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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白智贤先闹上一会儿,接着看到朱发的尸体,就慌了。欣梅挥手让他们把尸体抬下去,平静地取出一样本子,道:"这是刚刚从漕运总督府查抄的清单由五百里加急送来,他们说所有漕运总督府查抄的东西将于明日清晨送到。"白智贤"哈哈"大笑了一下,道:"没想到于商也落得好些下场,好,好啊......呜!白某一世人也没白交你了。哈哈哈......"笑着,眼里含满眼泪。

右边角上又开始吱吱喳喳,欣梅道:"白大人,朱发究竟被何人所害?你们背后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白智贤看着右边,道:"白某一生凭良心做人,从不想做亏心事。哪知稀里糊涂地走错了路,遇错了人,害错了人,现在想回头也难。皇上!"白智贤一下子面北跪下,道:"微臣愧对您老人家呀!"又瞌了下去半晌。

谁知此时有人从外面跑进来,"爹!""老爹!""爹!"白智贤抬起头,忙叫道:"别过来,我已不是什么贤夫、慈父了。夫人,带好孩子,可千万别像他父亲一样,鬼迷心窍!""爹!"白夫人含着泪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白智贤看了看李典,李典微笑着看了看白智贤。白智贤又看了看弘历和欣梅,微笑道:"谢谢,谢谢历贝勒!可惜此人我只能对当今圣上一人才能说,因为我不想再害人。"齐兰站起来,道:"今日当着众多的大臣面,难道他还想下毒手不成?"白智贤看了看齐兰,摇了摇头,喃喃道:"红颜祸水。"齐兰愤怒道:"你在说什么?"

弘历奇道:"他说什么了?"欣梅摇了摇头,但他们知道坏事了,忙下来调解。白智贤抱拳道:"各位同仁,在下若说出绝非是大清之福。恕白某不能相告。"李典道:"你不说,因为他今日也在此大堂上,而且在右边角落上,我说对吧白大人?"弘历看了看右边角落,自己亲身父亲也在,坏了,他可不能乱说啊。

右边角落上各个探头一看,都想早点知道谁是那个害群之马。白智贤看着右边,哈哈大笑,李典道:"大人为何发笑?"白智贤道:"难道你不知这死期将近吗?"李典一惊,齐兰一听,忙上前挡在白智贤前面,可白知贤却依然倒下。众人更是一惊,李典一探脉搏,道:"死了。"一下子引起了恐慌。

李典忙验起尸来,齐兰也忙蹲下。欣梅道:"如何?"李典一抬头,看着第一排,弘历急了,因为胤祯在第一排。李典头一撇,忙走到弘历的坐榻靠右边的下方,抬起头看着一直假装镇定的胤祀。欣梅走过来,看了看地上,地上一根银针横在地上。欣梅趁没多少人注意,忙收了起来,李典急了,欣梅忙止住,轻声道:"考虑了一下白大人的话,考虑一下皇爹爹。"

欣梅走到弘历身边道:"此案审到此已告一段落,感谢各位听审,慢走不送。"弘历急道:"不能走,案子没审清,凶手不能走,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他看了看李典,然后扫视了一下从右边站起来的所有人,欣梅忙挡住他的视线,道:"弘历,不许胡闹。"齐兰拦开欣梅,弘历看了看齐兰,低下头稍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李典走了过来。

欣梅道:"你们俩个闭嘴。"李典轻声在弘历耳边几句,弘历更惊愕了。胤祯道:"不知道还要不要再看这个几小的表演呢?"胤祀笑道:"四哥喜欢就看!"说着,他们几个笑笑就离开了。弘历叫道:"不能走,我要......"李典忙拽住他,道:"弘历,不行,我们没有权力抓他。"弘历道:"谁说的,我有皇爹爹的尚方宝剑。"李典道:"明日一早我陪你上殿禀明皇上,交于皇上处置。"

弘历看了看李典,欣梅拿出剑指着李典和弘历,含泪道:"白智贤已经坦认不讳,而且,而且畏罪自杀了。"说着,放下剑。收住眼泪,抱拳道:"麻烦各位了,请。"说着走到胤祀身边,道:"八伯走好!"胤祀微笑着想说些什么,却听欣梅道:"天已黑了,出门可得小心,可别让车撞着,别撞鬼。噢,还得小心脚下,别人没害成,自己倒把自己个给害了。"说着,扭头进了内堂。

