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转身对魔说道:“风伯,他的耳朵似乎不太灵光,不如你帮他清理一下?”
话音刚落,虬髯大汉只见眼前一道幽光闪过,紧接着面门一道拳影划过。
“嗯,人,人呢?”虬髯大汉身旁的几人诧异地问面面相觑。
“嘿嘿,在这里呢!”正在此时,众人方才注意到原本虬髯大汉站立的位置早已被那个看上去羸弱不堪的老头所取代。
而此时魔伸手指了指自己脚下,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望着众人。
众人随即顺势望去,顿时面色瞬间变得惨败无比。
只见魔脚下踩着的正是那虬髯大汉的脸,此时那大汉已是七窍冒血,面门塌陷,眼看着只剩下一口气了。
而在其双耳中更是醒目地插着一根木棍,喷涌的鲜血瞬间便将地面染红。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并没有想要真的杀了这大汉,否则怕是其早已死上十次不止了。
“嘿嘿,秦小子说他耳朵不太灵光,我帮他疏通疏通而已,这下子你的耳道定是通畅无比了吧!哈哈哈!”魔得意地对众人笑道,而后伸手又冲那木棍轻轻地弹了弹,顿时引得那大汉一阵杀猪似地嚎叫。
众人看得眼都绿了,心中暗道这老头子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瞬间将一名玄境十重的强者打成这副模样,而且对方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那虬髯大汉可是货真价实一步一步修炼出来的玄境十重,这样的修为放在整个木族都不容小觑。
而此时,在这瘦小枯干的老头手上竟然被打成这副惨状。
“你看,我说过让你们一起上的,他却非要唧唧歪歪,现在,我反悔了!”秦祺重新走到木椅上坐了下来,对其他五人笑道。
而此时众人的脸上已是变得绛红如猪肝一般,许久之后,那青袍男子终于小心翼翼地冲秦祺躬身一拜,口中说道:“秦,秦公子,今日我等多有得罪,还,还望见谅!”
其他人见状赶忙纷纷躬身道歉,只是余光还在不住地注视着魔,生怕其突然暴起发难。
然而秦祺却似乎充耳不闻,反而对魔笑道:“风伯,你一直吹嘘自己剥皮是如何地厉害,但我却从未见过……”
魔闻言后顿时脸上闪过一抹兴奋。
但秦祺还未说完,便只见那五人面色大变,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道:“公子饶命,方才只怪我等有眼无珠”
“哼!没骨气!没骨气!真丢人!竟然这么容易就求饶了!起来起来,你们要抗争!要战斗!”魔在一旁对着那五人气急败坏地吼道。
五人闻言后顿时心中暗骂:有骨气就他娘的被你剥皮了!
虽然心中已将魔骂上上下下骂了不下百遍,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色,任由魔在五人的头上拍拍打打却依旧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而这样的一幕早已使得各宗弟子惊骇无比,望着平日高高在上,举手之间便可定人生死的宗主此时竟被人如此戏耍,众人心中犹如掀起滔天巨浪,脸上的恐惧、慌乱甚至绝望不宜言表。
秦祺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五人,脸上现出一些鄙夷,而这样的一幕更使得秦祺体会到了实力所带来的巨大差距。
方才若是没有魔的话,自己绝不可能战胜这六名玄境十重的强者,或许自己将会被这六人拿下,然后送往青帝城句芒的手中。
毕竟木族宗门中大部分都已效忠句芒,而非姑射仙子。
但幸好自己身边有魔,强大的魔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将那虬髯大汉无情碾压。当然,这是秦祺事先交代好的,否则以魔的性子是要坚持剥皮的。
倒并非秦祺动了恻隐之心,而是秦祺觉得对方毕竟是一宗之主,若是杀得多了,怕是会引起句芒的不满,而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最好还是不要引起句芒过多的注意。
就连秦祺都不知道魔究竟有多强大,因为魔虽然拥有真元之力,但却与人类截然不同,而魔更不懂得什么心诀、武技,简单来说,魔凭借的就是力量与速度。
而一切技巧在这样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都形如儿戏、不堪一击。
若是以人类武修的修为层次来看,魔的修为至少在紫境层次,也便是说要较玄境整整高了两个大层次。
不过这只是秦祺的猜测而已,毕竟紫境层次强者的战斗秦祺是见都没有见过的。
而就在此时,公孙弘早已是惊喜交加,知道秦祺喜欢青茶,当即命人泡了一壶然后恭恭敬敬地端到秦祺面前。
秦祺背靠在木椅上,手中捧着一只小巧的泥壶,幽幽茶香自壶嘴缓缓溢出,顿时令人心旷神怡。
五人依旧跪在地上,因为秦祺没有说话,所以他们不敢起身,一面望着秦祺,一面还要提防着魔,片刻之后五人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只见秦祺双目微闭,仰着脖子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显得异常惬意。
“其实,我只是想让长天阁主能清静地离开,现在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滚,滚开这里!”秦祺闭着眼睛轻轻地说道。
五人闻言后当即心中大喜,赶忙起身转身便走,便却只听秦祺又说道:“等等!”
