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冤家路窄
昏暗的停车场内静寂无声,仿佛张着大嘴的怪兽。
男人被热情勃发的欲望刺激得拼命抓住身下的少女,妄想剥除她身上薄薄的衣衫,然后成其好事,喘着粗气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嘉嘉,嘉嘉,让我亲一下……”
娇嫩的少女仿佛是在老虎嘴上拔毛,撩拨着男人,但是手却坚定地挡住他的手,嬉笑着张开花瓣般的红唇,“班主任大人,原来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
“少废话!”男人气喘不已,身下的女孩子活色生香地诱惑着他,他拼命俯下身去,仿佛饥渴的人一样把嘴贴在比任何食物都要美好的少女颈子上又舔又亲,女生口中轻轻笑着,眼睛里却闪着冰冷的光。
衣冠禽兽!
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呢,也不过最低贱的动物而已!
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男人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悬在她上方的身体突然不动了。
“怎么不继续了?”少女嬉笑着着开口。
“有人。”男人开始想撤退。
“班主任大人,你害怕了?”少女的手抚过他的胸膛,强自忍下恶心的感觉。
“别做声!等人走了,我一定要你开不了口!”男人低下身压住她,希望自停车场外走进来的人快点离开。
少女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除了脚步声,停车场内一片死寂。
一阵木棍打击在人身体上声音突然传来,随之响起的,还有男人惨痛的呼叫声。
那几乎已经不是人所发出的叫声了,少女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过了片刻后,打击声停止,只能听到男人重重而粗浊的喘息声。
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不是很能跑吗?怎么这次不跑了?”
低伏在车厢里的男人和少女不自觉地对视一眼,眼睛里同时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个声音……好熟悉……
“我……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男人含糊的声音响了起来,哑哑的,难听得仿佛刀片刮击。
看起来,刚才被打的那个就是他。
停顿了片刻,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开口:“东西呢?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被打的男人这次却没有爽快开口。
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要知道,你的老婆孩子……呵呵。”
话语里的威胁,让被打的男人、包括车厢里的男人和少女全都打了个寒噤。
“我要看到我老婆孩子安全了才说。”男人挣扎着开口。
冷冰冰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开口:“把电话给他!”
不知道电话里头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到男人大声的开口:“好、好,我很快就回去,你和儿子在家等我。”
电话被人夺走了,冷冰冰的声音淡淡地开口:“好了,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男人顿了一下,随即颤抖着开口:“我……我把它塞到慕容静水的包里了……”
慕容静水?
车厢里的少女顿时静了三秒。
冷冰冰的声音阴恻恻地开口:“你敢耍我?”
“我没有,”男人连忙开口,“因为我喜欢看网球比赛,所以认得出她……”
“那就是说,那天你把东西放到她那里了。”冷冰冰的声音慢慢开口。
“是的。”男人磕头如捣蒜一般。
“既然如此,你已经把事情交代完毕,可以走了。”冷冰冰的声音笑笑地开口,随即就听到“砰”的一枪后,紧随其后的是“咕咚”一声响。
那是人的身体砸到地上的声音。
车厢里的男人在瞬间瞠大了自己的眼睛。
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把尸体处理得干净一点儿。”
“是。”随之响起的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声音。
明明自己怕得发抖,车厢里的男人却还是紧紧捂着身下少女的嘴巴,唯恐她发出一星半点儿声音害他跟着丧命。
但是他身下的少女却反常的安静。
死寂。
直到那些处理尸体的人走开后,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厢里的男人才反应过来,颤抖的手发动了汽车,没命似的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出了停车场的瞬间,后车厢里坐着的少女下意识地趴倒在座位上,所以看上去,车子里只有开车的那一个人。
暗淡的夜幕下,隐身暗处的男人走了出来,给了身后的男人一巴掌,“你不是说,已经清场了?”
冷冰冰的声音仿佛蛇一样钻入人的耳中,被打的男人垂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记清楚他的车牌号,不要让我再看到他。”前头那个声音冷冰冰的男人再次开口。
身后的男人们没有应声,但是在瞬间后已经四散开去,各做各的事了。
夜风缓缓吹起男人额前的发,暗夜中,他勾起一抹微笑,转身静静走开。
常伽铖校长满面通红地看着面前含着微微笑意的桑老师,“……所以,可不可以告诉我她的电话?”