胤祀气得只好甩袖而去。弘历和李典胤祀这样离开,虽然被欣梅骂了一通,但他们心里还很不甘心,回到内堂便质问欣梅。谁知一进屋,却见欣梅披头散发静静地哭,李典走过来道:"其实你比我们更心痛,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忍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欣梅擦了擦眼泪,道:"我们没有证据的。"弘历一进来一直不说话,躲在门边,一听欣梅这话,便道:"以前是没有,可是这次是他自己自投落网的,当众杀人灭口。"欣梅却一个尽摇头,李典道:"难道还有另外一层深意?"欣梅道:"此事对于弘历的这样幼童当然会不懂,在他脑海里就只有好人坏人。典哥哥,你走过这么多地方,应该见不少世面,对于刑法你可以做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你见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不要说话,听我把话说完。此事别说我们没证据,今日大堂上那根针就订人罪,你不觉得太武断了吗?更何况,如果我们是大人的话,他还可以反口告我们诬陷栽赃。而我最担心的是,即使我们强用此条订罪,以他当今在朝的势力恐怕会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典哥哥,皇爹爹年事已高,而且躯壳骨一日不如一日,欣梅倒不是怕皇爹爹承受不起,如果造出我所说以上局面,典哥哥,你担还是我担?"

李典一震,道:"你是不是处处在关心朝中大事?"欣梅道:"我不明白她这次为什么肯大胆让重担我们挑,皇爹爹明明等的人是她,而她却不露面。其实对于她这件事是扳八伯的好机会,而且是她出面不会像我们这么糟糕,绝对让八伯一次性打入冷宫,永远翻不了身。"弘历奇道:"为什么?"李典愣道:"你们在说谁?"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欣梅道:"你还不写结案报告?"弘历道:"我写?"李典笑道:"你是主审,你不写谁写?"弘历咬牙道:"谁帮我磨墨?"

刚摆好纸笔砚磨,大门被人踢开,齐兰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胤祥也跟了进来。一见是他们几个,忙问道:"如意呢?"胤祥道:"兰儿,别叫了,夜很深了。"李典躲在一边,不说话。弘历咬着笔,想着用什么词。欣梅走过来,道:"巴掌大的地方搜过了,那请吧!"齐兰眼里已冒火,胤祥忙道:"欣梅,别闹了,快把人交出来吧!"欣梅道:"我就这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爱信不信?"

弘历提着笔,道:"啊呀,你们谁能来帮帮我。"欣梅瞪着弘历道:"顺天府尹记得东西不在桌上吗?就当让你写篇文章了。"弘历挠了挠后脑,调皮道:"谁帮我执笔,有重赏。"欣梅白着眼走了出去。李典笑了笑,道:"很晚了,在下告辞了。"李典向胤祥和齐兰行了一下礼,便离开了。

齐兰气呼呼地离开了。胤祥道:"赶快回来,不然我让门房不给你开门。"说着就随齐兰走了。弘历道:"赶快回去吧,要不然进不了门了。"欣梅回过头看着屋里躺在榻上的弘历,一股无名业火升起,大步回屋。弘历看着怒目相向的欣梅,慌了,道:"姐,姐,干,干吗?啊!救命!"随后,屋子里传出一声声惨叫和摔东西声。

和煦的阳光照在窗台上,欣梅伸了一个懒腰,迷糊中见到一个人,忙揉了揉眼睛,啊!是齐兰,坏了,怎么办?齐兰笑眯眯地把衣服交给欣梅,欣梅心慌慌地穿着衣服。洗脸水也早已打进来了,齐兰还给欣梅梳头,两个小辫一翘一翘,欣梅却不喜欢。因为平日里她把自己当一个大孩子处理,自己给自己梳得至少比这个看成熟。算了,就一天做回七岁的自己吧。

齐兰还亲自把早餐端来,欣梅真有些受不了,但她知道齐兰的目的,不就为了如意,用得着低声下气的献媚吗?正好今天不用上学,可以休息一下。

欣梅走在大街上,一点高兴都不起来,齐兰一直跟着。欣梅有气无力地走着。齐兰笑嘻嘻道:"给。"欣梅无聊地接过冰糖葫芦,轻声道:"额娘,那两个家伙已经跟了一路了,你什么时候解决?"齐兰付过钱,又笑嘻嘻地带着欣梅离开,"干吗是我?"欣梅吃惊地看着齐兰,道:"额娘,够至理名言!"说着,便走了。齐兰瞪大了眼,但马上把话咽下。

