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蝶忍着火,看了看欣梅,道:"皇上,这跟您一块出来的是谁呀?长得这么标致。"康熙看着玲珑,笑道:"这是老八的长女,玲珑。"萧玉蝶一惊,"这,这就是玲珑啊,长这么大了!咳,想当初德姐姐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提了。该十四了吧?"玲珑笑道:"快十五了。"
萧玉蝶笑了笑,道:"真没想到过得这么快。皇上,玉蝶在外闯荡江湖多年,也累了。这次除了回来看望您老人家外,我还打算收个徒儿。"康熙笑道:"好事啊!收徒儿,这些年你在外面没收啊?"心语坐在玲珑下面,道:"她呀眼光高。您呀还不知道呢,外头想拜她为师的恐怕连这个大殿都容不下吧,她就是不收。"康熙笑了笑,"这回提是突然想起哪,还是相中谁了?"
萧玉蝶神秘道:"回皇上,玉蝶今日在大殿之上见过他,而且交过手,觉得是个可塑之材。特求皇上恩准!"众人一听,这不是说的是欣梅嘛,原来她看中了欣梅。欣梅听到此,也放慢了吃得速度,但还不抬头。康熙看着欣梅,笑道:"既是玉蝶看中的,朕无异议,你看着办吧。"
萧玉蝶笑嘻嘻道:"弘历,你皇爹爹同意了,还不拜师?"所有人一愣,弘历笑了笑,站起身道:"承蒙前辈错爱,弘历感激在心。可是前辈是否太仓促了,比弘历好的大有人在。若是前辈不介意,弘历愿为前辈举荐一人,她不仅是我辈的姣姣者,而且现在也在此大殿中。"萧玉蝶拉长了脸,用眼角瞟了一下还低着头的欣梅,"既然我看中你,也相信你的眼光。随便了!"
萧玉蝶何尝不知欣梅比弘历更好,可是她就是不喜欢欣梅这股倔脾气,所以才要故意要挫挫欣梅。康熙笑呵呵劝别人吃,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这边收徒的事。弘历走到玲珑前面,道:"还不去拜师,前辈同意了。"玲珑正笑着看着欣梅,以为这此应是欣梅了,没想到却是自己。
弘历把玲珑领到萧玉蝶面前,萧玉蝶吃惊地看着,"德......德姐姐之后,也不......不错。"欣梅突然之间一下子扔了酒壶,"小顺子!"
"格格!""酒,怎么酒也没了?""是!"整个大殿马上鸦雀无声,玲珑无奈地看了看欣梅,弘历把酒杯塞到玲珑手上,"不要再看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呢!"
玲珑知道他们看的是欣梅,但还是向萧玉蝶敬了酒。小顺子战战兢兢地拿来来酒壶,欣梅一把抓过来,一口对着酒壶狂灌,喝完就随手往地上一扔。
齐兰站起来,"皇上,欣梅喝醉了,我这就把她带走。"说着不由分说把欣梅从椅子上拉起来,康熙叹息着挥了挥手。齐兰便拽欣梅出大殿,欣梅倔强地反抗着。出了大殿,来到角落里,欣梅怒道:"我没醉!"齐兰冷冷地看着欣梅。
"你放心,我没有忘记我的话,我立马在你眼前消失。"说着扭头就要走。
"站住!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欣梅看了看齐兰,"你明知道典哥哥今天回来,你以为这样可以阻止我了吗?"
"你不这样任性,不要你以为逃过一劫很了不起,天宗的人还在找机会。"
"当然你不希望我去影响典哥哥,这样可以好利用我们为你所用。"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吗?"
"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我欣梅不需要再麻烦你的大驾了。省得有人说我连累别人泄底!"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以为你是谁,去跟萧玉蝶打,不要命了!"