五人微微一愣,而后面色又瞬间一变,此时只见秦祺又缓缓说道:“既然来了,那么磕个头再走吧!”
最终,玄天阁的危机就这么结束了,又或许只是暂时的。
秦祺手中拿着长天留给自己的那封信,面色显得无比凝重。
“这是阁主临死前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记得阁主曾说过,说是欠公子一个交代!”一旁的公孙弘轻轻说道。
秦祺闻言后长叹一声,而后略带悲怆地说道:“欠我一个交代,可是谁又能给他一个交代呢!虽然我已隐隐猜到根本没有什么冥界入口,但我还是小看了司鸿桀!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师父为了神兵已经疯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柳依依双目微湿,对于司鸿桀的转变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世人又有谁能躲得过这个贪字呢?”秦祺劝慰道。
虽然秦祺只有十七岁,但似乎却早已看透了这个天下、这个人心。
“阁主一心想借助神兵之利守住那个秘密振兴宗门,甚至师叔都因此而搭上了性命,谁又曾料到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公孙弘摇了摇头悲哀地叹道。
“匹夫无罪但怀璧其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呢!”秦祺只得这样劝道。
“但我始终不明白,凭着司鸿桀的修为,完全没必要大费周折地设这么一个局!”公孙弘疑惑道。
因为既然司鸿桀能够轻易杀死长天,那么大可以直接杀上来,但他却处心积虑地制造了一个骗局,但却不料弄巧成拙,最终还是以最直接的手段夺走了灭焰。
秦祺闻言后冷笑道:“哼!司鸿桀这只不过是两手准备罢了,一方面他吸收毒宗弟子的命元以修炼魔功提高修为;另一方面以炼制千绝丹作为掩饰门内弟子的去向,同时骗取我的帮助!”
“若是在我的帮助下拿到神兵,那他一来可以隐藏自己修炼魔功的事实,二来也可以继续做他的毒宗宗主保存实力,至于那些消失的弟子,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会在拿到灭焰后杀了我,然后嫁祸给玄天阁!”
“至于依依,他在一开始便知道长天阁主会将依依抓起来,而他早已在依依体内埋下的毒蛊既可以为骗取我的信任赢得足够的时间,又可以让依依最终死于玄天阁,这样一来,我与玄天阁便会不死不休,无论谁死,对于司鸿桀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秦祺眉头微皱,耐心解释道。
“但师父却没料到长天阁主意外发现了我体内的毒蛊并因此救了我!”柳依依在一旁插话道。
“不错,司鸿桀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这天下还是有好人的!更没料到我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他小看了长天阁主,小看了我!这便是他这场骗局无法继续演下去的原因所在!”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而公孙弘在听完秦祺的这番话后不禁暗暗咋舌,究竟是怎么样的环境和人才造就了秦祺,如此冷静和缜密的思维绝不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能够拥有的。
但同时公孙弘也在暗暗庆幸,庆幸秦祺是玄天阁的朋友而并非敌人,因为似乎一切阴谋诡计在秦祺的眼中都终将会化为泡影。
“现在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我相信今天这些只是些小鱼小虾罢了,那些更强大的宗门还没有出手!”秦祺沉吟道。
“公孙阁主,不知你要怎么处置那个秘密?”秦祺转而问道。
“既然阁主已经交代了,那些东西自然便是公子的!我想玄天阁八千子弟对此毫无异议!”公孙弘微微笑道。
秦祺闻言后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又问道:“那么阁主又对于玄天阁又有什么打算呢?”
公孙弘闻言后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以阁主大能尚且不能保全,我公孙弘自问才学修为不及阁主一二,眼下虽蒙弟兄们信任暂任阁主,但我知道,我没这个本事将玄天阁做好,更没本事守住这份基业!”
说到这里公孙弘竟扑通一声跪在秦祺跟前,恳切地说道:“如公子不弃,公孙弘愿携玄天阁八千弟子并入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