后面的两个家伙看着齐兰和欣梅进了一个胡同,忙跟了进去。谁知一进去,第一个便停住了脚步,第二个一回头,齐兰便拦在胡同口。欣梅站在最里面,尝着冰糖葫芦,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神望着他们。

"啊!""啪啪!""饶命!""救命!""不关我们的事,别打我们了!""啊哟!"欣梅慢慢从胡同里移出来,站在胡同口继续尝着她的冰糖葫芦,任凭里面杀猪似的乱喊。"女侠!饶命!""呜......我们是受人......啊哟!"

过了一会儿,声音好像停止了,齐兰从里面出来,道:"走吧!""噢!"欣梅朝里面瞄了下,偷笑了一下,也走了。

齐兰跟着欣梅越走越远,快上官道了。齐兰急了,想问去哪,但又咽下了。欣梅像是看穿了,边走边道:"不用看了,马上就到了。也不用问了,到了就知道了。"绕过一条小路,前面真到了官道,而且齐兰也看到了如意。

如意和李夫人站在马车旁,李典也在一旁。"如意!"李典一看,道:"她们来了。"齐兰忙跑过去,欣梅也加快了两步。李典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欣梅道:"我这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李典笑了笑,不说了。

如意一看到齐兰过来,忙跪下道:"格格!"齐兰扶起如意,拭着如意脸上的泪,道:"好了,不哭了!如意,这次真是难为你了。"如意道:"格格,不要这么说。我和菊艳能够伺候你,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啊。"说着,摸了下胸口的坛子,齐兰也摸了一下它,道:"菊艳,你们可要好好保重啊!"原来菊艳在牢里重伤不治而死在牢里,欣梅和弘历便把菊艳的尸体拿出大牢,交给如意。

欣梅看着她们,便道:"典哥哥,上次我还有些地方不明白,不如趁今天,你给我解释一下,好吗?"李典道:"没问题,我们走吧!娘,你不说你今天有个姐妹要来,你要去招呼的呀。"李夫人一愣,李典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李夫人忙道:"噢,对,兰福晋,如意,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兰福晋,麻烦你了!"齐兰道:"没关系。你们有事先去好了。不碍事的!"说着又继续跟如意叙旧。

李典和欣梅手拉着手走着,李典道:"真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解决。今天的样子真可爱!"欣梅嘟囔嘴巴道:"你取笑我?"李典道:"没有,我没取笑你。真的!"欣梅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干吗这么紧张?"李典笑了笑。他们竟然走了半天才进城。

进城还没走几步,却见弘历骑着马在那乱闯。李典忙上前拉住马缰,欣梅怒道:"刚刚让你得意一下,现在又要闯祸了?"弘历气喘吁吁道:"不是啊!皇爹爹急昭李大哥,没人知道他在哪?我多什么嘴,接了这种差,还要被你在这骂。"李典道:"好了好了,皇上找我什么事?"弘历叹了一口气,道:"我是主审啊,皇爹爹怎么知道有你啊?"李典笑了笑,马上翻身上马,与弘历直奔宫里。

欣梅也一愣,这康熙怎么知道李典?

过了在半天,弘历和李典从宫里出来,欣梅却在宫门口也等了大半天了。李典一看见欣梅,便心喜地走过去,道:"你在等我?"欣梅微笑道:"是啊!"李典更是兴奋,道:"那我明天去郡主府,你也陪我。"

欣梅一愣,弘历笑了笑,道:"那你明天求太阳西边出吧。"李典愣道:"为什么?"弘历道:"她发过誓,八人大轿也不进郡主府。"李典奇道:"真的?"欣梅道:"为什么?"弘历道:"这次可是我们算漏了一招,有人借机会要收徒儿。"欣梅想了一下,道:"是兰芯!"弘历点点头,李典奇道:"怎么了?"欣梅扭头便走,谁也不理谁。

