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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黔南擒魔(1)

黔南地区群山起伏,密林连绵,方圆数百里内居住着苗、侗、汉、布依等多种民族。由于长期的封建反动统治,这里的社情、民情极其复杂,经济文化十分落后。

解放前夕,国民党认为黔南一带是他们“长期潜伏,隐蔽待机”的理想之地。于是,四处网罗当地惯匪、恶霸和散兵游勇,拼凑起“黔南反共救国军”反动武装。他们以平阳县为基地,控制了贵定、龙里等县的广大地区。

1949年1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7军第51师进军黔南,相继解放了平阳、马江、炉山、都匀等县城,粉碎了国民党的应变计划。在我军沉重打击下,所剩无几的残匪仓皇逃窜,钻进了平阳县境内的深山密林中。

为了彻底消灭残匪,贵州省军区和都匀军分区,命令平阳县警卫营立即出动,清山剿匪。

在营长邱国寓的带领下警卫营全体指战员,艰苦跋涉,英勇战斗,在不长的时间里,便歼灭了残余的匪徒,并协助兄弟部队击毙了“国民党黔南剿共总司令”赵贤之。

剿匪战斗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平阳县各族人民,群众兴高采烈,敲锣打鼓地欢迎胜利归来的警卫营。

但是,据我军侦察员和一部分群众反映,流窜平阳黔南地区的另一个大匪首,“国民党黔南剿共副司令”代仁慈,在这次打击中漏网了。代仁慈的漏网,在各族群众心里罩上了一层阴云,人们急切地希望解放军再次进山,尽快消灭这个横行平阳、祸害百姓的恶魔。

在离平阳县城不远的先桥乡,有一个叫兔场街的村子。这个村子里居住着100来户人家,大匪首代仁慈的家就住在这里。他的老子和祖父都是平阳县有名的土匪和恶霸地主,在这世代为匪的家庭中长大的代仁慈,比起他父辈来,更加凶残狡诈。他长得虎背熊腰,肥头大耳,有两大嗜好:一是玩枪,二是嫖女人。他从小玩枪,练得一手好枪法,可以抬手击飞鸟,百步穿柳叶。他十多岁便开始玩女人,当上伪乡长后,经常带着乡丁出没于田间农舍,奸污妇女,霸占民妻。除在本乡横行外,代仁慈还称霸平阳,祸及贵定、龙里两县。

所以,四乡的群众十分痛恨他,巴不得苍天睁眼,五雷轰顶,劈了这个恶魔。可是,临到解放,代仁慈漏了网,群众便心有余悸,怕他又窜回来继续作恶。

为了查找代仁慈的下落,及早除掉人民心头的大患,都匀军分区在大部队搜剿毫无结果的情况下,派连长席福岱来到平阳县,从民兵连、人武部和公安局里,调选了6个精干的小伙子,组成剿匪小组,于1952年8月间,进驻代仁慈的老家兔场街。剿匪小组来到兔场后,立即分头走家串户,查找线索。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他们发现代仁慈有时在夜里偷偷摸回兔场街,到一个名叫陆何氏的寡妇家过夜。

于是,席连长便带人去陆何氏家做工作,让她交待代仁慈的下落,但陆何氏拒不交代代匪的下落。席连长一气之下,连夜组织群众开大会,斗争陆何氏。

就在群众斗争陆何氏的时候,代仁慈从他侄儿代世昌家的米柜里逃了出来,趁着人少夜暗,悄悄地来到村中的大树下察看情况。过了一会儿,斗争会散场了。

等群众走完后,席连长只身一人从会场走出,来到大树附近时,代仁慈对准席连长射击,击中右腿,连长栽倒在地。代仁慈趁机在一片枪响、人喊、狗吠的混乱声中溜走了。

代仁慈打伤席连长再次潜逃的情况,引起贵州省军区高度重视,军区首长向都匀军分区发出了“尽快查清代匪踪迹,迅速捕获归案”的指示。都匀军分区立即向平阳县传达了军区首长的指示,县政府、县人武部和县公安局连夜召开联席会后,商讨抓捕代仁慈的计划。

在联席会议上,县人武部军事股长曹传才自告奋勇,请求把捉拿代仁慈的任务交给他。参加会议的领导经过反复酝酿,同意了曹传才的请求,并根据他的意见,重新从人武部、公安局和民兵连挑选了谢化宾等9人,组成剿匪队,准备二进兔场街。

1952年10月,曹传才和剿匪队的同志们,肩负着党和人民的重托,以土改工作队的名义来到兔场街。经过初步调查,剿匪队决定收缩侦察范围,把调查的重点集中到几个有重大嫌疑的人身上。曹传才首先来到代仁慈的三老婆么妹家里做思想工作。

