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菩提教剑士身后,同时还押着几百个女囚犯,依稀见得一人面貌清秀,不是杨轻盈那又是谁,楚留风急抢上去,开口大叫,嘴巴却忽然被赵盈手掌捂住,他话未喊出,但已差点把赵盈一根拇指咬断,赵盈“哎哟”呻吟一声。
咧嘴骂道:“长那么大还咬人,都不害臊。”
说着,抓起楚留风手腕,咬得深入一寸。
楚留风心系这拨人安危,听闻赵盈话语,转头语气甚是关切问道:“赵弟,你没事吧?”
“你见色忘友,还管我死活干嘛?”赵盈冷哼道。
楚留风无言以对,伸手到背上握住灵犀剑剑柄,忽然“哎哟”轻叫一声,道:“我手背上一块肉,啥时候掉出来啦?”
“你再多看狐狸精一眼,看看待会眼睛会不会也掉出来。”赵盈取笑道。
楚留风木讷住,尴尬至极。
凝眸瞧去,只见领头一行人,穿着青色长袍,长袍上各镶嵌着一条长龙,楚留风来到北方,从未见过这种服饰。
这些青袍剑士,既然能够捉住几百个雪山派剑士,又能捉住几十个菩提教剑士,可见修为并不低。
赵盈见楚留风目中几乎要生出火来,心中微有担虑,她用布包扎好小指头,看着小指头,兀自发呆,又见楚留风手腕缓缓流淌着血,甚是担虑,拾起他手来,替他包扎好。
又道:“那些都是浩瀚国兵马,不过他们形迹可疑,哪里又像军队,只怕是有人佯装兵马,要利用这些正道剑士,我们且跟上去。”
“赵弟,对不起。”楚留风转过头来,郑重其事道。
“你莫要看到美貌少女,就忘了我才好。”赵盈忙转过头去,见他这般凝视自己脸蛋,登觉害羞。
楚留风心下奇怪:“赵弟定是被爹爹抛弃,又早早丧母,是以脾气才变得这般古怪。”
当下嘿嘿一笑,说道:“我要是看到美貌少女,定会首先第一个记得你。”
“为什么啊?”赵盈心中乐了,嘴角含笑,问道。
“因为大哥要给你找一个媳妇。”说着,楚留风伸手轻轻一点赵盈额头。
赵盈心下奇怪:“怎的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我且试他一试。”
心忖至此,往楚留风身上一靠,忽然“哎哟”一声,竟一头撞在了冰块上,原来楚留风心中焦急,早已拔腿先跟出一丈。
赵盈又气又恼,又甚觉好笑,拾起一块冰块,砸在楚留风后脑勺上,楚留风以为有敌人来袭,惊出一身冷汗。
楚留风和赵盈尾随部队向东行去,一路上,这些剑士并未对雪山派女剑士动手动脚,楚留风焦灼之心,渐渐平静下来。
在雪地上,行走七天七夜,部队终于进入宁云城乡村领地,是夜,坐落在村里。
此刻距离宁云宗,又有百里距离。大
概子时,这些青袍剑士把囚犯一一拖到屋檐里,又对他们拆掉了绳索,但这些雪山派剑士和菩提教剑士,却仍是一动不动,似乎都是中了毒。
藏匿在树丛后,远远窥看而去,楚留风又急又懊悔,只苦于华罗不再此地,没有解药,若是贸然去救人,只怕一会这拨人要杀人灭口,到时候雪山派女剑士和菩提教剑士,将无一幸免。
待了半响,楚留风转过脸来,望着赵盈,轻轻道:“赵弟,你能不能答应大哥一件事?”
“你说。”赵盈看见他用奇怪目光望自己,怔怔出神,不晓他心中所想何事。
“你以后,能不能少擦些胭脂水粉,那样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楚留风道。
“你才擦,定是你思念那雪山派掌门,是以老觉得到哪儿都有她味道,现在她身处险境,正是你英雄救美大好时机,你还不快去。”赵盈冷哼道。
“好!”楚留风果然从草堆里,轻轻钻出去,赵盈并没跟来,没钻出几步,赵盈忽然大叫一声。
远处屋檐内跑出几十个青袍剑士来,但并不追赶,深怕中了对方调虎离山计。
楚留风连忙捂住赵盈嘴唇,又气又恼,小声质问道:“你到底存什么居心?”
赵盈被他手掌大力捂住,几近窒息,咳咳咳嗽数下,脸涨得通红,佯装晕眩过去。
楚留风按赵盈人中,连续按几次,不见有回应,又急又懊悔,但听赵盈嗤嗤一声笑声,才知他在装晕。
远方村里,忽然传来当当打斗声,楚留风站起来一瞧,才知是天剑派剑士到来,天剑派剑士,十足有三百号人,浩浩荡荡,围拢住那群青袍剑士,只听“救人要紧”一声,青袍剑士,顷刻间溜得干干净净。
雪剑派女剑士和菩提教剑士,已经脱险。
这七天来,一直压在心上一块石头,终于是沉了下去。
“赵弟,不用咱们出手啦!”楚留风笑道,转头一瞧,哪里又有赵盈影子,赶紧奔出十余丈,对身后丛林大声呼喊道,“赵弟,赵弟,你又跑去哪儿啦?”
