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就绪了。太阳刚一落山,一到掌灯时候,刑部后堂正在进行过堂前秘密会议,弘历道:"这些人全都抓齐了吗?"欣梅道:"放心,就算没抓齐,今晚也会到堂。"说着欣梅晃了晃手中圣旨,微笑道:"快升堂吧,大家还等着你这个大青天呢!"李典急冲冲进来,道:"欣梅,这回是糟糕了,咱们案子一揭,准捅个大咕隆。"弘历得意道:"你害怕了?"李典忧心道:"我担心你们,前面有个很多大臣都不接此案。打蛇要打七寸啊!"欣梅道:"你是不是已知道全部真相了?"
李典拿出来刚送来的密涵,欣梅打开一看,弘历道:"怎么了?"欣梅愣住了,李典道:"不行,我若不帮你们,你们搞不定他们的。"欣梅叹了一口气道:"升堂!"弘历阻止道:"你好像上不了堂。"欣梅看了看弘历,愤怒地扔下圣旨进了里屋。
正堂上,本来正上方的椅子和桌案现被拿走,换上一张大坐榻,左边摆了一些桌椅,右边角落放了一张小公案。一些阿哥和刑部大理寺的官员到左边入座,顺天知府缩到了右边的角落。众人看了看上面那张大坐榻,议论纷纷。他们知道皇上刚重新下了圣旨,任命了今晚的审案官员,一直揣测这主审的钦差到底是谁,谁这么大谱?
"钦差到!"随着一声,弘历大摇大摆地从后面走出来,后面跟着小童,手持一样东西,用黄布包着。众人一惊,弘历得意地往坐榻一坐,小童取出圣旨,弘历一站起来,众人也忙跪下,小童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齐王一案错综复杂,现由弘历为主审,审理些案,其他人为旁听。钦此!"众人更是一惊,胤祥仔细一看,那小童高傲的笑容不是欣梅还是谁。原来那小童正是欣梅女扮男装假扮的。
很多人正想说什么,欣梅揭开黄布,献出一把剑,正是那把尚方宝剑。欣梅举过头顶,众人更无异议。弘历得意洋洋地坐回榻上。这时,门外闯进一人,是齐兰。齐兰一看弘历坐在上面,惊道:"是你!"其他人不敢有任何声音,弘历支支吾吾道:"啊,是十三婶娘,来人!嘿嘿,赐坐,噢不,这这这,是是是,坐坐坐......"顺天知府忙抱来一张椅子,放在他的公案前,笑嘻嘻道:"请坐!"
齐兰正想说什么,府门外传来一阵鼓声,弘历看了看欣梅,欣梅点点头,弘历便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齐兰也不说什么了,也坐了下来。"威--武"
一少年被领上堂,手持扇子,风度翩翩,一进来便抱拳微笑道:"各位大人好!"是李典!有些人便道:"大胆,见了我等大人为何不跪?"弘历忙阻止道:"不必了不必了!"欣梅忙拉住他,使了个眼色。弘历便润了润喉咙,道:"堂下何人?何事击鼓?"又有人道:"今日我等为齐王一案而来,把不相干之人哄出大堂。"
欣梅笑道:"原来燕大人是这么审案的,不顾他人冤屈只顾自己翎带。"那燕大人气道:"你......"欣梅继续道:"今日是钦差审案,麻烦各位闭起尊口。"这些人更是生气,谁知李典道:"刚才这位大人说为齐王一案,你又怎知在下不是此案的呢?"众人一惊,只听李典道:"在下李典,今日要为一人申冤。所以我是以状师身份来此。"
弘历道:"为谁?"李典道:"此人非但是原告,而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证。大人可以将今天下午抓的人传上堂了。"经弘历一愣,欣梅却大叫道:"传疑犯上堂?"接着衙役押上一些人,全是京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丝绸大商家,一些官员傻愣了眼。李典笑了笑,道:"在下的苦主是齐王府的兰格格......"众人一惊,全扫向了齐兰,齐兰随意地看着李典。李典笑道:"的贴身丫环如意。"齐兰一惊,"传如意。"
这时如意从外走了进来,低着头跪下。齐兰站起来惊道:"如意。"如意抬起头,惊喜想站起来,欣梅向李典使了个眼色,李典忙用扇子按住如意,在其耳边轻声道:"我们是让你来陈述案情,不是来叙旧的。"如意便继续跪下,道:"启禀大人,王爷在任户部尚书时,他们来找王爷要与他们同流合污,王爷然后查出户部里一些东西。我并不清楚是什么,后来户部侍郎朱发诬告说王爷连合绿林人士盗库银,王爷知此事非常严重,又来不及申冤,命我带一本帐本离开。"
弘历道:"帐本呢?"李典道:"为保安全启见,这本帐本在在下半边上。"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帐本。欣梅走下来,接过帐本,马上交给弘历。弘历翻了翻帐本,看了几页就愤怒地扔在了坐榻上,指着如意道:"继续说。"如意道:"我本欲告御状,哪知见皇上比登天还难,而我又怕被那帮坏人发现我身上的帐本,所以我只好躲在京城伺机而动。"
如意看了看那个小丝绸店的老板,道:"若不是要隐含我和身上的帐本,我何必忍受于耀这家伙的欺凌。也是上苍垂怜,让我发现他与这些大丝绸商的秘密,原来他们同受一个大官指使拉王爷下水,王爷不从便......"说到这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齐兰咬牙道:"我刚从大牢那来,自我额娘病死后,我阿玛在于今日审讯前过世。"
欣梅一听,急道:"坏了,杀人灭口了!"弘历看了看她,李典想了一下,道:"烦请大人能把两具尸体抬上公堂吗?"弘历一愣,右边角也议论纷纷,欣梅叫道:"抬尸体!"弘历吃惊地看着她,什么也不说了。
不一会儿,狱卒抬进两具尸体,放下便离开。李典掀开一具上的白布,看了看。齐兰道:"他们跟我说他是上吊而亡的。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李典合上白布,扫视一下所有人,道:"他是被人杀死后再悬于空中。"
众人更是议论不停,李典大叫道:"牢头,在下说得可否正确。"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老头,慌忙想掩饰,却避无可避。李典微笑道:"麻烦您过来一下。"他慢慢移下脚步,走到正堂中央。李典又道:"您老说在下对不对?"牢头慌道:"公子,老朽是一个粗人,不懂。"欣梅怒叫道:"你为什么杀人?"
