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说冯江心他们也要来上海开分舵?”许兰秋这些年早在文从义等人的指教下,对各地帮派认得熟了。
文从义先走到许兰秋跟前蹲下身抱着许兰秋的腰,侧耳听了听许兰秋腹中的动静,才起身笑道:“怎么了?”
许兰秋被文从义的一番举动还是逗得有些害羞,抿着嘴发笑,甜蜜无比,少许才又道:“他们若是来上海,会不会旧账重提,为难你?”
文从义轻轻笑道:“天门舵跟孝义堂没有旧账,要有也在当年早就了解了。”说着又在许兰秋的腹部摸了摸。
许兰秋隔开文从义的手又问道:“即便没有嫌隙,他们一来免不了也是要磨擦一番的。我是怕.”
文从义紧紧揽住许兰秋,手在许兰秋脸上摸了摸道:“这些到时候再说,他们不是还没来么,日本人不是还没滚完么,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看好他。”说着又摸了摸许兰秋的肚子:“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的,别瞎操心了。”
“我都等不及想要做爸爸了!”
许兰秋颔首一笑,忽道:“大哥,这下可能要失望了。”
文从义不解:“失望?失什么望?”
许兰秋摸着肚子偏着头看着文从义,笑道:“我怀得肯定是儿子。”
文从义一下明了,笑道:“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才几个月!你怎么知道的?”
许兰秋脸一红:“不告诉你,反正就是知道的。”
文从义瞧着许兰秋害羞的样子便也不再追问,心想许兰秋无论长到多大都改不了羞涩的本性,哪怕是如今说话都带有几分老辣的帮派气息。
“好好,无所谓!儿子也好,肯定像我。再说这窝没有,还有下窝嘛,急什么。”
许兰秋皱起眉头脸显愠怒,嗔道:“什么这窝那窝的!大哥以为我是母鸡么?”
文从义笑着揽了揽许兰秋的肩:“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这胎不是女儿,总有一胎是女儿,对不对?”
许兰秋甜甜一笑道:“大哥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胎我都害怕得不行,你还要我生多少胎?不知道女人的痛苦是不是!”虽是嗔怪确实甜蜜无比的言辞蕴含其中。
文从义一见到许兰秋嗔怒相间的言辞和神态就很是受用,心里爱极,若不是担心她腹中胎儿不敢乱来,此时真想抱着许兰秋好好疼爱一番了。
“谁说我不知道的,我早就问过大嫂了,大嫂也说过她当初就是生第一胎的时候紧张难受了一番,后面的就跟母鸡下蛋似的,一下一个。”
许兰秋听文从义又说到母鸡上,嗔怒的握拳一锤打在文从义的肩头,推开文从义嗔道:“你若再对我这样讲话,我就不再给你生孩子了。”
文从义终于投降:“好,不说不雅之辞!不过你可不能不给我生孩子。咱们不说超过我这辈,四子三女,至少也得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才说得过去吧?”
许兰秋又是忍不住的甜笑不止:“四个孩子!那也不轻松。再说你们这几个人又不是一个人生的,怎么能做比。”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叫文从义以后都不对自己说不雅之辞,她什么话都有可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粗言粗语,尤其是文从义。
文从义一笑着抵在许兰秋的额头道:“说得是,别人怎么能跟我们两个做比!”说着又紧紧环住许兰秋的腰际只贴向自己。
许兰秋脸一烧,近似有些麻痒的火辣辣的感觉,她已经有数月未知文从义的滋味,也是想念的紧,却为了孩子只有忍住,此时被文从义挑起情愫,又羞又怒:“大哥!”
文从义大概也知道许兰秋的心思,只把许兰秋抱得更紧了:“你若是想大哥了,大哥也就.”
许兰秋不等文从义说话,忙拦住:“大哥不要胡说!休想胡来,会伤着孩子的。”
文从义倒不担心:“怕什么?才几个月,没事的,只要我们注意些,幅度别那么大就行了。”
许兰秋听文从义都说得这般露骨了更加羞不可抑:“大哥。”
“好好好!我忍,你也忍,成了吧?”说着终于放开许兰秋。
许兰秋定了定心神,看着文从义的背影笑了一下,道:“你刚才说你问过大嫂,大嫂和大哥都回来了么?”
文从义摇头道:“还没有,不过近期可能就会回来了。”说着回身扶着许兰秋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许兰秋问道:“大哥是打算把纺织厂重新迁回上海么?”许兰秋此时口中念叨的大哥就不是文从义而是文从忠了,文从义也不用问,只一听她那语气就能辨别出和呼喊自己的天壤之别。
“大哥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被我阻止了。”
许兰秋不解:“大哥为何要阻止大哥?”
文从义正色道:“现在上海的时局非常微妙,未来之事还难以料定,所以我叫大哥先稳一稳再说。而且我也还有其他的打算,若是孝义堂.”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只看着许兰秋笑道:“你瞧你好似念绕口令似的,什么大哥阻止大哥。”
许兰秋低了头含笑道:“那要怎么说?”
文从义只笑道:“改天大哥真回来了,你当着面若也是这样叫着两个大哥,只怕会闹出笑话。”
许兰秋脸一红:“可我已经叫得惯了,总不能叫大哥的名字吧?至于说你,就更不可能了。”
文从义道:“怎么不可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还没喊过我的名字吧!你喊喊,我听听看是什么样子的。喊喊!”
许兰秋嗔道:“我才不喊呢!我只喊你做大哥,大哥也只是你。再说,你的名字那么难听,有什么可叫的?”
文从义颇为不满道:“我的名字难听?哪难听了?”
许兰秋佯装不屑道:“忠孝仁义,就你的义字最俗了,还偏生生加一个从字,从义,从义,听起来多俗!好好的一个文姓,偏配了个这么俗的名字,大失水准。”许兰秋说完后,心里忽然想明白,难道当初是因为不喜欢他的这个名字,所以不由自主喊他作“大哥”的?
文从义有些诡计得逞似的笑道:“你到底还是叫我的名字了,也是这般温言软语酥麻难当,不过比叫大哥的时候的确少了点什么。”
许兰秋笑道:“好啊,原来你又用诡计匡我。”
文从义笑道:“我怎么舍得匡你呢!”说着又将许兰秋揽在怀里微微摇晃起来:“只不过我听说你前些天还真因为叫我大哥闹出了笑话,险些被人给匡了去,是不是?”
许兰秋想到文从义所指,却不愿就认:“险些被谁匡去?大哥又在胡说。”
文从义认真起来:“我怎么胡说了,我可是听说人家都对你表示爱意了,表示愿意娶你了,都跪下求婚了,就差没朝你手中戴戒指了。若不是这院中的人多,只怕就被人匡走了。”
许兰秋又是大羞的脸红:“大哥又是听范荣他们的夸张言辞吧,哪有他们说得那么夸张!人家就是赞美了一下而已,他误以为我是从杉才会如此举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