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雪花下得越来越大,风力迅猛,楚留风两只脚已脱离雪壁,只剩下双手死死扣住雪洞,才勉强不让身体飞出。
“大哥,你快点,我快顶不住啦!”赵盈心中记挂楚留风,剑法上弱了几分,她想要拔出龙剑或者宝剑,又怕蔡世元过来夺剑。
楚留风吃力攀爬,蓦地身边出现一条绳子,抬头一瞧,见得是一位身材清瘦中年人,他看到对方身上穿着教服,便知对方是菩提教人,并不抓绳子。
往上又爬了一丈,甚是艰难,而身边雪块,正在噼啪掉落,山巅上那中年人终于开口了:“小兄弟,你抓住我绳子,我拉你上来。”
那人见楚留风犹疑不定,又加了一句:“我是菩提教蔡世元,我既已说过要拉你上来,便会让你安然无恙上来。”
那绳子用钢铁所做,坚硬无比,楚留风只要一抓住,风力就算再大,也吹不走他,不过他来北方后,见个个城府极深,居心叵测,虽然这人是自己舅舅,终不知他心地是好是坏。
但又一想,以舅舅这等修为,要投冰把他砸死,倒也不难,便大叫一声:“舅舅,劳烦您了。”
一伸手,抓住钢铁绳,快速往上攀爬。
到得雪山之巅,蔡世元忽然拔剑出鞘,一剑刺来,这一剑正是第五套太柔剑法剑招“穿心剑”,这一剑刺中胸膛要害,楚留风必死无疑。
幸好楚留风学过太柔剑法,这一招凌厉剑招,竟是被他俯身闪开,在雪地上滚了好几滚,又站起来,他急声问道:“舅舅,你为何要杀我?”
“死到临头,还想攀附关系,我今日便是要为青红报仇。”说着,剑光闪动,又刺又斩,竟都是太柔剑法中致命绝招。
赵盈在人群中恶斗,用一柄寻常灵器,剑法和步法都甚是高超,敌人奈他不何,他却也无法脱身,这时候看楚留风还在与蔡世元相认,便大觉不妙。
蔡世元今日来到雪域,见到李青红坟墓,几近要发疯癫狂,又兀自褪去李青红长裙,检查其下身,果见是伤痕累累,当时便是要扬言要把楚留风大卸八块。
原来桂人熊生怕他凌辱李青红之事被广而告之,是以先下手为强,一回到灵剑山,便立即向师父禀明情况,傅如山不知情,还夸桂人熊聪明伶俐,懂得随机应变,当即日夜赶赴,来到菩提教,把楚留风玷污李青红之事,对蔡世元一一告知。
蔡世元当日下午本就接到耶律洪通信,说有叫楚留风和蔡不凡二人冒充他和侄儿,闯入圣宗府邸,不知所为何故。
是以蔡世元一听有人喊他舅舅,便茅塞顿开,此人竟然就是冒充自己侄儿那人楚留风,他刺一剑未得手,又问道:“你可是楚留风?”
他终究是正道人士,于道教哲学颇得精髓,无意参与纷争,是以不愿错杀好人。
楚留风一喜,惊叫道:“舅舅,你终于认出我啦?”
“我认得你妹!”蔡世元叫道。
“蔡世元,你说过不出手的,怎的又动手啦?你还是不是君子?”赵盈微偏过头来叫道。
蔡世元心下怒极,想到李青红那死相,气得差点晕过去,他仗剑刺向楚留风,又对赵盈叫道:“我只说过不对女人动手,我可没说过不对男人动手。”
赵盈嗤嗤一笑道:“你怎知他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我还认不出来吗?”蔡世元一剑又未得手,回头怒目而视道。
“那你猜猜我是男是女?”赵盈剑身撩起雪花,泼向众剑士眼睛,向楚留风拔腿靠近。
“你是人妖!”蔡世元本是正人君子,但此刻怒火中烧,自是露出男儿血气方刚本性,粗口说道。
蔡世元抢上数丈,拦住山下去道,左手捻起剑诀,长剑刷刷三招,全是进手招数,一招紧似一招。
楚留风见他问自己姓名,便一意笃定这位舅舅,乃是在试探自己修为,他心道:“舅舅试探我剑法,我可不能让他小瞧了。”
于是当即拔出灵犀剑,使出灵犀剑法,与之对抗。
“好一个宁云宗弟子,宁云宗果然是生产淫才宗门。”蔡世元冷声笑道。
菩提教与宁云宗恩怨素来已久,数十年前,菩提教教主突然失踪,第七第八第九套太柔剑法失传,随后菩提教太柔剑法,更是多年来被对方双人灵犀剑法压制,是以教众多有不服,互有勾心斗角,实乃家常便饭。
他本就对楚留风怨恨萌生,再见他是宁云宗弟子,更加招招尽是狠招。
楚留风斗得稍许,便眼见不敌,舅舅所出招数,乃是太柔剑法中禁忌招数,非到性命关天,绝不至于使将出来,便大觉不妙。
“你竟杀我红妹,臭小子,我蔡世元焉能让你活在世上?今日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蔡世元剑法使的厉害,出其不意招数渐渐增多,楚留风只能仗剑格挡,无法闪避之际,又虚招攻击舅舅要害。
接连几次虚招攻击,也是让得赵盈捏一把汗,他大叫道:“大哥,这剑士疯啦,你再不进攻,咱俩都要命丧雪山之巅。”
楚留风一怔,立马仗剑斩去,使出太柔剑法,心道:“赵弟对我恩义情重,此生此世,无以回报,我死不要紧,又怎能让赵弟陪我赴黄泉?”