弘历被欣梅一叫差点吓得摔下来,慌张地看了一眼她,慢慢坐好。牢头急忙跪下,慌道:"不关我事,不是我杀的。我不想杀人啊!哼哇......苍天啊,钦差大人饶命啊!老朽糊涂啊!呜......"又有人开始议论:"真是神童啊!""不错!"李典取出一根银针,在另一具尸体上的喉咙上刺下,然后取出,针上马上呈现黑色。
众人一看,震惊全场。欣梅道:"这具应该是慧福晋的。"李典笑着摇了摇头,擦了擦针,收起了针。弘历润了润喉咙,道:"大胆牢头,从实招来如何害死齐王夫妇?"牢头一愣,大叫道:"冤枉,我没杀慧福晋。冤枉......"欣梅用手掌压了一下弘历的肩膀,弘历回头看着欣梅,欣梅向他摇了摇头,弘历马上闭上嘴巴。
李典道:"你说你冤枉,没杀慧福晋。好,那我问你齐王呢,这你不会否认吧?交代一下主谋吧。你是个牢头,不会不知杀人偿命这个道理,若你肯坦白,你就不用死的。"牢头看了看右边角落,又低下头,道:"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欣梅看了看右边,刑部尚书谭耀庭慌张地擦着汗,低下头,不敢再看下去。欣梅笑了笑,提着剑走到谭耀庭身边,道:"谭大人,天好像不热啊!"谭耀庭点点头,连连称是。欣梅笑着飞快地拿出剑,所有右边人一惊,"出来!"
谭耀庭慌张地跟她站了出来,牢头吃惊地看着谭耀庭。欣梅一脚踢在他的腿上,他一下子跪下。欣梅收起剑,道:"听说大人很体恤下属,一出手就是二百两。"牢头慌道:"不,不是的,大人没拿出过二百两。"欣梅笑了笑,谭耀庭愤怒地看着牢头。欣梅回到弘历身后。李典继续道:"前两天有人看见谭大人微服到牢头家,此后牢头家里一下子生活富庶起来,还真亏了谭大人啊!"
谭耀庭忙瞌着头对着右边的人哭道:"王爷,救命啊!几位爷,救命啊!"欣梅推了推弘历,弘历忙道:"大胆谭耀庭,到了此时此地还不知悔改!"弘历拿出帐本,道:"本钦差已经看过,此事牵连户部上下好几十个官员。据我所知你与原户部侍郎范琪甚有私交......"说到此齐兰不免一震。
弘历继续道:"之后,借此又认识原户部尚书白智贤,又随之与现户部侍郎朱发有些来往。接着,呃......"弘历轻声道:"下面。"欣梅瞪了一下弘历,弘历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欣梅。欣梅叹了一口气,接下道:"后来范琪被调走,齐王上任,一切也随之发生了。谭大人,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
谭耀庭笑了一下,道:"范琪被调走,齐王遇害。哼,朱发呀朱发,谭某一世英名竟被你所害,还说有人能保咱们荣华富贵,咳!"说着,衙役又抬上一具尸体。李典拍了拍谭耀庭的肩膀,道:"认认是谁吧。"谭耀庭掀开白布,脸色一变,手一松,白布自然落下。"朱兄!怎么回事?"李典道:"不错,这就是失踪多日的朱发,我们昨天在翠香阁后面找到的。"翠香阁是家官怡红院,谭耀庭和朱发有事经常在那联络。谭耀庭这下慌了,因为他知道关系到另一位大人物,朱发之死也全系此人。
欣梅吼道:"谭耀庭,快说!"谭耀庭一惊,道:"大人饶命,在下确是不知此人是谁?从来都是朱发告之下官的。"此案又陷入迷雾之中。这时,只听门外一阵吵闹,拉上一个人,是前户部尚书白智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