也不知道他扯的什么烂理由,真是丢死人了。
桑老师会意的点了点头,含着那抹习惯性的笑意,却又带着点儿为难之色看着面前出色的年轻人,“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不会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给别人。”
常伽铖校长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转变明显得几乎让面前有三十年教龄的女老师忍俊不禁。
年轻真是好啊,可以肆意享受着暧昧的青春和情感。
“静水是个很好的姑娘,不是吗?”她又笑了一笑,“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多认识一个朋友吧。”
私心里,她是很愿意促成此事的。
常伽铖一表人才,英俊斯文,配明朗飞扬的静水是很登对的一对儿。
“你的意思是……”常伽铖校长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我把她的电话给你。”桑老师含蓄地笑了一笑,满意地看到校长大人如任何陷入爱情中的少年一样心花怒放。
懒得出门的慕容清夷觉得自己此刻的生活犹如电影里那只胖加菲,吃了睡睡了吃,不过她为了保持体力,还得拼命做运动把多余的热量消化掉。
她根本就是在肆意折腾自己。
没有回家,也没有归队,反正她有两周的休息时间,只要再跟亲爱的教练先生撒撒娇,他是不会说她无组织无纪律的,毕竟,她是真心喜欢网球这项运动,每一拍挥出去的时候,她总会错以为自己是在舞蹈,手臂伸展的角度,需要发挥出多大的力气,网球飞出去的运行轨迹,她几乎都可以凭想象把它计算出来,如果不是喜欢到痴迷的话,她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狂热。
很多年前,她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热爱这项与她并不相关的运动。
或许她和堂姐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一点吧,如果堂姐不喜欢一样东西的话,那么只怕她永远也不会接受那样东西,而她,给她时间,她会强迫自己接受,进而爱上那样东西。
所以,堂姐成为赛场上无辜而悲伤的逃兵,而她却成为了众人艳羡的明星球员。
到底这样的性格是好还是不好呢?
真是让人苦恼的事情呵。
随手扭开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市内新闻,奇怪,为什么最近她一打开电视总会看到新闻?
难道就没有港剧美剧韩剧日剧给她看吗?
电视里那个身材魁梧长相方正的男人正一脸严肃地认真开口:“……最近一系列案件经过我们的分析,确认是同一伙作案人所为,所以我们已经成立专案小组,务必将这伙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她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电视里的男人。
是他?
是他!
好好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发狂,这个臭男人,差点儿害死她,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电视里记者问了他一个大概是涉及到案件机密的问题,他立即认真地开口:“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无可奉告。”
或许是觉得表情太严肃了,他说完话随即又笑了一下,表情灿烂得仿佛拿到糖果的小孩子,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顺眼多了,但是、但是——
他有没有搞错啊,现在可是在谈论市内血案的时候,有必要对着摄像头笑得那么灿烂吗?就是当她拿了奖牌的时候也记得会含蓄一点儿,这男人是不是缺根筋啊?
还刑侦队长呢,啊呸!
烦躁地正要抓起遥控器关上电视机,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抓起手机看过去,是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下意识地拒接。
半分钟之后,电话挂掉了。
她松了口气,正要去抓遥控器,电话却又响了,再看过去,还是刚才那个电话。
看来不是打错了,就是来找她的。
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一抬头却又看到电视屏幕上那张让她生气的脸,所以她没好气地开了口:“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她吓了一跳,“我、我是常伽铖。”
“啊?哦,原来是常校长,找我有事吗?”她连忙收敛了脾气。
“我……”常伽铖犹豫了一下,随即又不好意思地开口,“其实我很喜欢打网球,所以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
想约她出去嘛,她微微笑了一下,想到那个斯文的男人,实在是比电视上的那男人好多了,所以她顺口回答:“我明天的确没什么事,但是……我可不希望出去做熊猫。”
“熊猫?”常伽铖莫名其妙。
“被人围观嘛。”她清脆地笑了起来。
他恍然大悟,也跟着笑了起来,掩饰不住心内的开心,“我保证没有人把你当熊猫好不好?”
“好啊。”她点了点头。
“那,明天我去接你?”他试探着开口。
慕容清夷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边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然后男人有些失望地开口:“……好吧。”
要了地址后结束了电话的她怔怔地倒回沙发里,手机依旧握在手里。
齐东阳……
常伽铖偶尔的表情,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让她想起他……
眼角一瞥,电视机里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她烦躁地翻了个身,顺手摸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
“抓小偷!”繁华的闹市区,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没有一刻犹豫,阮震西条件反射般地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身为一名警察,他,已经被特训到一有状况就不受控制地冲到事发现场的本能反应,这次也不例外。
但是显然那个小偷也是个中翘楚,东一拐西一绕的,试图将他这条追在身后的尾巴甩掉。
想跑?