"不用你操心了,我在你们眼前消失了就行了。"
齐兰看着欣梅的背影,只能长叹了一声。
太阳早已下山去了,天色昏暗,狂风呼啸。萧玉蝶得意地看着眼前蒙着纱的女子,"你现在已经避无可避了。"一旁观战的人屏呼住吸,看着她们二人。兰芯好像一切与她无关一样,不看任何人。
萧玉蝶看她没反应,便又道:"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如果你羸,我以后退出江湖,不再找你。如果你输了,你不仅要退出江湖,还要留下你脸上那块纱。"
兰芯扬一下眼,"你说真的?"
萧玉蝶笑了笑,"当然!"
欣梅倚着窗口,无神的眼神,耳朵却一直关心外面的声音。这时门打开了,欣梅激动地回过头。"典哥哥!"
李典欣喜地搂着欣梅,"我回来了!"
俩人坐下后,"欣梅,我回梅林,为什么只剩下一块焦地?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
欣梅微微一笑,"屋子烧了当然是焦了。"
"什么烧了,这,这怎么回事?怎么没人跟我说啊?"欣梅笑了笑,她知道李夫人一定会写信告诉李典,她便半路截住此信,换成了平安信。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你师父?"
"是师父最近下的惩罚令。"
欣梅想了一下,"是猫女。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你为猫女的事回来的?"
"那边的事正好差不多,又听到这件事,所以我就连夜赶回。"
"典哥哥,我觉得你现在没必要和兰芯翻脸。"
"翻脸?你什么意思?难道说处决猫女姐姐是......不可能!"
"典哥哥,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兰芯心里想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典儿!"李典和欣梅看了看门口,李夫人道:"有个说是郡主府的有事找你。"
李典和欣梅走到院子里,一个汉子一见到李典便道:"李总管你真的回来了,快去看看,萧玉蝶回来了,正找主子报仇呢!"
李典一听马上随那人出去。"典哥哥!"
"我去去就回!"
"典......"
一阵狂风袭来,黄沙树叶满天飞舞,兰芯和萧玉蝶二人也如同这些在狂风中飘舞,看着她二人,不使人想起十几年前兰芯和昭德二人在胤祯和范丽珍婚礼上那场一样精彩。
萧玉蝶挥舞着长剑,阵阵剑光如同电闪雷鸣。兰芯手上虽无兵器,可一阵阵剑气和杀气比那肆虐的狂风还可怕,让一旁观战的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忽然一阵剑光,萧玉蝶蓄势发出一招,她认为没剑在手的兰芯不可能再发挥更好。谁知一阵巨风从兰芯身边聚起,穿透萧玉蝶那一剑,直逼萧玉蝶。
当众人睁眼时,兰芯的手指直指萧玉蝶的喉咙。兰芯冷冷道:"该结束了吧?"
"当然,我萧玉蝶当然说话算话。"说着转眼消失在人群中。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萧玉蝶已不见了。兰芯"哼"了一下,转身便离去。其他人看见她们走了,便也准备离开。
"妹妹!"
