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迟你从侧面先上劫人,吸引一部分守卫逃走,然后我从正面劫人,待得人后,天靖你从后面接引,我断后。”曹迪没在犹豫,说完便开始了行动。
“嗯”
“是的,曹哥。”天靖听完感觉很不滋味。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曹哥了,抱歉,要怪就怪你什么都充斥我!”。天靖阴霾的面部渐渐消逝,心里发呆,行动却没有暂停。天空的云雾总是飘然不定,时多时少,却总能把太阳的脸掩盖,不下雨就是它的不对。三人到了下面,分别站在了各不相同的位置,形势已经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没有人会去迟疑不定。
曹迪从手中迅速地甩了一把飞刀出去,直中一人额头,紧连着称作奎迟的男人飕地冲出,直剑直指牢笼里的人,骗得周围者以为是个刺客,想刺杀罪犯封口,守卫也一样。
奎迟离马车仅剩一丈左右,越当靠近,忽然转瞬间便斩杀向靠近犯人的护卫,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这时审判台那边的护卫已经急急冲来,手中的弯刀隐隐带着魂气,可以看出这一些护卫与之前的并非同一水平。
“捉住他。”足足在几里外,审判者喊到,声音未道,极速锋利的飞镖却已到。
奎迟在空中被逼得三百六十度的侧转身来逃过这致命一劫,飞镖很快,即使逃过了致命伤,携带的魂力却划破了奎迟的皮肤。
奎迟眼看多人已过来,转身飞驰而跑,他知道,在慢一步也许就把命就留这儿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刹那间冲进了人群声浪中。
“追,嚣张狂徒。”守卫很强,把道路两旁的观者狠狠的踢开,硬生生的开辟条道路。
持羯在急急后退的人中仓促跌倒,一阵阵的眩晕来袭,他不得不采取自卫形式,在人群中与大伙分散开。
他来自山村,相对其他选徒较为的有幸而不幸,倒了又站,倒了再站,外表跌的破破烂烂,皮肤擦破划开溢出来的血液沾染了剩下的衣服,他试着去寻找大部队,可方向全无,直到许多人离开。
踉跄的步履跌跌撞撞地到了个墙角落,心想:不管怎样离开了那里就是大幸。
拍拍衣袖,在背包里拿出手帕,把受伤的地方包扎,兼打量四周。
“曹迪师兄,你怎么在这?”开始并没注意到这儿还有一个人。
持羯对曹迪这一身装扮有了一个定义,身着黑袍露着脸,脖子缠着条黑布,是谁也能想到这是干什么。
“持羯,你回去十里店,其他师兄师姐在那儿。”说完便冲出。走不走,在持羯一念之间,走,师兄生死未定,不走,能怎样?难不成他们会来杀我?一咬牙,老子看戏来了。
曹迪目标很明确,直往马车冲去,脚步灵动而有力,速度极快,手中的青色直剑一分为二瞬间射出,把马车处的每一个守卫割杀。
倘若宗门的师长类级别的人在这将会无比的震惊,每一道虚实剑气竟然精准用在了切割上,与纯属的力气砍杀截然不同,没多浪费一丝魂力,即使是导师级的人物也未必能有做到如此的精准,可以想象这人对身肢脉络的精通度有多高,在这年纪对身体脉络的精通度能和他比的话也许只有百年前的靖天宗妖孽塞托。
四年前全宗林大赛中,曹迪锋芒尽露,把各门派的弟子全然击败,得进前十,却因为十强比赛中莫名失踪未参加,直至赛后出现,也因此成为了离天宗的核心弟子之一。可人们对他实力的评估也并不准确,他自己对外宣称仅是凝气后期境界,显然很难令人信服,久而久之也没多少人去关心他的境界了。
曹迪把收回来的直剑将铁牢锁砍开,拉出里面的男人并试着将他手中缠住的铁链砍断,铁链不是普通的玄铁,没有被曹迪的武器切断。
“西樵,走。”曹迪一咬牙,把不能动的西樵背了起来,直往着天靖的地方冲去。
希望就在前方,触手可及,带着如同春雨般的渴望冲去,他相信,只要能把西樵送去天靖,自己就能应付后面的琐屑事。
西樵是个哑巴,说不出一句话,眼睛溜达的泪珠忍不住跳了出来,天空是灰色的,眼睛却比阳光来的火辣。
“天靖,你带他走,我断后。”
说完便一人往返走,留下深深的背影给了天靖。天靖干涉的瘪了瘪嘴,踌躇不前,该走却不想走,可最后还是走了,这一切去得很快,很快,天靖发力的跑,像是想把心中的愧疚甩在身后,而愧疚像缠在他身后的弹簧,跑得越快便越紧,谁也甩不开谁。
天靖知道不能往十里店跑,便把西樵带回了之前的楼阁,刚放下西樵就一股脑地往外冲,是的他太害怕了,害怕撕了声放开起来,这是另一头小道,偶尔几人也会来往,可是他真的害怕了,顾不及别人的目光,蹲跪在那儿。
