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杰森在哪里?如何找他?”詹姆斯接着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罗伯特的‘闹钟’应该管用。”奴鲁笑笑道。
“‘闹钟’?”詹姆斯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奴鲁接着说道:“那是我们几个人在军校毕业时为了联络方便而自制的无线电联络器,有特殊频率和电码,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刚才我用过一次了,詹姆斯。”罗伯特对着詹姆斯说道。接着从包里拿出那个带着天线的“袖珍闹钟”,开始操作起来。几人屏住呼吸等待着“闹钟”响起。不一会儿,“闹钟”响了。
“奴鲁,杰森看来也‘出局’了,他离我们不远,就在河下游的一座叫威克的山城。”罗伯特说道。
“很好,明天就出发。你们先睡吧,我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情况。我这里还有把猎枪,你们拿着以防万一。”奴鲁说完拿起另一把枪起身向帐外走去。
罗伯特和詹姆斯已疲惫不堪,到头睡去……
第二天一早,强烈的阳光刺进詹姆斯的帐篷,詹姆斯很久没睡过野外的帐篷了,感觉很不错,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这种原始的依附大地母亲睡眠更加符合自然睡眠,这一觉让詹姆斯充满了力量,整装待发。詹姆斯起身走出帐篷,发现罗伯特正蹲坐在帐篷不远处的一个木墩上,一边叼着烟斗一边生气柴火煮着一个巨大的吊锅,一股玉米面的香味钻进詹姆斯的鼻孔。
“好香啊,罗伯特,早上好!”詹姆斯边打招呼边想罗伯特走来。
“早上好,你终于醒了,我正想去叫你呢。哦,对了,你看,这是奴鲁一大早去河里捕的鱼,里面竟然有条条纹狼鲈,这个季节能捕到这种鱼真是稀有,我们真是有口福。”罗伯特兴奋地说道。
詹姆斯挨着罗伯特坐下,帮着添起了柴火。这时奴鲁和席琳拿来了许多削尖了的木条,开始穿起鱼来。“詹姆斯,等会让你尝尝我烤的鱼,你肯定会喜欢的。”奴鲁说道。
“是啊,记得在军校时,我们就经常跑到外面品尝奴鲁做的野味,那可是一流的,我们曾一直劝他退役后在当地开个烧烤店什么的他就是不听,非要跑回来,说他喜欢过这种生活。”罗伯特补充道。
詹姆斯点了点头道:“如果人们都能像奴鲁一样亲近大自然,就不会不顾一切地把步伐迈得那么快了,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承受贪婪的恶果了。”
罗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要不是这样,也许我们也不会去执行那个该死的计划,你父亲也不会离开我们。”
说道这里,三人顿感忧伤。詹姆斯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起身去帮助奴鲁烤鱼。
饭饱后,罗伯特带着詹姆斯回帐篷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来要和奴鲁告别。
奴鲁表示想和罗伯特与詹姆斯一起去,却遭到罗伯特的严词拒绝:“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你还是席琳的父亲,她不能没有你,老同学,你还是照顾好席琳吧,韦伯将军的事情还是由我这把老骨头来处理吧。”
詹姆斯也坚决地劝阻奴鲁随行。
在此期间,奴鲁一直看着席琳,席琳也望着奴鲁,最终身材粗旷而感情细腻的奴鲁只好选择留下照顾席琳。
奴鲁给罗伯特和詹姆斯准备了干粮和一些常用物品,和席琳一直将二人送至河边,依依惜别。
天气很好,阳光格外明媚。詹姆斯和罗伯特一路顺畅,没费多少力气就穿行了数十英里。
“按照联络器的显示,杰森离我只有二十英里了。走了大半天了,我们还是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吧。”罗伯特对詹姆斯说道。詹姆斯表示同意,把皮筏艇停靠在一处比较平整空旷的岸边。
罗伯特用职业军人特有的眼光扫视了岸上的情况,在消除可能存在的危险后才示意詹姆斯下艇上岸。二人四处找了些干树枝,在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生气火来,把奴鲁给他们的鲜鱼肉烤了起来,一时香气四溢…。
罗伯特本打算吃饭烤鱼再行上些路程,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竟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二人只好拿出奴鲁给的帐篷安营扎寨起来,心中均暗叹奴鲁考虑周到,未雨绸缪。
一场秋雨一场凉。山林中寒气逼人,詹姆斯和罗伯特出来时未带衣服,只好挨着互相取暖。直到雨停后,二人赶紧起身出去生火,但是柴火已经尽湿。罗伯特向皮筏艇走去,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油灯,径直走到干柴堆前将油灯里不多的灯油撒出,摸出随身携带的火柴点了起来,哗的一声木柴堆终于再次被点着了。詹姆斯赶紧凑了过来,与罗伯特一起挨着火堆取暖。
然而就在这时,詹姆斯和罗伯特同时听到离他们不远的河里有明显的划水声,但天气不好,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二人起身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什么,只看到漆黑的河流蜿蜒伸向远方。詹姆斯忽然联想到罗伯特和奴鲁说的蛇形怪兽,心里不由得发毛。
还是罗伯特比较冷静,让詹姆斯趴在原地,迅速拉了下手枪,只身匍匐挪向河边一探究竟。詹姆斯见罗伯特如此,也鼓起勇气,紧跟在罗伯特后面爬向河边。
随着离河边越来越近,罗伯特隐约看到一个大木筏在河中漂着,正准备再向前一探究竟,却发现靠近岸边的水面上有一个黑色的球状物在游移浮动,罗伯特顾不了这么多,拿起手枪对着那个“黑球”就准备射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黑球”忽然大喊了一声。这一喊让罗伯特和詹姆斯都感到诧异万分,十分不解。
“罗伯特!是你吗?!”——原来那“黑球”不是别人,是奴鲁,罗伯特对他那特有浑厚而低沉的嗓音太了解不过了。
“奴鲁?!你怎么会在这里,席琳呢?!”罗伯特伸手拉奴鲁上岸。詹姆斯也起身过来帮忙。
谁知奴鲁顾不得多说,上岸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让罗伯特与詹姆斯一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都着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鲁,你快说啊!”
“席琳死了!席琳死了!”奴鲁无法抑制悲痛,中年丧妻又丧子已经让这个曾经的坚强士兵内心轰然崩塌。
罗伯特和詹姆斯面面相觑,将奴鲁搀到火堆旁。
待奴鲁冷静一会后,罗伯特继续问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一群军人,看样子是受过专业训练。你们走后不久我们全部落就遭到了杀戮,我们根本没法还击,对方火力太强。席琳被吓坏了,我太大意了,没摁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我的面前!!!我真该死!!!……”奴鲁深深地地自责着。
“我不该去找你,奴鲁,对不起!”罗伯特这个性格极其坚强的硬汉此时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詹姆斯听到这里,自责之情也一时充斥着他的内心,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殒去,这是他没有想到了,这个事情如此复杂和残酷。
三人围着火堆,又再次陷入沉寂,悲伤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代表着他们的复仇之心。没等天亮,三人就启程赶往威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