没那么容易。
他发起狠来,死命去追,就不信抓不住前面那滑溜如鱼的小偷。
糟糕!
迎面不小心撞上一个在摩托车上放了台电脑的男人,猝不及防的他“砰”的一下撞得那男人和他自己同样眼冒金星。
是谁说警察是超人来着?
“回头赔你!”他只好大吼一声,继续对着前面的小偷紧追不放。
上帝啊!
跟着小偷拐了个弯的他再次撞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爸爸,被他一撞,年轻爸爸手里的零食顿时洒了一地,惹得那小孩子立即哭闹了起来。
“回头赔你!”哀怨地开口,他勇猛地继续追了上去大吼出声,“站住,不要跑,再跑我就开枪了!”
小偷停顿了三秒,继续马不停蹄地朝前跑去。
“砰”的一声响,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哪家的孩子在闹市区里玩鞭炮?
人群里突然骚动了起来,有人急急地开口:“大爷,你怎么了?”
无辜的老年人伸出颤巍巍的手,“快点……我……我有心脏病!”
“SHIT!”被小偷气得发狂的刑侦队长终于发火了,几个箭步飞扑上去,随即利落地追上那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实行抢劫的小偷,一把扣住那个人的手臂,随即将他反身一拧,压倒在地,从身上摸出自己的证件放到那人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许动,警察!”
被他摁住的小偷还在挣扎,他这时才发现这小偷年纪很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染了一头金发。
又是未成年人犯罪,他有点惋惜,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你居然学拦路抢劫?!笨死了。”居然笨到大白天在闹市区进行不法活动,简直是不拿他们警察当回事嘛。
“关你什么事?”变声期的鸭子声响起,那少年不服地在他手下挣扎。
他把他提起来踢了一脚,“谁说不关我的事,看我这就把你带到警察局好好管教两天。”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开玩笑的。”少年的同伴赶了过来解围。
开玩笑?
开玩笑做小偷?
他有点出离愤怒了,捏着拳头想把眼前这些未成年的少男少女海扁一顿。
有数条人影包抄了过来,领头的人指着他大叫起来:“警察同志,就是他撞坏了我的电脑然后爬起来就跑!”
“他撞翻了我儿子的零食。”
“他害得人家老大爷心脏病发作了。”
……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回头看了一眼后,穿着制服的同事无奈地开口:“头儿,你又闯祸了!”
没想到常伽铖真的找了个这么好的训练场地给她,打了好几局之后,常伽铖率先不支地摇了摇头,“不能再打下去了,不然的话真的是面子里子都掉光了。”
“常校长你太客气了。”她笑着开口,坐下来休息。
常伽铖微微笑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是你太客气了吧,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如果你有事的话,咱们就走吧。”她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可是……”他有些抱歉。
“没关系,以后再来就是。”她微微一笑,提着网球拍准备去换衣服。
“我送你回去吧。”常伽铖在她身后开口。
她回眸一笑,“不用客气了,你不是还有事吗?”
天蓝的网球裙装衬着她细致的容貌,更显得亭亭玉立,常伽铖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笑了一笑,随即提着网球拍去换衣服。
洗去一身汗水换好衣服后的她与常伽铖在体育馆门口分手,随即拦了辆车径直回到自己现在住的地方。
不过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付了钱下了车,她背着包走进了小区内。
上楼开门,尚未看清楚屋内的情形,她只转身低头去换拖鞋,然后才抬头,顷刻之间,她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顿时目瞪口呆。
乱!
很乱!
非常乱!
乱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遭窃了。
下意识地冲到睡房里,果然,盛放现金的抽屉已经被拉开,里面的钱全部不翼而飞。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然后转身回到客厅。
当然,她烦躁不是因为钱被偷的关系,而是——
这一堆混乱要她如何收拾?
所有能盛放东西的抽屉、柜子、盒子、箱子已经全部被掏空,地上乱糟糟地丢弃着被拉开的抽屉,被撕破的盒子、被掀倒的椅子……
好在她的东西少,其他的倒没有什么损失……
慢着,没什么损失?
她的目光缓缓看回屋内的电视机、电脑、音响,小偷居然只拿了钱而没把这些东西搬走?
诧异地皱起了眉头,她有些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这小偷也有点缺根筋?
