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闻言后看了看秦祺,口中冷声说道:“怎么?就凭你和这只妖兽以为可以将我们全杀了么?”
秦祺微微一笑,扬起手中天工剑说道:“那么便只能怪你们不识抬举了!”
说罢之后秦祺身体拔地而起,天工剑陡然射出一道青色剑芒直取那人胸口。
与此同时,一旁的狰不待秦祺发话当即怒吼一声扑向其他人。
秦祺这一剑去势极快,又异常凶猛,显然是要想一剑将为首之人斩杀。
但那人修为虽不如秦祺,不料身法却异常精妙,当秦祺的身体刚刚掠起之时,那人竟如同早有准备一般就地一滚,剑芒随后而至,但却击了个空。
“不愧是影卫,身法竟能如此玄妙!”秦祺心中暗自赞叹,若是换了自己,这一剑绝对无法避得如此漂亮直接。
而其其他人也是或跃或闪,将狰兽的攻击轻易避开。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人绝对不是这两大青境强者的敌手。
但影卫最出众的并非武技,而是隐藏和逃命的本事,毕竟他们做的便是这种深入敌腹的亡命差事,若是没有一身逃命的本事,怕是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而秦祺却也好不留情,一剑击空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停留,顺着剑势向前一挑,又是一道剑芒射出,而这一次的目标却不是那为首之人,而是其身旁的一名影卫。
而那名影卫显然没料到秦祺会突然改变攻击目标,在没有做足任何准备的的情形下,被剑芒瞬间挑开胸腹倒地而亡。
同伴的死并没有给其他影卫带来任何影响,反而这使得其他人对秦祺更加戒备,任凭秦祺剑芒吞吐,左右扑杀,却始终未能再有所伤。
而秦祺越战便越觉得影卫更加可怕,虽说这些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白境十重,但在自己和狰两大青境强者的夹攻下虽然没有反击之力,但却辗转腾挪屡屡避开自己认为必杀的攻击。
这等身法,已远远超出了其真元修为的层次,甚至堪比青境五重以上的强者。
“我说过了,就凭你们还杀不了我们所有的人!”为首之人冷笑道。
秦祺笑而不语,只是挥起天工剑再度发起一番凌厉攻势,而这些影卫在秦祺和狰狂暴的攻击下虽然已伤痕累累,但却身法却丝毫看不出有紊乱的迹象。
而且秦祺发现,不知不觉中就连自己的攻势都已变得被动,到最后竟变成自己和狰被围在中央,而影卫则分散在外围。
而这似乎也正是影卫想要的结果,只听为首那人断喝一声:“退!”
紧接着便只见众人手中赫然多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珠,而后同时向着地面狠狠砸去。
一道刺目的白芒瞬间出现,将秦祺和狰的双目刺得生疼,而当再度睁开之时,却哪里还有影卫的影子。
狰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口中发出一道低吼,“主人,为什么不让我吞了他们!”
秦祺闻言后收起天工剑淡然一笑,“吞了他们难不成你去土族报信么?”
青云城内。
“师弟,你觉得这样会让土族知难而退吗?”许括皱着眉头问道。
“这倒不可能,不过会让土族来得更快些!”秦祺笑道。
众人闻言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你疯了!”
“哈哈哈,师兄有所不知,土族之所以迟迟不来,一方面是因为不清楚虚实,另一方面是其还并未准备充分!”
“那又如何?他们没有准备充分,难道我们就准备充分了吗?”霍青问道。
秦祺闻言后再度解释道:“师兄,你觉得若是让土族兵马齐备粮草充足的情况下再来攻击的话,就凭我们这些人能坚持多久?”
众人闻言后默不作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如此的话,不出三日青云城必破。
秦祺见众人沉默不语,紧接着说道:“所以,土族知道了我们已经有所察觉的情况下,必然会仓促出击,而这样才对青云城有利!”