兰芯扭头一看,胤祥从人群闪出,一眨眼到了兰芯面前。
"刚刚去找你,你们全到这来了。"
兰芯一愣,心下狐疑。
"妹妹,我......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边说边深情看着兰芯。其他人看不对劲,有些人偷偷留下偷看。兰芯看着胤祥,不知如何以对。
"妹妹......"说着手已经到了兰芯的脸下。
兰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了,眼神立即恢复刚刚杀气,一掌下去重重打在了胤祥的胸口,但兰芯脸上的轻纱却被胤祥扯了下来。兰芯正要抓回那块纱,谁知被胤祥顺势点了穴。但胤祥受了伤,握着纱倒退了几步。
剩下偷窥的人一惊,那兰芯是......齐兰?兰芯?这时风儿也变小了,好像也要轻轻摸这佳人的脸。
"卑鄙,用这种手段,你也胜之不武。"
胤祥笑着,连声音也变了。"说实话,论易容术天下没几人能比得上你,但论计谋你比我还差远点。"说着拿来着纱在兰芯眼前晃啊晃。
"师父!"这时李典从远处赶来。
"胤祥"傻傻地看着远处奔来的少年,冷不防让兰芯自行解了穴道,"刷"的一下,"胤祥"的伪装也被兰芯掀了下来。
突然一阵剑气向萧玉蝶袭来,萧玉蝶扔下手中的纱,躲开了那一剑。
"兰草剑。"萧玉蝶看了看刚过来的少年,又看了下兰芯。"他是你的弟子。"
兰芯双手叉胸,道:"是。萧玉蝶,你想赢,我看你是想疯了。"
又一剑过来,萧玉蝶花足十成功力向李典推出一掌,李典一见不妙,忙闪开。身旁的大树微微抖栗,李典知这一掌非同小可,也料定此人便是江湖人称"玉箫仙子"的萧玉蝶。
李典聚起身上所有力量,形成一股怪风,蓄势待发。萧玉蝶一见,便知是兰芯刚用过的兰草剑法最高一层--"凤舞九天"。
正要向萧玉蝶袭来时,萧玉蝶忙挥手道:"住手,圣旨圣旨。"萧玉蝶从怀里取出一卷黄卷晃了晃。
李典一愣,兰芯走过来,"你又想耍什么?"
"你不相信拉倒,自己去问皇上吧。"
兰芯将信将疑地接过圣旨,打开看着。所有人也一愣,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我没骗你吧,真正要掀你面纱的不是我,是皇上。我只是传达而已。"
李典一剑刺来,"谁信你?"
兰芯看完,放下圣旨,"住手!是皇上的圣旨。"李典一奇,接过兰芯手上的圣旨,仔细看起来。萧玉蝶得意地笑了笑,看了看远处偷窥的人,"喂,没好戏看了,滚啦!"看他们不走,便跑去赶他们。
"师父,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人前。"
"你什么意思?"
"是徒儿失言。其实我是想让师父少让家人误会。"
"你认为欣梅还不知道吗?"
"她?!"
"正因为她知道我是谁她才这样恨我。"
"平志和平誉呢?"
"他们也一样,不过是怕我。"
"他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应该问欣梅是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看来欣梅说得全都是真的。"
"她真的什么都对你说了?包括她的身世。"
"身世?什么身世?"
"啊?!我的口谕你没看见吗,谁让你没头没脑地跑回来,那边的事全结束了?"
"我也感觉奇怪,家里一切正常,你下口谕干什么?不就烧了一间屋子嘛。"兰芯吃惊地看着李典。"不过我回来是为了你另一道命令。"
"你是说猫女?"
"师父,她真的有罪,念在她以往的功劳就不能网开一面?更何况猫女姐姐如何一个人,你应该了解,我不相信你会想念这种无稽之谈?
"
"你是在怪我滥用私刑?"
"师父,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想自欺欺人了。郡主府虽说现在声威比乙娲军还大。可是师父,人心散了,你知道到了今天这一步有多少忠义之士离开了我们?除了猫女姐姐,戈壁双雄、铁戟银娃,还要走多少人你才满意?"
"是不是你也想走?"
"师父,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李典摇着头越走越远。
兰芯呆呆地站在那。
"他,走了?"
"那你怎么样不起?"兰芯没好气地回道。
"我关心一下,不行呀?我知道你不开心,不如我们去喝酒,再洒脱一回。"
湖风吹散还未醒的酒。
"我听说昭德的死和你有关。哼,早跟你说了,昭德不是省油的灯了,当初也只有你这呆瓜才跟她交往。"萧玉蝶倒在地上,举着酒壶。
兰芯仰望着夜幕,"德姐姐?哼,为什么是这样,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玉蝶摇了摇头,"其实有些事事实就是事实,我说再多你是不会相信,可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不过,我相信你是绝对不会杀她的。"
"你这么信我?"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
"那你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啊呀,说实话今天席间你要不弄断我的玉萧,我还真不知道是你。你伪装还真不错。"
"你是想说你能赢是因为你的玉箫。"
"你不要这样呀,你以为我真在乎这天下第一的名份?这些年在外漂泊,我早看开了。"
"可你还来找我?"
