:“你快点,人命关天……”
朱颜汐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慢悠悠道,“什么人命关天!”
“魏子初出大事情了……”
魏子初?朱颜汐拧眉一想,中午的时候,似乎,不过那件事情跟他无关啊。
不过,这外面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似乎不对头啊!
朱颜汐胡乱束了一下头发,戴起蓝色的小药师帽,就匆匆跟在薛子白的身后冲了出来。
当朱颜汐的身影出现在众学员的视线中时,顿时议论声如浪潮一般的涌过来。
这其中还包括朱明素,朱明华和朱明月……
她们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对朱颜汐投过来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
“啊,快看看快看看,最****的人出现了,这就是那个无比牛的女主角……”
“是喔,可是琉璃城有名的破鞋。听说之前是个大废柴,看她一脸的自信,真是不要脸啊……”
于是,各种绯闻铺天盖地而来。
男学员们纷纷穷尽其想象,想象着朱颜汐在榻上的各种撩人姿式……
女学员们也纷纷穷尽其想象,腹诽着朱颜汐被人唾弃被人甩掉之样的苦逼样子……
不过,他们的漫骂和恶语根本没有影响到当事人。
朱颜汐心里担忧着魏子初的安危,哪里有心情理会这些无聊的人渣。
还未进大门,便听到一声威严的怒斥:“云中子,你是怎么为人师表的。居然怂恿着门下弟子,公然在宫中使用禁药……这些莘莘学子,都非富即贵,要么是将来的帝君要么是未来的国家栋梁。今日,你就要给老夫一个交待,犬子十几年的修为,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说废就废了……”
室内寂静,朱颜汐一脚踏了进去,薛子白想扯没有扯住,只好自己先缩在了门外。
朱颜汐抬头一看,这……
云中子正临窗而站,清俊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波澜,不过眼神里倒有一丝清淡的忧色,看到朱颜汐进来,他没有太多的反映。
屋子正中央,半躺着那悲伤不已的废柴刘士高,在他身边,坐着一个头戴一品官帽,身穿紫色官袍的老头,五十多岁,面色红润,气势威武,一双眼睛十分严肃地瞪着云中子。
一面安抚着哭哭啼啼的爱子,一边出声斥责云中子。
良久,云中子清淡道:“刘丞相,那的确是爱徒的错。不过,在下已经将他逐出学院了,并且终生不得再回来……”
刘丞相重重地拍打着桌子,气势凶凶地逼问道:“只是逐出师门,这个惩罚太轻了,云中子这明摆了是包庇徒弟……”
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了跪在角落的魏子初……
朱颜汐虽然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似乎从这个场面上可以看出来。
“对不起,打断一下,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问一下魏子初犯了什么错要逐出师门……”
也许是她刚才进门时的动作太小,大家完全将她忽视了。
此时大着嗓门吼出来,将全部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特别是刘士高,脸色大变,颤抖着手指指向朱颜汐,“爹,爹,是她,是她……”
魏子初也睁大了眼睛,惶然看向朱颜汐,突然他站了起来,直接冲到了朱颜汐的面前。
“不关你的事情,不要乱说话……”
刘丞相这时也回过神来,转过脸问儿子,“什么是她?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云中子的目光落在这一双爱徒脸上,只是淡淡地颦眉,垂下了目光。
“跪到那边,不要起来……”云中子声音轻淡,魏子初望了朱颜汐一眼,又准备跪下去。
朱颜汐一把捞住了他,“不要跪,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魏子初愕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