……
看来,她必须得报案了。
市警察局。
局长大人的办公室内,阮震西正在接受局长大人的训斥。
“……你算算看,到底咱们局里就因为你给人家赔了多少钱的东西了?一点儿也不知道小心,你可还是队长呢,就一点儿也不知道给属下们做好表率,要都给你一样,今天砸了人家的电脑,明天摔了人家的音响,我们警察局迟早会关门大吉,原因就是因为被你大手笔地败家败到破产!”局长大人的唾沫星子乱飞,吼得好不开心,“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还摔了人家小朋友的零食,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更过分的是你一句话不当紧,居然害无辜的路人心脏病发作送进急救室,你真了不起,不得了!”
局长大人重重地一拍桌子,抱起茶杯喝口水好换气。
阮震西怯怯地开口:“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这些全部都是突发事件,我没法控制。”
“你还敢说!”局长大人又拍了一下桌子,“怪不得他们给你起外号叫你‘破坏之王’,我看你根本就是来我们警局捣乱的,说吧,你是不是黑社会卧底?”
阮震西的眼角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即开口:“局长,你《无间道》看太多遍了。”
局长大人茫然地看他,“才九遍而已,这叫很多吗?”
九遍?
他到底是不是变态啊?一部电影看九遍?
阮震西这下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抽搐了,但是为了他可怜的薪水着想,他还是咬牙开了口:“那电脑……”
“这次从你薪水里扣。”局长大人挥了挥手。
“零食……”他抖了一下。
“也从你薪水里扣。”局长大人二挥手。
“医药费……”他又抖了一下。
“一样,从你薪水里扣。”局长大人大方地三挥手。
呜——
好想捶地大哭,他只是个可怜的小警察啊,为什么会这样?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浑然不觉属下正在暗自伤心的局长大人开口:“进来。”
是刑侦大队的同事,那人进门后对局长大人点了下头,随即对着阮震西开口:“头儿,有情况。”
阮震西立即收拾心情,“什么情况?”
“我们接到一起奇怪的报案,报案人是女性,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住在光华小区,她说她家中遭窃,但是却只少了现金,大件值钱物品都没有丢失,她觉得很奇怪,希望我们可以去看一下,但是,不可以惊动他人,她希望我们悄悄地过去。”对面的同事疑惑地皱起了眉。
“悄悄地过去?”阮震西的眉毛打了个结,“什么意思?难道她不能见光?”
“不太清楚,所以大家要我来问问你,到底我们要怎么‘悄悄地过去’。”那同事抬头看着他征求意见。
“这种小事还来问我?带两个人过去看看不就得了?”阮震西瞄着他,很是火大。
“但是那位小姐……”同事犹豫了一下,“特别交代了好几次。”
一旁的局长大人终于听不下去了,“既然同事们为难,你就亲自带人过去看一下嘛,跑一下会死啊!”
又被骂了!
阮震西哀怨地对同事勾了勾手示意他跟上来,然后垂头丧气地出了局长办公室的大门。
他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感觉。
当警察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偷偷摸摸地去办案,究竟是这个报案人有问题?还是上她家偷东西的小偷有问题,看来这个问题很值得商榷。
他和同事们都穿着便装,下了车走进光华小区,按照报案人留下的地址一路走了过去,三楼第二家就是。
他伸手按了门铃。
“谁啊?”屋子里有人问了一句。
“警察。”他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看到才回答了一声。
门里的年轻女子没有做声,片刻后,门被打开了,他伸手扶着那门就要进去,随着门被打开的动作,他吃惊地看到了一个绝对不该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门里站的慕容清夷同样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把门甩上,“砰“的一声响,震得门外面的阮震西浑身一跳。
见鬼了,她怎么会看到一张绝对不该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
她只是让警察来查……
警察……
对哦,那个人也是个警察……
门外。
有人困惑地揉了揉眼睛,“头儿,我怎么看她像慕容静水?”
