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拥舞了一个下午,许兰秋牵引着文从义下楼之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赵妈等人早在许兰秋的嘱咐下,在楼上的客厅摆好了饭菜,连带范荣也混入其间忙活了起来。原来许兰秋要求大家为她摆的是烛光晚餐,范荣正是在忙活着插点蜡烛呢。
几人帮着摆好就先后下楼了,活跃的范荣在下楼之际还向许兰秋做了个OK的前卫手势,却只是对着文从义颇具玩味的笑容,无可奈何的笑了下,最后只是说了句:“少爷生日快乐!”便又冲着许兰秋笑了笑,许兰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文从义待范荣也下了楼,揽着许兰秋笑道:“进步真是不少啊,这么善于利用各方资源。”觉得许兰秋进驻到文公馆近五年了,只有此时才有真正将自己当成这里女主人的感觉。
许兰秋笑道:“那有什么办法,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谁叫我又只有一个呢!”说着便挣开文从义的怀抱,关掉了客厅中的灯光,顿时只剩一室红黄交辉的光影闪动。光影摇曳中,许兰秋翩然移步,衣阙飘洒之间,很像是一株会移动的蝴蝶兰,清丽脱俗,婀娜多姿,文从义看得越来越有些痴了。
许兰秋漂移到桌前,打开中间的蛋糕盖子,熏衣草的气息扑鼻而来,中间赫然写就了“大哥!ILOVEYOU!”的大字和“文从义HAPPYBRITHDAY”的小字,烛光映照下格外夺目动人。
“大哥,蛋糕也是我做得,奶油中混有香草和熏衣草的味道,我是很喜欢的,我知道大哥也是喜欢的。”
文从义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从清晨而始,文从义便如被许兰秋点燃的碳炉一般越烧越旺,越燃越炽烈,然而此时却反而复归了平静,带着某种极为踏实的平静,没由来。
“大哥,我实在不喜欢吃西餐。不如你先吃牛排,我便多吃一些蛋糕如何?”
文从义心中的感动便如携带了某种特别沉醉的东西一般,沉甸甸的,缓缓流淌之际,连带行动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兰儿,这么大的蛋糕,我们两个都未必吃得完,我便和你一起吃蛋糕吧。”文从义说着双手从口袋中抽出缓步踱至桌前。
“只吃蛋糕不会腻吗?”
“你做的,吃都吃不够,怎会腻!”
许兰秋听出文从义言辞中深切的真挚,心下大慰。
“大哥,要不要先喝一杯?”许兰秋说着便开了红酒先后酌满文从义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
“好!”文从义早已是如品醇酿的感觉了。
“大哥,生日快乐!”许兰秋主动向文从义碰了一杯,文从义含着笑定定看着许兰秋抿了抿红酒,自己好一会才缓缓啜饮了一口。
“大哥,我有礼物送给你。”许兰秋笑着回身飘进房间,不一会便又翩然而回。
文从义见许兰秋双手背在身后,轻轻笑问:“是什么?”
“你猜呢!”
文从义又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许兰秋深深一笑由身后变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到文从义面前,文从义一见那包装和盒上的ROLEX标记就明白了。
“是手表!”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果然是最新款的劳力士手表。
许兰秋:“我早就在大新百货看好了这款手表,我觉得很适合你,只是我一时没那么多钱,所以存了好几个月才凑够钱。不知道大哥喜欢不喜欢?”
“你用自己的钱买的?”文从义的心里忽然涌出一样什么东西,有些酸有些沉,是他此前不曾有过的,陌生的感觉。
许兰秋:“嗯,大哥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吗,我找到了一份在报社做校对的工作。这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为大哥买的第一件礼物,大哥喜欢吗?”
文从义定定看着手表有些喃喃自语般的点了点头道:“我喜欢。”
“那我帮大哥戴上吧。”许兰秋说着便抬起文从义的胳膊,问道:“这原有的手表怎么办呢?”
