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击!快点你们这些臭虫!”
在指挥官的催促下,身后的弓箭手终于磨磨蹭蹭的上前,趁着一个空隙,拉弓搭箭,“放箭!”
数百支箭矢向着叛军的阵地飞射而去,但。
当诺曼人弓箭手上前的时候,威廉的军士长就喊道,“防御,龟甲阵!”
第一排的剑盾步兵立刻把大盾砸在地上,身子蹲下降低重心,而身后的几排士兵纷纷把盾牌相连,高高举起,瞬间诺曼人的阵前就出现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方阵,不,准确来说是龟壳,阵前的弩手纷纷跑到龟壳后面倚靠着龟壳,躲避箭矢。
长矛手们也有自己的防御方式,听到军士长的吼叫声时,各个百夫长叫道,“长矛方阵!”
“哈!”一声齐喝伴随着长矛哗哗哗的声音,全部长矛被斜举并开始摇晃,防御从天而降的箭矢,长矛兵们低着头用头盔来迎接漏网的箭矢。
诺曼人的反击随之而来,箭矢射在盾牌上和被长矛打落或是被盔甲弹开,对威廉士兵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不计,而诺曼弓箭手们则没有再一次发射的机会,又是一轮箭雨,而士兵们都在保护自己却无法替弓箭手们提供掩护,再加上弓箭手们本身并没有身着铠甲,便纷纷被射倒在地上,惨叫声又大了几分,其余的弓箭手害怕的纷纷后退。
弓箭手的指挥官朝男爵喊道,“我们根本无法射到那些弓箭手,射程不够!”
“该死的!”男爵狠狠的锤了锤草地,看了看四周一眼,朝那指挥官吼道,“你们继续在这边射击,步兵则继续前进!”
随之立刻站了起来,踢着周围龟缩在盾牌下面的士兵屁股,“该死的,都站起来,继续前进,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们的全部得死在这里,全部起来,起来!继续前进!”
又是几轮箭雨淋下,士兵们终于明白男爵的话是对的,便起身在男爵的带领下,结成线列,第一排竖盾,第二排斜举依次后推,直到平举,终于,箭矢所带来了杀伤减小了许多,还没等松口气,“咚咚咚!”又是十几块石头砸了下来,砸死砸伤一片。
指挥官明白必须得提前冲锋了,他咬了咬牙,对周围的士兵们喊道,“加速前进,只有和他们近战才能不被这些该死的箭矢瞄准,加速!”
说罢,这支军队在距离威廉士兵近百米的距离时开始加速,然而,威廉的弓箭手却不只有那区区几百名长弓手,当进入到八十米的距离时,长弓手停下休息,而其余弓手开始发威了。
每一轮箭雨都是数百支数百支的箭矢被发射出去,“放箭!”“咻咻咻!”“放箭!”“咻咻咻!”
而弩手们则是离开龟壳跑到前面列好两排线列,诺曼人冒着箭雨顶着巨大的伤亡前进,阵型随着速度的上升和人员的死亡变得稀疏起来,男爵只得下令发动冲锋,“杀!加速,加速冲锋!”
“杀!”“冲啊!”枪盾兵们再一次提起勇气怒吼着加快速度朝威廉阵中冲来。
“弩手准备!”第一排蹲下第二排站立,“瞄准!”“噗嗤。”诺曼人弓箭手的箭矢终于射中了些许弩手,但其余弩手佁然不动,紧紧的端着弩用上面的准心瞄准着自己的目标,而受伤的弩手则被铺兵拉了下去。
七十米,六十五米,六十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弩手们已经可以看清对面脸上带着血污又狰狞的表情,到了五十米的时候,男爵一脚踏出,“啊!”第一排冲锋的士兵纷纷发出骇人的惨叫声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冲锋的势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直接掐断了。
后面的士兵见状立刻刹车,但更后面的士兵却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直接狠狠的撞了上去,自己人滚作一团并伴随着更多的惨叫声,“放箭!”看到对面阵型已乱,弩手的指挥官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
“嗖嗖嗖!”弩手们条件反射般的扣动了扳机,近九百名弩手的齐射,直接给了这支诺曼人的军队致命一击,如火器时代排队枪毙一般,第一二排的士兵基本全部倒下,“放箭!”弓箭手们适时的补刀,又是千余支箭矢落下。
阵前遍地尸体,土地和尸体上插满着箭矢,劫后余生的人呆呆的看着身前一片的尸体,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这时他们的指挥官清醒过来,推开保护自己而死的侍从,看着侍从满身箭矢的惨状,男爵双眼无神,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甚至还没有靠近他们啊....”
他双脚的剧痛已经被忽略,义勇军完了,一千四百多人的军队,一下子只剩下了三百多人,“噗通。”男爵跪倒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上帝啊,我是罪人....”
弩手早已上好箭矢,但他们并没有射击只是默默的看着面前这个跪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呜呜呜~”国王阵中的号角声吹响,命令战场的士兵撤退,而指挥官听后,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暗道“我必须得告诉国王。”,他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了自己手中的剑,看了一眼满是箭矢的盾牌便放弃了提起的打算。
收拢残余的队伍,带着队伍朝大军中走去,和一样被吓傻的弓手们一起返回大军。
由于视野的局限性,国王只堪堪了解到粗略的情况,当看到投石机的石弹时,他一脸淡然,毕竟肯定是什么东西给了那个男爵勇气,但当看到二十多枚石弹被发射时,国王淡然的脸色消失,有投石机和大量的投石机是不同的概念。
当义勇军被压制的时候,国王只是皱着眉头,最后当义勇军一大批一大批倒下的时候,国王便毫不犹豫的下令吹响号角,并让带队的军官回来之后立马向国王报告情况。
“....他们在阵前放了这个,我们的士兵直接踩了上去,大家乱做一团根本没有办法防御,结果....结果被叛军的弩兵抓住机会.....”指挥官跪倒在国王身前哽咽着说道,而国王只是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手中的铁蒺藜。
“卑鄙,太无耻了!”莫尔坦伯爵看到铁蒺藜的形状后怒斥道,没办法铁蒺藜真的太恶毒了,完全就是奔着把人的脚搞残搞废去的。
“不能这么说,如果你是他你会想到这个东西吗?”国王瞥了他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