这个女人出身贫寒,是在出嫁他人的半路上,被代仁慈抢回家来霸占成亲的。因此,对代仁慈怀有冤恨。

曹传才联系她的身世,向她宣传政府的政策,启发她检举代仁慈的下落。

曹传才回到住处不久,谢化宾和其他队员也陆续回来。大家向曹传才汇报了所见情况。有的说,在陆何氏家看见这个女人正在编织一件又宽又大的男用梭衣。有的说,在代仁慈的侄子代世昌家的灶台里,发现通往各处的地道口。听了队员们的汇报,曹传才认为,代仁敬、代世昌、陆何氏三家有通匪的重大嫌疑。根据这一分析,剿匪队迅速制定了侦破和捉拿代仁慈的方案。

腊月29日下午,剿匪队召开了一个有兔场街和附近几个村的群众参加的告别大会。大会结束后,曹传才带着队员们在群众的夹道欢送下,背着背包出了村。

望着他们朝县城方向走去,群众都以为工作队真的回城过年去了。可人们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天夜里,剿匪队悄悄地摸回兔场街,并秘密地包围了代仁敬、代世昌和陆何氏的家。

一切布置停当后,曹传才带着身强力壮的谢化宾摸到代世连(此人是代仁慈的侄子,与代仁慈有仇恨)家。当他从代世连口中得知村里的人都出去跳花灯去了的情况后,便带着谢化宾从代世连家的地道里摸到代仁敬家,钻进内屋的大床下观察动静。这天晚上,代仁慈没有回来,曹传才和谢化宾只好在天亮前,又顺着地道摸回代世连家。为了严密封锁消息,拂晓前队员们全部撤进代世连家隐蔽。

又是午夜时分,代仁敬全家看花灯回来。开门进家后,倒头便睡。曹传才等他们睡熟后,蹑手蹑脚地摸到外屋的空床上坐下观察动静。突然,外屋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身材粗大的黑影立在门前。曹传才厉声喝问:“谁?”那人没有出声,只是照着曹传才“砰”地打了一枪,子弹紧贴曹传才的右腋擦过。就在对方枪响的同时,曹传才的枪也响了,只听“哎哟”一声,站在门前的人便准备转身逃跑。他接着又扣了一下扳机,不料枪出了故障。眼看来人要逃跑,曹传才奋不顾身扑了上去,拦腰抱住他,撕打起来。这时,代仁敬全家已被枪声和喊声惊醒,害怕误伤夺门而逃。等在地洞里的谢化宾听到枪声和喊声后,立即上洞助战。他挥起拳头把骑在曹传才身上的人猛地打翻在地。接着,又与破门而入的其他队员一起,把头淌鲜血的这个家伙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经辨认,此人正是代仁慈。

这时候,村里人声喧嚣,狗吠成片。兔场街和附近村子的群众,听说工作队抓到了代仁慈,又惊又喜,都前来观看。第二天一大早,乡亲们成群结队地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抬着年货来到兔场街,亲切地慰劳工作队。不久,县里召开公审大会,枪决了恶贯满盈的大匪首代仁慈。至此,平阳县的各族群众才算真正获得了解放。

第章“挺进支队”

龙俊生,贵州锦屏县最大的一个恶霸地主。他出身惯匪,为人狡诈,有800多支枪,豢养一批惯匪、兵痞,成为横行黔东南的一霸。解放初,龙匪慑于我军声威,未敢轻举妄动。他一面伪装进步,与我周旋,一面乘机窥伺我军虚实,阴谋叛乱。1950年3、4月份,贵州匪风日炽,龙匪便露出本来面目,先后多次指挥其喽?,围攻我区乡政府,残杀地方干部,最后迫使我人民政府不得不撤离锦屏。此后,龙匪更加嚣张,很快就把反动武装扩大到3000余人,公开勾结广西、湖南等地匪徒,打出了一个所谓“湘桂黔游击总指挥部”的招牌,自任司令,妄图利用锦屏地处湘桂黔三省交界处,地形复杂,山大林密的特点,长期与我为敌。他狂妄地叫嚣:“锦屏就是小台湾,共产党休想进得来。”气焰十分嚣张。

部队虽几次对龙进剿,但由于战术不对头,龙匪又十分狡猾,都没奏效,有的还吃了亏。这使得龙匪越发得意忘形,叫嚷:“解放军没个十万八万的不用想挨锦屏县的边,锦屏是铜铸铁打的龙氏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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