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扶着封渃走到凝香阁门口,封渃咳嗽起来,花芽正想开口,封渃抬手,止住花芽,“今日的事,别告诉安娘。”
花芽点着头,双眸闪动,凝视着虚弱的封渃。
门被打开,安妃从里面走出,右手提着一盏灯笼,看着两人,吃了一惊,片刻后,蹙眉责备着两人,“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封渃勉强一笑,“安娘……让你担心了。”
安妃打量这封渃,将手中的灯笼提近,见着封渃脸上伤痕累累,安妃手中的灯笼哗啦落下,上前抓住了封渃的衣袖,“渃儿……”
安妃捧住了封渃的脸,“这到底怎么回事?”
封渃一笑,微微侧身,“安娘……渃儿没事,只是不小心……”
地上的灯笼“突突”燃烧起来,火光映射着安妃的泪水,安妃回身,拉着封渃进到屋中,牵着封渃坐下,“快让安娘看看你身上的伤。”说着,双手牵住了封渃的领口,封渃一笑,“安娘……咳咳……”封渃垂头咳嗽。
安妃扶住封渃,“渃儿……”安妃立起,“我进宫请御医。”
封渃一把拉住了安妃的手,“安娘,渃儿没事,蒙先生替我诊治过……”封渃看向一旁立着的花芽。
花芽眨眼,开口迎合,“安妃娘娘,我陪封渃去过蒙先生那儿了,蒙先生开了药。”花芽提起一副药袋。
安妃舒了一口气,“那好,我去煎药。”
“我去就好了。”花芽提着药袋,正要出门,安妃上前抓过花芽手中的药袋,“我去。”安妃盯着封渃,“花芽你看着渃儿。”
“哦。”花芽答应着。
花芽坐在封渃的旁边,一直呆呆看着封渃,封渃敛眉瞧住花芽,“干嘛这样看我?”
花芽眨眼,“安妃娘娘,让我看着你的。”封渃无奈,轻轻一笑。
花芽身子前倾,紧盯着封渃,封渃回头,双颊在案上烛火下,耀得透红。
“你笑起来很好看。”花芽说着,封渃敛眉不语,半天后,转个话头,讲到:“今天……谢谢你……否则我可能……”
花芽重新坐好,眨着眼睛,看着封渃,“你的身上感觉……藏着好多秘密。”
封渃看着花芽的双眼,轻轻喘息,“所以别离我太近了……”
花芽眨眼,睫毛上闪闪亮亮的,“可就是……”
封渃打断了花芽的话,“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我会离开洛灵……”
“渃儿!”安妃突然立在了门口,手里捧着一碗汤药,药香瞬间盈满整个屋子!
“安娘……”封渃敛眉盯着安妃,安妃走进,把药碗搁在了案上烛火边,曲膝坐在了封渃面前,拉住了封渃的手,焦急问着,“渃儿刚回来,为什么又要离开,真的是国后……我去向国后求情……”
“安娘!”封渃淡淡讲到;“是我向国后提出的,我要去从军,帮助长殿下收复东海。”
“为什么?”安妃激动着,眼泪在眼眶回旋,安妃看向花芽,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渃儿去了战场,花芽怎么办?”
封渃看向花芽,双眉收拢,轻轻低下头,封渃不会想到安妃会用花芽做借口,一时有些无措。
“我会等他回来……”花芽开口讲到,牵住了安妃娘娘的手,凝视着安妃,“安妃娘娘,花芽不会始乱终弃。”
“这……”安妃听着花芽的话,倒是语塞,接着破涕而笑,摇了摇头,“花芽你呀……”
花芽看着封渃,唇角上扬,眨眼,笑了笑。
二日清晨。
封渃来到神火府门口,花芽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封渃敛眉,回身看着花芽,责问着,“你为什么跟着我?”