阮震西有点发狂,别说他们看了像,就是他自己看了也像。
一看到她人,上次的记忆立刻被鲜明地回忆起来,他觉得自己半张脸又开始变得热辣辣的了。
“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另一个同事也跟着开了口。
瞄一眼手中的字条,阮震西摇头,“没错。”
“那……再按下门铃?”同事小心地瞄着他,生怕他又暴走,上次被人甩了一巴掌,怪不得这会儿脸色那么难看呢。
阮震西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众人正盯着他看,他只好伸手再次按上门铃。
门内的慕容清夷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开了门。
“慕容静水?”那男人身后跟着的另外的人试探地开口。
她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进来吧。”
她转身,故意忽略那个上次害她差点儿送命的家伙,还没走两步,只听得身后突然有人“哎呦”一声,她回头看过去,就觉得一座大山似的阴影朝她压了过来,被吓了一跳的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阵火花四溅,屋内所有正在使用的电器同时爆出一片火花,火花熄灭后只闻见一阵焦臭气息,而她,也很不幸地被人压倒在地,磕得头昏眼花。
“头儿,你没事吧?”众人看着房间内的惨状顿时叫了起来,七手八脚地把压在慕容静水身上的阮震西拽开,被撞得有点昏昏然的慕容静水迟钝地坐起身看了一会儿,茫然地开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嗄?”心虚的某人开始朝一边移动,一边移动一边赔着笑,“那个、那个……”
他的手才刚刚摸上一旁的沙发床,想试着把自己淹没在那堆沙发垫子后,哪知道他刚刚用了一点点儿力气而已,沙发床却传出一声闷沉的声音后仿佛没骨头似的倒地而亡——它的一只腿断掉了。
茫然。
呆滞。
恐惧。
众人吃惊地看着刚进门就几乎把人家的家用物品毁坏殆尽的阮震西,像刚才慕容静水问的那样,不自觉地开了口:“头儿,你是怎么办到的?”
尴尬地看着面前女子又开始喷火的眼睛,他连忙跳到一边唯一的一块空地上,双手举起,“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裸露在外面的电线绊到我,我也不会摔跤,更不会引起电线短路,而那个沙发床,我怀疑它本来腿就要断了,只是很不好意思地轮到我做那个倒霉鬼而已。”
“那就是说,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慕容清夷恶狠狠地瞄着眼前身材魁梧导致严重碍她眼的男人。
“本来就是。”阮震西连忙撇清关系,免得又要赔钱。
他只是个可怜的小警察啊,不要耍他了好不好?
“那难道是我的错?”慕容清夷冲到他面前用力掐他捏他,“我跟你有仇吗?还是八字不合跟你犯冲?”
这人……是那个慕容静水吗?
众人呆滞的目光看着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惨剧,不知道为什么,没一个人上前阻止。
“那你想要怎么样?”阮震西被掐捏得很不爽,所以先是用力抓住她的手臂,然后再心虚地问她。
慕容清夷累得气喘吁吁,依旧狠狠瞪着他,“现在……还没想到,等下、等下再说!”
有人怯怯地举起了手,“头儿,我们开始干活吧。”
“好,开始!”阮震西立即摇身一变,刚才的心虚愧疚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慕容清夷开始做笔录,一边回答警察的问题,她一边分神去看正在翻查一只箱子的阮震西,然后下意识地磨了磨牙。
“请问案发前你在什么地方。”
“我和朋友在体育馆打球。”
“什么朋友?”
“襄益公学的校长常伽铖。”
“大概什么时间?”
“大概上午十点钟到体育馆,一个多小时后就回来了,然后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房间内已经是这样了。”
……
做笔录的同事在一边详细地询问,而阮震西则在房间里东看一下西看一下,看似没有章法,实际上他看得很仔细。
“头儿,看样子是惯犯,现场没有留下指纹。”一个同事低声开口。
“不像是只为了盗窃而来,除了现金丢失之外,没见有什么损失,看样子是故意想引导我们朝盗窃案的思路上走。”另一个同事也开了口。
“故意的……”阮震西沉吟起来。
不是来盗窃的,那是为了什么?
难道这偷东西的人有什么怪癖,喜欢把别人家搞得一团乱才罢手?
要不然就是有什么别的怪癖?
他瞄了一眼慕容清夷,“你有没有查查是不是少了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做笔录的慕容清夷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我都已经查过了。”
“我是说……比如内衣什么的东西。”他的嘴角弯了一下,眼睛里仿佛含着暧昧的微笑。
“混蛋!”慕容清夷气得涨红了脸,转身不再理他。
众人一头黑线地看着自己出言不逊的队长,个个都觉得脸上无光。
面对慕容静水这样的美女,队长居然还这么说话……
采集好证物的警察同志脸色灰灰准备撤退,“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记下来了,一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帮你抓住那可恶的小偷,慕容小姐请放心。”
见他们这样说,她也只好开口:“好的,辛苦你们了。”
“慕容小姐……”突然有人很羞涩地开口,“你可不可以帮我签名?”
慕容清夷还没回答,那人的头上已经被敲了一记,随即那人提起了他的衣领,“还不走?”
“等一下!”慕容清夷瞪着他开了口。
“干吗?”阮震西无辜地看着她。
“刚才说是你不小心弄成这个样子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所有的电器都短路了,你不帮我修理一下吗?”她用力地瞪他,以至于阮震西怀疑地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会不会被她瞪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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