“摘下来就是了。”文从义不待许兰秋问完便自己将左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搁在了桌面上。
许兰秋甜慰一笑,将新买的手表从礼盒中拿出戴在了文从义的手上。
文从义一把将许兰秋轻轻揽坐在身上,看着许兰秋认真的模样,才记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说你在报社找了一份工作?什么报社?”
许兰秋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校对的工作。新语报社,大哥干嘛这么紧张?”
文从义:“怎么突然想到了要自己出去工作,还要存自己的钱给我买礼物。”
许兰秋:“我想自食其力,总不能什么都靠大哥养着。买礼物给大哥更不能还用大哥的钱。”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道:“你怕我养不起你吗?”
许兰秋笑道:“大哥自然养得起,可我自己不想,我也该自己做点事情,总不能白读了书对不对。”说到最后手表已经戴好,拉起文从义的手前后观摩一番:“怎么样?很配吧!”
文从义抖了抖手道:“不错!眼光独到!”
许兰秋甜甜一笑低了头,轻轻道:“大哥,我的工资不高,也就那么十多块吧,和大哥日进斗金不能比。所以给大哥过的生日也都是投机取巧的没费什么钱的,大哥不会见怪吧。”
文从义伸手抚摸到许兰秋的头际按抵到自己的额头,轻轻道:“我怎么会见怪,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这是我过得最开心最难忘的生日了。”
“真的!”许兰秋灿然一笑又道:“大哥,我切蛋糕给你吃吧。”说着便从文从义怀里起身,将印有心型的一块蛋糕完完整整的切割了下来,递到文从义的面前,娇俏一笑:“大哥,衷心祝愿你生日快乐!”
文从义一笑着接过蛋糕笑道:“这么重的一颗心如何受得起,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如何吃得完。”
许兰秋只笑得弯了腰,这块蛋糕的确有些过大。
“你自己说的吃不够的,怎么能食言呢。”
文从义笑道:“你若是来喂我,我便吃完它。”
许兰秋也不多说,直接坐到文从义身上,端起蛋糕就开始喂向文从义。文从义一面很受用的吃着,一面目不转睛的看着许兰秋,笑意满面。许兰秋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也不看文从义只是嗔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文从义笑道:“自然是好看才看的。”说着右手拉起许兰秋的左手臂,一路抚摸,从光洁的手臂抚摸到纤细的手掌,撑开许兰秋的手掌,交错到许兰秋的五根手指当中,最后捻起无名指,轻轻道:“这里似乎差了一样东西,我一直忘了。明天跟我去一趟珠宝行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许兰秋知道文从义是要送戒指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一下,睫毛已是抖动不止。
“大哥真想送我东西不如送其它的吧。”
“怎么,你不愿戴我的戒指?“文从义左手中的力道忽然紧了几分,只把许兰秋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语气中也有逼视质问的意味。
许兰秋不自觉挣了挣身体,坦然道:“我不喜欢戴而已。”
“为什么?”这个回答显然不能令文从义满意。
许兰秋却是极其诚恳认真:“戒指会在手指上留下印迹,我不喜欢。不如大哥送我其它的替代也是一样的。”
文从义看了看许兰秋,又看了看手中许兰秋柔软的手臂,想了想道:“那我送个大的给你,能套在你手臂上的手镯,怎么样?正好跟你送给我的手表一样,都是戴在手腕上,也算是相得益彰。”
许兰秋颔首嫣然一笑点了点头,道:“大哥,你在这里品酒,我为你表演一个节目如何?”
文从义陡然兴致又起:“节目?什么节目?”
许兰秋带着别有意味的神秘一笑不答,随即挣脱文从义的怀抱,一面向房间轻妙漫步一面冲着文从义频频回眸顾盼,文从义只被撩得兴味大至,脑袋里一下子闪现出无数可能的幻想,心神摇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