李典还想问些什么,弘历摇了摇头,也走了。

欣梅一回到家,谁都不理,直往自己房里钻。齐兰站在窗前,微笑道:"怎么了?"欣梅坐在榻前,嘟囔着嘴巴,就是不说话。齐兰把冰糖葫芦伸进窗,在欣梅面前晃晃。见欣梅无动于衷,收回手,道:"我们的小欣梅什么时候不吃冰糖葫芦了?"然后对着冰糖葫芦道:"你怎么了?一定是你惹我们的小欣梅了。"

欣梅站起身,齐兰笑嘻嘻地走到门前,欣梅把门打开了,无聊地坐到椅子上,齐兰微笑着进来,咬着冰糖葫芦。齐兰拿出一支小簪,又在欣梅面前晃晃,道:"额娘知道其实你根本不喜欢今天的打扮。"欣梅抬起头看着齐兰,齐兰笑道:"我女儿喜欢什么做额娘的岂会不知,你虽然只有七岁,但你的心却不只。你一向把自己打扮那么成熟老成,额娘怎么会看不出?这只小簪正适会你。"

欣梅接过小簪,这只簪真的是小巧玲珑,朴素大方却掩盖不了它的贵气。欣梅把簪放在了一边,齐兰笑了笑,正想走,却听欣梅道:"你和如意谈了多久?"齐兰道:"我当然不会妨碍如意起程,虽然我和她这么多年没见有很多话要说,但目前的形势我比你更清楚。她让我转告你们,谢谢!"欣梅又道:"那后来呢?"齐兰愣道:"后来我自然是回来了,你认为我会去哪?噢,我是回来时路过聚宝斋,正好看到这只簪才买的,不是特意的,虽然我是一直想给你一样东西,但这只簪却是意外。"

说完,齐兰便离开。欣梅看着齐兰离去,又拿起了这只小簪。

清晨的空气那么爽朗,欣梅伸了一个懒腰,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无意中看见摆在一边的昨日齐兰送她的小簪。打开房门,只见齐兰已然在院子里,欣梅走上前。齐兰也注意到了欣梅,还看见头上那只昨天送她的小簪,笑道:"知道起榻了?啊呀,今天不知怎么了,你们父子三人都起得这么早,不过啊,你阿玛和你弟弟已去小树林练剑了。"

欣梅笑了笑,道:"那你起得那么早干吗?"齐兰"扑哧"一声笑了,道:"他们都起榻了,你说我还能睡得着吗?"欣梅道:"是不是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出去哪走动走动?"齐兰愣道:"我上哪走动走动?哼,我除了这个家里,我上哪走动去?你真当你额娘是个以街为家的人啊?"

欣梅笑了笑,什么都不说了,径直离开了。齐兰觉得欣梅很怪,正想叫住她,谁知她也不理齐兰,出府而去。

李典一大清早便起榻,一直等欣梅,希望她昨日只是耍耍小孩脾气,今日一大早便又可看见她那欢快的身影。直至李夫人领着他出门,只听:"啊呀,啊呀,终于赶到,还好赶到!"李典兴奋地打了一拳在弘历的肩头,道:"你终于来!欣梅呢?"弘历四处张望了一下,道:"她还没来吗?"李夫人摇了摇头,李典失望地望着远处。

弘历尴尬地笑了笑,道:"别等了,错过拜师时间那可不好。兰芯这个人向来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对人也很苛刻。还是给人家留有好景象为先吧!"李典没办法,只好先随他们去郡主府。

眼看快到郡主府了,李典竟然发现欣梅已在前面。李典兴奋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弘历道:"不是说八人大轿也不进郡主府的吗?"欣梅偷笑道:"是不进郡主府,又没说外面不能站会儿或者偶尔路过那儿。""啊?!"弘历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着李典道:"这下该不用垂头丧气地去郡主府了吧?"李典笑了笑,不语。

李夫人笑道:"好了,时晨不早了,我们先去郡主府吧。"不一会儿,便到了,大门紧闭着。李典上前叩门,过了老半天,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李典还未开口,那人便把门给关了。

弘历在外直跺脚,真想自己跑过去骂一通。欣梅看了一下门外的一口大鼓,弘历看了看大鼓,道:"这能行吗?"欣梅撇过头,不语。李典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鼓棰正想捶下去,大门又打开了,这回是猫女。

李典扔下鼓棰,道:"猫女姐姐!嘿嘿!"猫女愣道:"干吗呢?主子一早在等你呢,跟我来吧!"说着,李典便随猫女进去了。弘历也想跟进去,谁知"砰"的一声,大门又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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