花芽垂眉,嘟哝着,“安妃娘娘让我跟着你的,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封渃吁了一口气,扫了一眼神火府,“我要进去找河珏,你别跟着来。”花芽垂下眉头。
小牧骑着马,带着一队兵卒巡视归府,见着府门外的封渃,从马上跳了下来,跑上前,鞠身行礼,“三殿下!”
封渃轻轻抬手,小牧起身,目光和封渃撞在一起,便觉得不好意思,眼珠子一转,垂下了头,手足无措。
封渃打破尴尬,问着:“你家将军伤势如何?”
“哦,小将军早没事了,正在校场练习马术,准备明日的赛马会。”
封渃手背搁在唇前,轻轻咳嗽起来,接着讲到,“你家……将军难得对一件事情上心。”
小牧笑着,“此次赛马会,可关乎支援长殿下将领的人选。所以我家将军会如此认真。”
小牧话音未落,一匹铁骑呼啸而至,众人看了过去,河珏一袭黑色铠甲,身下一匹黑斑白身的卢马。河珏扫着封渃与花芽两人,小牧连忙屁颠屁颠迎了过去。
河珏从马上跳了下来,将马缰扔给了小牧,命令着,“牵到马厩去。”
河珏唇角一斜,向着封渃走去,眼角却勾勾盯着花芽,“神火府上的狐狸都被你们救了,你们来是投案自首,还是……。”
封渃轻轻欠身,淡淡说到:“我是来谢谢你的。”
“呵……”河珏鼻腔里哼出声音,说着:“谢我作甚!”
“昨日要不是你带着韩飞前来,恐怕……”封渃的话被河珏打断,“封渃你真是白日做梦,本将军怎么会帮你,本将军只是效劳长殿下,保卫洛灵城!”
封渃敛眉,吁了一口气,“总之谢了……”封渃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瓶药,递到了河珏面前,“这是师父给的玉露丸,对内伤很有帮助。”
河珏横眉,抬手,打碎了药瓶。
花芽扫了一眼地上零落的药丸,瞪着河珏,“你真是个……”
河珏盯着花芽,嘴角一斜,唇角的梨涡深陷,起手抓住花芽的头发,一把将花芽扯进了怀抱中。
花芽愕然,回过神,抬脚重重踩在了河珏的右脚尖,河珏表情凝固,“嘶”了一口气,脚尖从花芽鞋下挣脱,花芽措手不及,身子后仰,跌倒之际,张开双臂环住了河珏的腰,两人缠绕在一起,摔在了地上。
花芽一把推开了身上的河珏,尖叫着:“臭流氓!”双颊绯红,从地上立起,抬脚向着地上的河珏就要踢过去,身后的封渃上前,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小牧吓了一跳,丢了马缰,扶着河珏立起,“小将军,没事吧……”河珏抬手,一把推开了小牧,瞧着封渃,斜嘴一笑,“她身上……有妖气啊。”
封渃敛眉,拖住花芽的胳膊离开。
河珏回身盯着两人,双手交叉在胸前,小牧皱眉问着,“小将军,你干嘛非礼别人。”
河珏偏头,瞪了一眼小牧,接着讲到,“我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尾巴。你不知道,这狐狸可以修成人形,但奈何狐狸修炼成神,她的尾巴也永远去不掉,只有自己藏好!”
小牧眨眼,“我们不是用黑狗血试探过那位姑娘了吗,将军还在怀疑什么啊?”
“封渃到底来干什么的?”河珏直接问到。
小牧细细答到:“三殿下不就是来看望你的吗,你那时不在,我就说将军正准备明日的赛马会。三殿下说,将军难得为一件事上心。”
河珏敛眉,“呵呵……封渃会参加明日的赛马会吗?”
“安妃娘娘每年都会参加,三殿下可能会跟着去吧。”
“这就有趣了,明天我要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露出狐狸尾巴!”河珏邪魅笑着。
小牧眉头颤动,“小将军……你又想干些什么?”
河珏回身,一瘸一拐地向着神火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