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无端端被一个日本人戏弄一番,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气愤懊恼,一时不知该如何发泄,因想到这小林英浩是文从义的同学,便将怨气发在文从义身上。
只待文从义一回来,气愤愤道:“你有个什么同学,叫小林英浩的,对吗?”
文从义一上楼,就听许兰秋这般带着些不满的质问,点头道:“对呀,你见过他了?在哪见着的?”
许兰秋冷冷道:“他今天来家里了。”
文从义笑了一声:“这么说他又扑空了。”
“只怕未必。”许兰秋低着头,声音极低,语气中颇有愤恨的意味。
文从义回身偏着头,盯视着许兰秋的表情,问道:“怎么了?他招惹你了?”
许兰秋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文从义,只是又似乎没什么可说,小林英浩除了称赞自己有些过火,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言辞,只怕大哥未必会信,反会误以为自己如何如何了。
文从义捕捉到许兰秋眼神中的犹豫忸怩之态,走到许兰秋跟前,看着许兰秋的眼睛,问道:“到底怎么了?嗯?”说着低头凑到许兰秋的面前,连带睫毛都扫到了许兰秋的鼻翼。
许兰秋心中一动,终究不愿在文从义面前说这些,只是颇带愠怒说道:“他不是日本人么?怎么大哥尽是喜欢跟些日本人结交。”
文从义一笑着揽了揽许兰秋的肩头,道:“原来是这个。”说着放开许兰秋,自顾由客厅往书房走,步履悠闲随意,边走边道:“不是我喜欢跟日本人结交,而是日本人自己硬要闯进来,哪容得你喜欢不喜欢啊。豺狼要拱兔子窝,还会先问兔子干不干么?小林英浩在日本人当中已经算是好的了。”
许兰秋撇了撇嘴,低低道:“是么。”想了想又问道:“大哥你告诉他我的名字了么?”
文从义:“我没事告诉他你名字干什么。”忽然止步扭过头,疑惑道:“怎么回事?”
许兰秋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小林英浩。”心中却有一丝不安划过。
文从义一笑着扭过头去,继续步到书房,坐到书桌前,冲着站在客厅的许兰秋道:“你是因为不喜欢日本人。小林英浩其实算是不错的了,在日本的时候他还帮助过中国的留学生,原本也不是很赞成他们的政府侵略中国。至少比一些鼓吹军国主义的日本禽兽好很多了。”
许兰秋步到书房,问道:“大哥在日本留过学,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学的什么?”
文从义笑道:“怎么,你有兴趣听?”许兰秋点了点头。
文从义:“你不是很讨厌日本吗?”
许兰秋:“你就说你学的什么,不一定要说日本。”
文从义笑着点了点头:“我想到了,日本有一样东西,你一定不讨厌,而且还会喜欢。”
许兰秋有些不信,又有些好奇:“是什么?”
“樱花。”
果然是许兰秋喜欢的东西:“你见过樱花,好看吗?”
“好看,就是时间太短了,日本人还就是喜欢她时间短。远看其实和梅花差不多。我给你看照片。”文从义说着,起身到书柜中翻出一些照片,铺到桌面上:“诺,这些都是在日本时候照的,真正的樱花其实有好几种颜色,白色的,红色的。”
许兰秋看那些照片上的樱花虽然看不出颜色,但是一簇簇的,一棵棵的,也能想象到置身其中的美丽烂漫。相比文从义身后的樱花,只怕文从义本人更能吸引许兰秋,照片中的文从义,依旧不怎么张扬,但飞扬神采见之难忘,眼神比现在看来要清明许多,似乎更能让人愿意亲近。
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了许兰秋的深思,文从义看着许兰秋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别过头看向许兰秋手中的照片,是一张三人合照,笑道:“是小林英浩。”
许兰秋摇了摇头,还在想着什么,指着文从义左边的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文从义:“小林英明,它是小林英浩的亲弟弟。”许兰秋恍然大悟:“我说今天我怎么觉得眼熟呢,原来他们是兄弟。”这下文从义疑惑了:“你说什么?”许兰秋看着文从义,很肯定点了点头:“我见过这个小林英明。”
原来这个小林英明,就是当日南京路日本人和巡捕房火并时,救过许兰秋的陌生男人。
“难怪我觉得他当时说话的样子有些怪,原来也是个日本人。”
文从义:“这么说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这下你该对他们兄弟有所改观了。”
许兰秋还是不服:“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能代表他哥哥就一定有多好。”
文从义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他救你也未必就有多好心,不过终究是救过你。怎么样,看完了。”
许兰秋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我觉得中国随便的什么梅花杏花桃花,都比樱花好看,时间开的也长。”说着将照片重新收起,装回纸袋。
许兰秋忽然问道:“大哥喜欢兰花吗?”
文从义抬头思索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许兰秋问这话的意思,扭头看着许兰秋。许兰秋一说出口,随即也觉得有些莽撞,只是又收不回,低了头,进退两难。文从义一看许兰秋的样子,反倒是很坦然受用,肯定的语气,带着笑说道:“喜欢。”说着手臂绕过许兰秋的头际,额头抵在许兰秋额际,轻轻道:“尤其喜欢秋兰。”语调很是温柔。
许兰秋心中一动,他也知道秋兰,低低道:“那么多好看的兰花不去喜欢,会喜欢平平无奇的秋兰。”
文从义低低道:“她不随百花争艳开在春夏,也不跟梅花孤傲开在冬天,偏偏选在无人问津的秋天独自绽放。这是她的与众不同,我就喜欢她的与众不同。”
许兰秋双眼抖动,长短适中的细密睫毛颤抖不已,很是动人,嘴角也抑制不住的跳动不止,两颊的漩涡如石头湖水般,涟漪阵阵,显然动情已深:“是么。”
文从义:“是,朴实本色,却别有一番风味。”文从义说到最后,双唇已经敷到许兰秋的唇上,许兰秋虽有所预计,还是不由得一颤。文从义不理会许兰秋的惊慌失措,左臂环到许兰秋的腰际,右臂环着许兰秋的头际,将许兰秋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怀中。
或许是担心许兰秋不适应,文从义只是将双唇紧贴许兰秋的双唇摩挲,****。待许兰秋稍微适应,有所回应了,文从义忽然轻轻啃咬了一下许兰秋的唇瓣,许兰秋猝不及防微微张开了双唇,文从义就势推开许兰秋的双唇,舌尖滑了进去,缠绕起许兰秋的舌尖,动作也由轻到重,越来越深邃.
许兰秋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甘愿接受文从义,从柔风细雨到狂风暴雨的洗礼。任由文从义的深吻细腻慢慢深入心底,印在脑海,刻在骨髓,惊心动魄,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