众人闻言后方才恍然大悟,一直以来自己这些人认为的战争只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场之上比拼的是凶狠和无畏,却没想到战争还会有如此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而秦祺这将计就计的一招也是被迫无奈,霍青说得不错,青云城同样没有准备充分,甚至加高的城墙上泥土还未干透。
但木族的军队自顾不暇,在短时间内无法派大军支援青云城,而越是在这种情况下,便越要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人心,同时也可以打击土族军队尚且准备不足的士气。
而一切也正如秦祺预料的那般,土族五万大军在三日后浩浩荡荡自东域边城冀州城出发,而其目标便正是青云城。
最先得到消息的并不是秦祺,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青帝城,姑射仙子柳眉紧蹙,望着手中的这一纸战事谍报显得有些焦急不安。
“木神,你怎么看?”姑射仙子转而向一旁的句芒问道。
毕竟这是战争,而自己并不懂战争。
句芒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无奈,而后说道:“启禀圣女,族内所有战力几乎已全部派往南域战场,已是再无一兵一卒了!”
“难不成就这么让土族大军大摇大摆地侵犯我们的土地,而我们什么都不做吗!”一向极少发火的姑射仙子此时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据我所知,青云城内现在的主事者是秦祺!”句芒紧接着躬身说道。
而此言一出,顿时令得姑射仙子为之一震,自己当然知道秦祺现在正在青云城,但却万万没想到句芒竟也早已知道。
“那又如何?”姑射仙子冷冷说道。
“呵呵,圣女不必如此,我不知道您和秦祺有什么关系,但若是我猜的不错,句遥便是死在他手中,白胜一门也是为他所害!”句芒缓缓说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脸上更是惊骇不已,虽然知道句芒早晚会有所察觉,但此时听起来,似乎他早已知道事实的真相。
“秦祺在青云城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圣女也无须紧张,若是我想杀他的话,他也绝对活不到现在,我不是不想杀他,只是因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让我没有理由杀他!”句芒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
“而且秦祺有着与其父一般的睿智和勇敢,青云城在他的带领下或许能够坚持些时日,我会让兵案司尽快抽调五万兵士前往支援,但这需要些时间!”
“多久?”姑射仙子虽然讶异句芒态度的转变,但却也顾不得其他,毕竟战事要紧。
句芒想了想后答道:“半个月!”
“半个月?土族五万大军,仅凭青云城那不足一万的武修,你觉得能坚持半个月吗?”姑射仙子虽然不懂战争,但却也算得清孰强孰弱。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啊!”句芒无奈地说道。
“能否让七十二宗帮忙?”姑射仙子又说道。
句芒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七十二宗门只有在青帝城兵临城下之时才会出手,这也是青帝陛下当年立下的规矩!”
“如此说来,我们只有靠秦祺了!”姑射仙子口中无奈地说道,而后美目微闭跌坐回榻椅之上。
当土族大军的旗帜出现在河对岸之时,青云城内无论武修者还寻常百姓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毕竟大荒已有五百年没有发生过大规模战争,而此时如此庞大的军队兵临城下,尽管秦祺早已发布告示全民皆兵,但此时还是不免心惊胆寒。
花若虚等西域十八宗门掌门与秦祺、霍青一并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土族大军,脸上表情显得错综复杂。
花若虚的静、秦祺的冷、霍青的坚、郭为襄的慌、赵涉的怕、德胜的惊等等等等,使得青云城内唯一的这支力量充满了变数。
众所周知,战争靠的是团结,一支各有所思的队伍绝对无法形成牢不可破的战斗力。
秦祺自然知道这些,虽然自己也同样未经历过战争,但自幼却在父亲的熏陶下明白了战争是怎么回事。
而战争,就是那么一回事。
此时的青云城内,算上十八宗和幻云阁的力量共有武修五千余人,秦祺知道,这并不是各宗门的全部力量,他们在有所保留,但对于如此,自己可以拼、霍青等这些师兄可以拼,甚至剑门也可以,但他们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投入在这样一场未知的战争中。
因为战争,从来都不是武修者的义务,即便是土族大举入侵,也绝对不会对武修宗门造成任何危害。
恰恰相反的是,五百年前天帝平定大荒时每攻破一城不仅不会干涉任何宗门,反而对这些宗门大肆犒赏,以答谢其没有与自己为敌。
所以照此来看,这些宗门根本没有必要参与进来,而他们之所以又参与进来的原因,也只是迫于幻云阁的威势和秦祺那令人垂涎三尺的打赏。
而幻云阁的理由则更简单一些,那便是待土族退兵之后秦祺要以自己的神识之力为月奴重拓神识之海。
此时此刻,只有幻云阁是别无二心地支持秦祺,至于其他,或许一旦败势出现便会四散而逃。
所以秦祺心中十分清楚,这首战一定要胜,而且要胜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