周青玉揣摩到当中猫腻,料定赵盈对楚留风情重,又见久攻不下,急忙叫道:“众师弟师哥,先替师叔斩除楚留风这贼人。”
来到雪山之巅,总共有三十名元剑境剑士,这三十名剑士,若是联手捉拿楚留风,楚留风必死无疑。
赵盈既知蔡世元要痛下杀手,便立马掏出宝剑,宝剑出鞘,刷刷向那些剑士冲去。
菩提教中,拿普通铁剑者,手上冰刃,俱被卸掉,当蓬落在积雪中。
蔡世元见楚留风使用太柔剑法,柔硬交加,显然已得太柔剑法精髓,当即狂怒道:“好啊,原来你偷学我教太柔剑法,好一个宁云宗弟子,好得紧!”
见舅舅出口冤枉自己,楚留风钩剑一挡,当一声,与舅舅剑身交接在一块,他看舅舅目放红芒,甚是担虑,急道:“舅舅,玷污李姑娘者乃桂人熊,李姑娘乃是自杀身亡,那坟墓便是我所挖,墓名上写着——蔡世元贤妻李青红之墓。试想,我若玷污李姑娘,又怎会写那样一个坟墓?”
“李姑娘是桂人熊葬的。”蔡世元叫道。
楚留风大喜,又道:“灵剑派剑士,向来对你恨之入骨,桂人熊杀你都来不及,又怎会按下那样一个墓名?”
赵盈见楚留风剑招减缓,渐渐由攻势变为守势,有十名菩提教剑士,已是对着他后心斩去,前后受敌,楚留风定会招架不及,又听他与蔡世元辩论,急忙叫道:“傻大哥,那墓名早被桂人熊调换啦,这位蔡世元看到的墓名是——桂人熊至爱李青红之墓。”
“啊!”楚留风尖叫一声,大吃一惊,知道今日之事,实在百口难辩,当下施展鬼影神行,至赵盈身旁。
此刻与赵盈对抗强敌,自是心中有说不清欢喜,忽然赵盈道:“大哥,你用我这柄宝剑与他们对弈。”
赵盈自知楚留风剑法高强,又恰好懂得太柔剑法,便与他交换宝剑,拿灵犀剑在手中,他对着灵犀剑吐了一口唾沫,冷哼道:“心有灵犀一点通,心个屁。”
楚留风手握宝剑,宝剑削铁如泥,不少剑士剑刃,纷纷落地,就连那些灵器长剑,也都被这宝剑砍钝,爱惜灵器之人,都退缩至后。
二人奋战,斗得片刻,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来,楚留风拉着赵盈小手,狂奔向山下,待得他们追踪而至,楚留风和赵盈,已经是来到了山下,又窜出山谷,来到雪山坳中,藏匿起来。
藏匿在雪后,久不见菩提教剑士追来,楚留风忽然侧过脸,打量着赵盈,见他肌肤甚白,脸型精致,竟无瑕疵,问道:“赵弟,你是女人吗?”
“你才是女人。”赵盈冷哼一声道。
“你为什么扮成女人呢?”楚留风又问。
赵盈嘻嘻笑道:“因为他们会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啊。”
楚留风笑了笑,道:“我下次也扮女人。”
“你……”赵盈指着楚留风,咦一声。
楚留风见雪花飘在她脸色,更显俊俏,道:“你说我不像吗?”
“你说呢?”赵盈反问道。
“哎,我皮肤没你白,连白都说不上,别人一看我,便知我是个山野村夫,气质更没你千分之一,我想我扮女人,一定很丑。”楚留风叹道。
“你倒也有自知之明。不过嘛,下次你打不过那些臭剑士,也可以说你是女人。”赵盈笑道。
“为什么?”楚留风凝眸表示不解。
“因为你说你是女人,一定能吓跑很多男剑士。哈……”赵盈大笑道。
楚留风尴尬之极,刚欲说话,忽然远方窜出一群衣冠豪奢剑士来,正见他们马车上押着一群囚犯,赫然正是刚才追杀楚留风和赵盈那群菩提教剑士。
【求收藏和推荐票,诸位看得爽的话,莫忘了替我宣传一下啊,新人不容易,又没时间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