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快到达龙帝城,存善率领五千精锐选择在宽敞平坦的大道上一路疾行,在第二日傍晚,龙帝城那巍峨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存善的面前。
但就在城墙以外一丈处,一个将整座龙帝城笼罩在内的巨大光幕闪烁着如水般的波光。
“想必这便是龙帝城的防御大阵了吧!”存善自言自语道,望着眼前这无边无际的庞大光幕,眼中闪出一丝兴奋之色。
而其身后的五千玄甲兵士见状更是难掩心中的兴奋,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光幕面前,人,显得无比渺小。
更重要的是包括存善在内在场的所有人虽然都听说过龙帝城的防御大阵,但今日却是头一次亲眼得见。
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样壮阔雄伟的景象,使得这五千甲士连日来的奔袭劳累顿时一扫而光。
然而在兴奋之余,问题也随之而来。
一名偏将来到存善身旁忧心忡忡地问道:“大人,我们,怎么进去?”
透过这大阵向龙帝城的城门和城墙望去,竟是连一个人影都不曾看到,没办法与里面的人联系就没办法进去,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只见存善微微一笑,道:“给我一张弓和一支铁箭!”
偏将闻言不敢耽搁,当即取来一张硬弓和一支铁箭交给存善。
存善结果硬弓掂了掂重量,而后笑道:“太轻,有没有重一些的!”
偏将嘿嘿一笑,而后转身离去,少顷之后便带着一张更大一些的硬弓递了过去。
但存善却只看了一眼便又笑道:“还是轻,再重一些!”
“大人,这张弓已有三石之力,我们这里最好的弓箭手才能拉得开这张弓!”偏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虽然言语之间在好意提醒,但存善看得出来,他心中所想的却截然相反。
军中的风气从来都是如此,这些久经沙场的兵士们最看不得弱者,尤其是那种寸功未立却爬到自己头上的人,而要向让他们敬服也很简单,只需要拿出足够的本事来。
存善虽然从不曾带兵,但对军中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所以此时也正巧趁这个机会让这些人改变对自己的偏见。
“将军只管去拿便是了!”存善笑道。
偏将见状只得再度折返回去,片刻之后便有两名兵士抬着一张七尺长弓走了过来,从这两名兵士的步伐可以看出,这张弓的重量绝对不轻。
那偏将走到存善跟前说道:“大人,这张弓本是两人和力才能拉开,足足有九石巨力,不知大人……”
“拿来便是了!”存善一伸手握在弓的握把之上,竟一把将那硬弓抓起。
那偏将和身后的众兵士见了顿时面色大变,以为你他们知道存善并不是龙族武修,所以当他抓起这张硬弓的时候凭着仅仅是自己的臂力。
而就在此时,存善弯弓搭箭,双臂之上的肌肉顿时高高隆起,而后口中大喝一声:“开!”
这张九石硬弓竟是被存善瞬间拉满,而后箭尖直指前方那巨大的光幕。
就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只听得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响起,玄铁箭矢在空中犹如一道闪电般向巨幕刺去。
仅仅眨眼之间,箭矢便正中光幕上方,但令众人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幕是,这硬弓射出的玄铁箭矢竟是连光幕的表面都不曾进入便瞬间化为一道白雾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些人都是些普通的军人,虽说也见过武修世界的大造化之力,但现在这种远远超出他们认知的一幕还是有些无法相信。
要知道刚刚这张弓射出的那一箭足可以将自己这样浑身甲胄的五个人轻易洞穿,但在这看似薄薄的透明光幕面前竟是连那玄铁箭矢都化为一道白雾。
随即,这五千甲士心中同时泛起了一丝疑问:自己来这里真的有必要么?龙帝城拥有这样的神器难道还害怕囚牛的大军么?
而存善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当即对朗声说道:“这大阵虽坚固,但终究是死物,也有薄弱之处,若囚牛的数十万大军集中全力攻击一处,短时间内虽不易攻破,但长久下去必然能被攻破,战争从来都不是防御大阵能够抵挡得了的,正如武修虽强,但面对战争也同样无能为力,只有你们这些军人才是战争的主力,才是龙族的希望!”
