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母宫大厅以上十层,除了顶层放置着,“饲灵妖珠”有两个枭目居住外,其余九层全部是神母的生活空间。
在大厅里有两条互不相同的楼梯分别通向顶层和二楼,大厅和二楼之间有一道巨大的水晶门阻挡,门口把手着许多健壮的鱼头侍卫和几个年纪不大、面目姣好的侍女。
侍女们纤弱的肩膀上架着一顶镶嵌着着许多宝石、珊瑚的软椅,软椅上四周垂着四面珍珠帘幕,神母就诱人的曲线,幽香的气息就在其中若隐若现。
走在一旁、见识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海族民众的萧熠丝毫没有去欣赏这番珠光宝气,香轿美人的兴致,反而心中生出丝丝的厌恶。
一个侍卫扣了扣大门上的水晶门环,里面立即有四个侍女推开了水晶门。
神母乘轿子,萧熠步行,一起进入了二楼,后面的大门吱咯咯关闭,四个侍女费力的抬起了一个粗重的门栓扣在了大门上。
萧收回了目光,心里默默想道“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去的机会儿了……”
二楼是服侍神母的众多侍女的住所,简单的用石板分割成了几百个小小的房间,看上去有些拥挤简陋,数百个面目清秀的侍女,在狭窄的路边跪成的两排,神色恭谨,但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的大量着萧这个第一次出现在神母宫中的男人,对这个传说中的神使充满了好奇。
突然一名十七八岁身材较小的少女看了萧熠一眼后,越众而出,张开手臂拦住神母的软轿,跪倒在地,娇柔的声音颤抖但坚定无比的大声说道:“侍女青黛斗胆请求神母饶过我姐姐窈离……”
立即有一个女官模样的中年女人隔着珍珠帘子向神母低声介绍道:“她的姐姐窈离是这次灵饲大祭的三名祭品之一。”
神母很随意的扫了那个跪在轿前的少女一眼,打了个哈气,手柱着小巧的下巴,眼中闪过几分不耐,过了许久,才淡淡道:“祭品向来有抽签决定姐姐能得到灵珠的垂青,为海族大业做出贡献,那是她和你们家族的荣幸,你又有何不满……说道后来曼妙的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冷意。
熟悉神母的人都知道她已经动怒了,不少和她交好的侍女焦急向她使眼色。
青黛霍然抬起头来,额头上沾着几许灰尘,苍白几乎透明的小脸上,柳眉紧锁、杏目瞪圆,气势猛增,心中打定主意不救出姐姐,死也绝不妥协,她虽然跪着可小小的身体却如同一座高山挡在面前,声音平静不卑不亢道:“三年前我大姐姐抽中了灵签,血祭了灵珠,阿妈哭瞎了眼睛,如果二姐在去了那就是两条性命,望神母慈悲开恩。”
神母指尖卷起了而上的一缕银发,带着几分嘲讽的笑道:“饶过你姐姐容易,那祭祀怎么办?到头来不还是要从你们这些侍女中间选出来吗?你姐姐有娘亲,别人就没有了吗?你说我选谁代替你姐姐好呢?”说着戏谑的目光逐一掠过两旁跪着的侍女。
侍女们面色大变身体簌簌发抖,胆小的甚至瘫软在地,不少人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多事的青黛。
刚烈的少女咬了咬嘴唇,充满了渴望与深深失落的望了萧一眼,决然道:“自是不应该连累了姐妹们,青黛愿身代家姐,参加血祭。”
众侍女紧绷的身体一垮,如是重负的松了口气。
神母好似耗尽了最后一分耐心,揉了揉额头:“准了……准了……月娥交给你办吧!”
那个中年女官叹了口气,上前浮起了青黛,让开了道路,眼中泪光盈盈:“傻丫头你这又是何苦,你去了,你阿妈不是一般的伤心吗!”
青黛摇了摇头没说话,盯着萧的背影眸中一片黯然……
萧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了解但一听到“血祭”这个妖诡的名词,还有一众侍女畏之如虎的模样,就知道绝对是惨绝人寰的祸事,可他现在也不过就是神母的阶下囚一个,说不定那分钟就被神母或那两个“枭目”千刀万剐,有哪有本事救了他们姐妹,不甘的叹了口气,忽然心有所感,转过头,和望向他的青黛目光相接,那执着渴望的眼神让萧想起了鲛天星,心中顿时了然,你心中也在渴望着见到大地上的模样东西吧……
在大洋底部,萧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奢华,整个三楼数万平的空间密布着上千个五光十色的水潭,潭水中浮起座座有珍贵的矿物质沉淀形成的小小的晶体浮岛,整个空间雾气蒸腾,被彩色的潭水掩映,如霓虹变换绚丽多彩。
萧随着软轿一头扎进了雾气里,在可供落脚的小岛这间跳来跳去,那几个抬脚的侍女身手不俗,腾纵跳越如履平地,肩上的软轿稳稳当当,珍珠帘幕没有发出撞击的声响,轻灵飘逸如漫步云端中的仙女,
暖暖的雾气侵湿衣衫,沁人心脾的淡淡馨香萦绕鼻端,隐约可见雾气朦胧的水皮上飘满了五颜六色的娇艳花瓣,雾气升到冰凉的穹顶,化作阵阵细雨飘下,在潭水中溅起层层涟漪,花瓣如小小的帆船在浪头跌宕起伏,迷幻的光影间,洒下一串空灵的叮咚声,在寂静空旷的扩散回荡,却显得愈发衬出这里的安静、寂寞……
萧正发着楞,突然前面的轿子上,左侧的珠帘一翻,一道白影投入水波中,动作幽雅自然,几乎没溅起水花。
一条玉雕冰琢、毫无瑕疵的粉臂破开水面,嫩滑皮肤竟似水珠都难以附着,噼啵滑下,几件浸湿的白衣被抛入空中。
幽香袭来,有意无意间一见精致滴水不沾地乳白海蝉丝肚兜恰向萧落来,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接,顿时迷人的体香扑满怀抱,指掌间温暖细滑依稀还带着伊人的体温,肚兜上精细的绣着一个粉红色的母贝,贝壳微开,似是某种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