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司空见惯:
妻睡得很深,儿子睡得很熟
子夜时分,睡眠的两种层次
在我身旁延伸提示我
这是多么新奇的存在
这个寻常夜晚
有种情景将永存我的诗中
当我翻动书本的最后一页
妻轻轻地翻了一下身
儿子的嘴角浮过一丝浅笑
他还很小,出世不过两个月半
常在半夜醒来,以哭的形式
放声歌唱。今晚却不
他用标准的姿势仰面躺着
浑圆的脸庞恬静又安详
2002年4月的这个夜晚
我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事件
比他们母子刚才的小动作更重要
子夜的灯下我发现:
在妻儿深沉的睡梦中
也有一个正在睡眠的我
而正在看书的我就是他们
睡梦中还醒着的部分
2002年4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