"找你是因为天宗。"
"天宗?!"
"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次皇上借宴席把我叫回来,是希望我这个江湖人帮你们对付天宗。"
兰芯吃惊地看着萧玉蝶。
"你还不相信我?"
"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从头知道,我知道你有天宗的资料。"
"哦,你来打劫。"
"是,我就来打劫你这里的东西。"边说边指着兰芯脑子道。"说吧,不用这么保密吧!"
"好,我说。那你又知道多少?"
"你也要跟我耍心眼?好好好,我看皇上挺急的,那天宗真的危害到朝廷,甚至整个大清江山?"
"是啊!"
"啊,那不是造反吗?那还不把他们通通抓起来砍头啊!"
兰芯看了看萧玉蝶,萧玉蝶看兰芯一点也不急的样子,"你怎么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江湖上一点消息也没有?"
"要有我问你干什么?不过我听说有什么叫金龙的,怎么回事?"
"不错,就是他要颠覆朝廷。"
"他,他就是天宗的......"
"十几年前有人预言金龙转世,长大后江山易主。有一帮江湖上的蠢蛋也跟着瞎起哄,而且还推举了主事人。"
"这件事十几年前你就知道了?"
"是,而且从金龙一出世他就已经落在我手上了。"
"什么?金龙在你手上,我没听错吧?"
"那你想不想知道主事人又是谁?"
"谁--谁啊?"
"峨眉道长啊!"
"他?!哦,我听说你灭了峨眉,难道是......"
"是,错就错在他不该来找金龙。好,他要找金龙我就让他看,哼,看完后自然先去地府报到了。"
"你杀了峨眉道长?"
"我知道这件事可以瞒住所有人,但就是瞒不住玲珑。对于她母亲这件事来说,她已经很恨我了,再加上她的师父......咳!"
"你害怕了?"
"我怕什么?"
"你怕她学了我的武功来对付你。"
"哼,萧玉蝶,你太高估自己了吧。她早就在对付我了,我要怕会到今天?不过是你,我劝你最好小心点,最好堤防着点你那位新收的徒儿。"
"哈哈,难不成她跟她母亲一样?"
"有过而无不及。"
"你......你开玩笑吧?我没招没惹她的,再说了,人家恨的是你,要杀的也是你,与我何干?"
"是没你什么事,但你要对付天宗,能没她的事吗?"
"你......你说话讲证据,造反啊!如果说是一帮汉人我信,这丫头是姓爱新觉罗的呀!"
"还就有这样的人,恐怕天宗里还不止她一个姓爱新觉罗的。"
萧玉蝶站起身,呆呆地看着兰芯。"这么说来,一切还都在你掌握之中了?"
"我还是那句话,小心一点,没必要不要找玲珑,出了事我可保不了你,最多给你收个尸还行。"
萧玉蝶苦笑道:"行,有个收尸的不错了!我很好奇,那个金龙什么样的?"
兰芯瞪了一眼萧玉蝶,萧玉蝶乖乖地闭上嘴。
夜色朦胧,月儿也快落下去。寒风还在耳边呼呼地吹,大街上鬼影也没有,空荡荡的。兰芯慢慢地在街上晃悠,脑子里一片空白。
"兰儿!"胤祥从后面赶上来,身后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兰芯恼道:"这是我的没约束。怎么,想跟我说"夫"字出"天"头啊,小心我拆了这个"夫"字!"
刚跑过来的小厮看见兰芯,忙跪道:"兰福......郡主吉祥。"
胤祥惊道:"你在说什么?"兰芯不耐烦道:"你不要再装了,我不相信这么多年来你一点怀疑都没有。走啦!"胤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厮,"哼"了一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