存善的这番话虽然存在鼓励士气的目的,但也绝非片面夸大,武修的长处的战斗,而士兵的长处则是战争,战斗与战争从来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而存善的这些话无疑使得这些甲士瞬间热血沸腾,因为从古至今武修都是这天下的主角,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出神入化的武技,甚至有大能者能够调动天地之力。
而这些寻常的士兵则从来都是被遗落、忽视的存在,他们攻城略地、英勇赴死,他们的战斗是靠集体的力量和手中的兵器。
武修者的战斗虽然同样充满生命的危险,但与这些士兵相比较起来,显然这些普普通通的士兵们所承担的风险更要大一些,往往一场战争结束,总有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的士兵失去生命。
而正因为士兵们的脆弱,所以他们每每见到那些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武修者的时候,总会感到一些自卑,。
但现在存善的这番话特别强调了士兵的作用,所以自然也便取得了这些甲士们的好感。
而就在此时,只见那光幕突然毫无征兆地打开一个缺口,负屃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而在其身旁则是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
“存善拜见长老!”存善赶忙走到负屃跟前单膝跪地拜道。
“拜见长老!”五千玄铁甲士本就隶属于负屃的麾下,所以此时也齐齐拱手拜道。
“呵呵,诸位辛苦了!”负屃将存善扶起后冲众人朗声说道。
“我身边的这个人,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但还未见过,他便是我龙族现任龙帝陛下!”
存善与众人闻言一惊,虽然对龙帝城的事情早有耳闻,但却没想到现任的龙帝竟是如此年轻。
而存善脸上的惊讶之色似乎要更甚一些,张大了嘴巴迟迟说不出话来。
“呵呵,存善将军看上去很惊讶啊,看来秦某还真是做不得这个位子啊!”秦祺笑着说道。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就连负屃都没有当真, 但存善闻言后却是面色大变,赶忙单膝跪地拱手拜道:“存善不敢,陛下龙威精猛,存善只是没想到陛下竟……”
“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秦祺紧接着笑道,同时负屃闻言后也是抚须大笑。
不料存善闻言却更加惶恐,但越是这样便越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身上的冷汗顿时渗出。
秦祺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道,这家伙倒还真开不起玩笑,难怪负屃说起他时都是一脸的无奈。
负屃曾说:这个人将“认真”二字做到了极致,虽足以信任,但却不知变通,用得好便是一大助力,用不好则功亏一篑。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个将认真做到极致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变通呢。
而此时存善那张诚惶诚恐、如临深渊的表情便足以说明了一切,秦祺随口的玩笑之言,都能令其变成了这幅模样。
正因为存善的认真,所以他也听到了秦祺刚刚说过的两个字,秦祺称呼自己为将军。
存善听得真切,听得心中在惶恐之余,热血沸腾。
存善是多么渴望有朝一日能够统率千军纵横沙场,为此存善放弃了武修之道,苦心钻研兵法韬略,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曾有些许松懈。
而正因为存善对于此道的痴迷,才使得负屃对其格外看重,对于存善的军事才能,负屃挑不出半点毛病,唯一不满的却还是存善的认真。
存善认真到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有着严苛的规划,甚至吃饭、喝茶、上茅房的时间都严格保持着固定的时间。
而这样的好处便是他能够很容易训练出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而纪律是衡量一支军队战斗力的首要标准。
做将军,是存善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自己在龙甲军时日尚短,但仍让存善感受到了身为将者的荣誉,不过尽管如此,存善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龙甲军的将领,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因为自己终将亲手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一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铁血军队。
而今天,秦祺竟称呼自己为将军,这如何能不让存善感到热血沸腾呢?
君无戏言。
而秦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这个认真的存善心中的那个漩涡,之所以称呼存善为“将军”,是因为秦祺确实不知道存善在龙甲军是否任职。
他随口一说罢了。
但存善记住了,而秦祺也很快便领教到了存善这股认真到变态的性格。
五千甲士正式进驻龙帝城并且在存善的安排下分别在龙帝城布置防御工事,原本只靠防御大阵来守城的龙帝城在今天开始变成一座坚固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