以前离天宗的人皆知他与曹迪是好朋友,形影不离,处处谈笑风生,如今满满的愧疚,他还能干嘛?心弦总是那么容易蹦脆。
“是的,我看不得别人比我优秀,看不得我喜欢的女孩喜欢别人,我看不得他处处为人着想,我不能愧疚,我嫉妒他就怎么了,啊啊啊!!这都是他的错!”慢慢的哭得眼红耳赤,面目狰狞。
天靖走了之后,十里镇的中心,来的人渐渐取代了围观者,而又渐渐的躺落在地上,如果说之前是缠绵的残忍,如今就是触人灵魂的萧森。
在这段时间内,曹迪发现来的人越来越是恐怖,这绝不会是平常的审判日子,肯定的说这是一个陷阱。
“来啊,来啊,还有多少人,今天这人我曹迪是劫定了,你们要是不服,叫靖天宗的凡卡出来。”曹迪把余下的黑衣脱下,早便没有了隐藏身份的意义,露出纯白的衣衫,在这纯白的衣衫下反而映衬更为狼狈。血渲染了衣衫大片,如同红墨水在白纸般嬉戏,不同的是腥味溢满了四周,手臂几处血缝,血液随着剑笼络成了雕纹,躺满片地死尸。
曹迪眼睛是红的,与离愁别恨的人一样。
战场的另一头,十里镇的中心处的另一旁建筑上早已存在几双眼睛。
“离天宗曹迪,隐藏如此之深,能在这轻轻年纪达到如此境界,嗯,是个可造之材。”十里店的顶层处,男人并没有怎么看他,随口谈论道。
“那爹爹救他么?”女孩放下翩翩起舞的舞姿问。
“不救~”男人想了会,欲言又止。
“哦!”女孩应了一声,却没去问原因。踮起脚尖,再次跳起舞来,舞袖依依的样子,像极了大家门户里的芊芊女子。
“今天爹爹就要走了,我会留大黄陪你,至时你便带着这块令牌去随便找个近家的宗门修炼。”男子的手摆了摆,示意叫她女儿停下,把早早握在手里的一块令牌摊了出来,那仍躺着手心暖暖的汗水。
“你答应了晓晓,三年后你会回来的,是么?”红红的眼睛,呜咽。
“嗯嗯,爹爹答应晓晓”。男人同样红着眼,晓晓红着眼,天靖红着眼,曹迪红着眼,持羯也是红着眼,只是每个人的原因不一。
干瘦的审判者并没有死,相反他与曹迪对立着,干瘪的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紧闭的额眉闪过一丝恨色,从胸部拿出一枚丹药便吞了下去。
“曹迪你确实厉害,完全超出了我的料想,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伤势恢复了不少。
“我的身份是药师,有的是药,你~~拿什么和我斗。”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闭起来,苍白干瘦的身体渐渐怒红,吼道。
持羯也是红着眼,右手紧紧抓着那把从器具铺里高价买来的廉价匕首,他要冲出去,却又不敢冲出去,毕竟逃避危险是每个人都有的本性,急急的在那儿看着,他就是在等,在等他小聪明发挥的时候。
“即使你恢复了巅峰,但你还是会输,只是时间罢了”相反曹迪显得另一番的平静。
干瘦男人手里拿的也是剑,魂气负载在上面,摇摇欲坠的样子,吃了药的他实力已到了结丹初期,只是由于没有学过魂气外放的原因,他如今仅能做到魂气充溢而已。
“是么?的确,给你足够的时间是可以,可是我会给你么?”干瘦的男人残忍地笑了笑道,一抹嘴边的鲜血。
转看曹迪这儿,他潜意识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心里害怕了起来,在次举起站满了鲜血的直剑,极度麻痹的双手没有之前的灵活。
确实如此,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把对手耗死,这点曹迪知道,对方也知道。
“死去吧!”那人集聚全身力量,轰的战了上去,速度达到极致,刹那间从那头冲到了这头,剑直直要砍曹迪的头颅,没打算给他一丝缓冲时间。
恍惚间闪过了这致命一击,曹迪本未恢复的伤势带来的痛感愈加强烈,被逼得在地上滚了几圈。
一击未段接着迎来了另一击,幸得手把处的直剑还在,硬挡住了刚才一击,如今说什么工底底蕴都是假的,硬实力面前一切都显得不堪一击。
他的头恍恍忽忽,此时像染坊里面开的颜色,红一片绿一片地撇在眼皮前。
侥幸逃过,曹迪也知道自己在过不了多久便会承受不住,森森白骨在伤口处显眼可见,血流如注般不止,气大口大口地呼着,进的多出的少。
战场较近的一边,一个男孩鬼鬼祟祟的靠了上来,他的脚步放的很轻,生怕引起那边人的注意,躲藏在离两人不远的审判台石墩处,憋了许久的气,脸上露出恐怖的狞色,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男孩知道——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