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人,对于爱情,文从义从来都不是刻意求之的人。如那些电影或小报上渲染的死死生生,生生死死的情情爱爱,是他所不屑的也没有时间去关注的。
他会真心爱女人,而且会花一些心思去爱着女人,为女人做一些事情。试问一个连女人都不会爱的男人,与禽兽又有什么分别?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身陷其中。
对他来说,文家的生意是一定要做的,而且要做好。妻子也是一定要娶的,还要好好疼爱。但爱情则是可有可无的。
他显然也不信奉什么“从一而终”,“你是我的唯一”之类的可笑誓言,所以出于应酬或身体需要,他有可能在外面会有妻子之外的女人,并不因此有多内疚,更不认为此是背叛。但也不会因此舍弃自己的妻子,因为对于抛弃妻子的男人他更是不齿。
他对于三妻四妾也不热衷,觉着妻子有一个放在家里就好了,而妻子一旦娶回家就是自己的了。
所以,对于许兰秋,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太多强求,也不愿强求。作为一个近三十岁的正常男人,他自然难免生理需要,但他依然不因此强求许兰秋。因为他觉着反正既然娶回来了,就已经是自己的了,拥有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虽然他并不追求爱情,但也喜欢女人主动爱上自己。也早料到许兰秋迟早会爱上自己,对于自己对女人的魅力和吸引力这点,他丝毫不曾怀疑。
所以便一步步,一层层的撩拨着许兰秋,等着许兰秋主动投怀送抱,主动爱上自己。
他确实也做到了,他能看出来,更能感觉到,许兰秋看来是真的爱上他了,而且还陷得很深,已经超过所谓的灵肉。
只是有一点,他还是算漏了。他没想到,在他给到许兰秋足够时间爱上自己的同时,自己似乎也真的爱上许兰秋,甚至也已经超过了身体上的需求。
因为他甚至发现,他已不太愿意亲近许兰秋之外的女人了。也越来越觉着每日所见的其他女子,没有一个比许兰秋看着更顺眼更舒服的。有时不经意拿来与许兰秋对比,却总能找到一大堆比不上许兰秋的地方。虽然这些女子或明明比许兰秋更会装扮,或比许兰秋身姿更妖娆,或更会讨男人欢心,或头脑更聪明。但他就觉着,看来看去,还是许兰秋要好得多。
他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似乎就是那么一夜之间的突变,又似乎是无数的日积月累所致。
他甚而不愿再做对不起许兰秋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此前觉着很小的,此时也没人去要求他不做,但他自己心中却已有一道坎,一杆秤。不忍,亦不愿。
文从义虽然不看重和热衷爱情,但对此显然并不迟钝,他很快就确定他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这是文从义所始料不及的。
不过,文从义本是个凡事无可无不可的人,既然爱上就爱上了吧。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他便也坦荡接受,反倒有此前不曾有过的欣喜欢畅。
弄清心中的本意,文从义顿感轻松,便也更加的想知道许兰秋给到自己的谜底是什么。
好在许兰秋并没让文从义等得太久。
文从义一见许兰秋欲语还休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有话跟自己说,也知道她含笑的神情是向自己解开谜底的时候到了。许兰秋纵然有再多改变,心思不加掩饰的流露这点还是没有本质改变的,尤其是在自己跟前。
“有话跟我说?”文从义直接就停止了出门的脚步,等着许兰秋由楼上翩然而至。
许兰秋背着手看了看别处,最终还是停在了文从义的脸上:“大哥,你明天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摇了摇头:“说不好,怎么了。”
许兰秋直视着文从义的双眼道:“明天是大哥的三十岁生日,大哥不记得了么?”
“是么?”文从义的确差点忘记了,他本身对此并不太在意,随即笑道:“怎么?你要给我过生日?”
许兰秋颔首一笑,随即抬头道:“大哥肯让我给你过么?”
文从义微微一笑道:“你想怎么给我过?”
许兰秋认真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明天一天哪都不去,就在家里。还有就是,也不要别人掺和。若是二哥他们要来做什么,你也要先找个理由推托了。他们要过,以后再另外过。”许兰秋说到最后终于又低下头去,恢复了一贯的娇羞。
文从义无声的笑了一下,欺到许兰秋面前轻轻道:“明白了,你是要我明天一整天都把自己交给你,是吗?”
许兰秋听着文从义含笑的话语和话语里撩拨的意味,本能的低了头,眉眼都是娇羞之态,低低道:“大哥到底肯不肯?”
文从义低头抵在许兰秋鼻尖笑道:“哪有什么不肯?求之不得!就算日本人打进来了,也不理。”
许兰秋甜甜一笑:“那二哥他们?”
文从义抵得更近了:“放心,就和你在一起,和你一个人在一起过。他们我去打发,行了吧?”
许兰秋笑得更甜了,深深一笑之后,才抬起头看着文从义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在家里。”说着又径自退回了楼去。
文从义目送着许兰秋一路蜿蜒而上,一路还不时回头含笑的神情,会心一笑,心想今天怎么不按时出门了。但随即就明白了,她说要在家里给自己过生日,看来是要提前准备一番了,便拿着衣服出了门去。一路还在想着不知道许兰秋还能想出什么点子来,又是好奇又是期待。
晚上回来的时候,许兰秋早早的就睡了,也不知道是准备的太累了,还是在为明日的生日养精蓄锐。文从义欺身到许兰秋跟前,见她确实已经睡着了,只是那一副含笑的睡颜,明显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小手又托住了自己的腮,但仔细一看却又有细细的皱眉凝聚当中。文从义在许兰秋额头亲了一下,那抹皱眉也渐渐舒展,终于恢复到恬静放松的笑容。文从义又凝视了一番,一笑着便也躺下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