楚留风坐在树根下,愣愣发呆,这时村里传来庆祝声,又传来雪剑派女剑士嬉笑声,不由感到黯然神伤,自言自语道:“热闹是他们的,我只剩下寂寞。”
想到舅舅冤枉自己玷污杀害李青红姑娘,又想到杨轻盈削发为尼,楚萧儿姑姑和柳嫣影踪全无,爹娘亲人,全葬死在天罚下,一行泪缓缓流淌下来。
自己身中蛤蟆毒,命在旦夕,难道自己当真要横尸野外不成?
他眉头一皱,大惊一跳,道:“糟糕啦,我刚才定是把赵弟气坏了,是以他才突然间隐匿踪迹。赵弟,赵弟,你出来啊……”
叫得数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怒声:“叫什么叫,没看到我们在洗澡吗?”
楚留风本就心情不爽,转头叫道:“你们都是大男人,我看你们洗澡干嘛?”
“谁知道你又有什么怪癖好?”那人叫道。
“我才不像你,有这种怪癖好。”楚留风说着,一步步走近,那人也一步步走近,忽然大家都“啊”叫一声。
原来那人是周青玉,只见周青玉大声叫道:“师叔,师叔,快来捉楚留风,快来……”
说着,周青玉拔剑出鞘,向林子这边赶来,只一眨眼功夫,就与楚留风交手上,这一交手,楚留风甚觉骇然,周青玉太柔剑法,竟然已修炼到第五套,以他这样一个后辈小生,剑法高超到这般程度,实在令人羡慕。
两剑交接,楚留风又感到他内力紧紧压着自己,虽然与自己相比,有些差距,但周青玉俨然有造剑境中期修为,楚留风要一瞬间把他击败,竟有难度。
两人拆得五招,村子里忽然窜来一群剑士,有天剑派剑士,也有雪山派剑士,更有菩提教剑士。
“糟糕,我一时恋战,竟忘了对方有这许多好手。”楚留风剑刃横切在周青玉胳膊上,心想周青玉定会就此收手。
不料周青玉大声怒道:“你这宁云宗剑士,又玷污我师叔嫂,又杀害她老人家,又助妖女夺走宝剑,今日我周青玉,焉能饶你性命?”
其他剑士虽然蓄势待发,但都深知以多欺少,实则不该,于是只围拢成一个三丈宽圈子,不让楚留风投降。
楚留风鬼影神行,速度极快,一剑刺向周青玉咽喉,见对方抵挡不住,立刻由实招衍变成虚招,划破他右手胳膊,这下对方手上剑刃,当一声,落在草坪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周青玉昂首挺胸,走到他面前来。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你……”楚留风话犹未了,忽然胸膛砰一声,矮了周青玉重重一拳。
原来周青玉眼见真刀实战,实在无能力制服楚留风,又回想当日他绕自己一命,料知他是个正道人士,绝不至滥杀无辜,是以故意靠近楚留风,出其不意来了一招偷袭。
他见楚留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料想这臭小子,定会败落,便道:“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姑且饶你一命,否则揍得你爹娘不知道你是谁?”
“那就让我来会会你的拳法。”楚留风收剑入鞘,拳影击出,飕飕作响,一拳砸在周青玉鼻子上,砸得他一个狗血喷头。
众人见楚留风这拳法怪异,颇像五行拳,但招式比五行拳要凌厉许多,竟看不出门路。
其实,楚留风施展这套五行拳,乃是汲取了道家八卦图精髓,衍变成了一套新拳法,楚留风取名叫做五行八卦拳。
周青玉中了一拳,忙退后三丈,隐入人群中。
楚留风一抱拳道:“晚辈初出茅庐,各位对晚辈有诸多误解,各位如果单打独斗不敌晚辈,尽可以集体出手,晚辈当仁不让。”
杨轻盈在人群中尖声叫道:“狂妄小子,竟敢在菩提教、天剑派和雪山派众人面前撒野,我们三教派,都乃正道教派,狂妄小子,你若是能打败我们三大教派高手,今日便饶你一命,你若输了,可得乖乖跪地受死。”
这“受死”二字出口,众人都欢声雷动。
当下由三大教派选出代表,与楚留风一一决战。
楚留风听闻杨轻盈那番话,便知她是在帮自己,心下甚是感激,向她看了一眼,却只见她一双明眸熠熠生辉,不由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