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詹姆斯乘坐飞机缓缓降落在雷诺城——一个资源产业转型失败几乎快宣告破产的破落老城。
夜晚来临,空中飘散着微微细雨,詹姆斯按着明信片的地址找寻起来。终于,在一座老仓库改建的寓所里,詹姆斯找到罗伯特——一名腿脚不便的中年黑人,但他看上去更加苍老。
“请问您是罗伯特吗?您好!我是马克思·韦伯的儿子,詹姆斯·韦伯,我是从辛格市来的。”詹姆斯打起招呼。
“马克思·韦伯的儿子?”那个中年黑人惊异地看着詹姆斯,“哦,詹姆斯,那个小韦伯,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我每年都会给你父亲寄送贺年卡。你和你父亲应该住在辛格,你怎么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韦伯将军呢?他没和你一起来?”罗伯特惊异后是一脸的疑惑。
“事实上,我父亲很久都没和我住在一起,只是偶尔会来看看我,你的贺年卡都是我给你回的。”
“哦,是吗?”
“嗯,是的,罗伯特,我该怎么说呢,我父亲已经去世了,在不久前的一次军事任务中,很突然,军方说是坠机,但是我发现一些奇怪的问题,从他的日记里,也许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些年您一直和他在一起,我想也许您知道些什么。”詹姆斯充满期待地看着罗伯特。
“你说韦伯将军发生了意外,坠机?真不敢相信。”罗伯特忽然陷入了沉默,深深地弯着身子,嵌入一张破旧的沙发,顺手点燃了烟斗,烟雾忧伤地抚摸着罗伯特沧桑的额头。
“罗伯特,我想让你看看这个。”詹姆斯拿出父亲画的那张图,还有那行暗码。
罗伯特,接过一看,还没等詹姆斯翻译暗码,罗伯特就读了出来:“人口削减计划”。
“你怎么会知道密钥?!”詹姆斯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力才解出的暗码,怎么轻而易举就被眼前这个老头所破译。
“孩子,你看数字下面这些不起眼的像休止符一样的符号就是另一种秘密。不止我知道,我们几个好兄弟都知道,这是我们在军校业余时间编着玩得,话说回来,还是你父亲编的密码母本呢!”
“罗伯特,父亲留的这个暗码说的这个计划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真的。这些年他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而什么又是人口削减计划?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父亲的死另有原因!”詹姆斯显得有些激动。
“詹姆斯,来,坐下吧,看来你父亲还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你父亲说的人口削减计划是指什么,你知道,作为军人,我们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很多事情只是执行,不能怀疑,也不能过问。我只知道,当时我们几个和你父亲一起被选去执行一项绝密军事任务——在指定的5个执行区内消灭所有居民,理由是这些地区正肆虐着一种可怕的病毒,为防止再扩散必须对该区所有居民进行清灭。杰拉德被任命为指挥官,你父亲韦伯是两个副指挥官之一。第二天我们就前往1号执行区,鬼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到处都是荒漠,偶尔有些灌木丛,但是没过多久,我们发现了一个村落,都是些当地土著,接着我们就得到屠村的命令,我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军令如山,我们只能照做,一个不留,是的,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罗伯特的手开始颤抖。
“难到我父亲也参与了那次屠杀?!请您告诉我!”詹姆斯目瞪口呆。
“没错,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你父亲也一样,这个时候我们就像被上帝抛弃的孤魂野鬼,狰狞凶恶。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像来自地狱的终结者,摧毁了一个又一个部落和村庄,大量的尸体堆积如山,在我们先进的装备面前,他们显得不堪一击。但我们几个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感觉自己是刽子手。”罗伯特又点燃一支香烟,又倒了杯白兰地,顺便递给了詹姆斯一杯。
“我们畅通无阻,一路行来,基本无人抵抗,但在2号执行区时,恐怖的事情却接连而至。在我们经过一些山村和部落时,发现都已经空无一人,却非常整齐,没有逃离时杂乱的迹象。我们在其中一个村落安营扎寨时,奇怪的事发生了,我们中有17名士兵在夜里失踪,从他们身上的定位仪显示却在地下200米左右的地方,士兵们开始恐慌。”罗伯特看了詹姆斯一眼接着说,“后来的几天大家人人自危,加强了警戒,但是事情还是在夜里发生了。记得那时一个异常寒冷的夜里,大约凌晨3点左右,在我们临时休憩的一块淡水湖边,我们听见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寂静的夜空显得异常诡异,令人毛骨悚然,这时有人开始开枪。从不断闪烁的光束中,我们模糊地看到士兵们在向一条巨大的巨蟒开火,一个士兵的半个身子正挂在怪兽的嘴边,怪兽在中弹后疯狂地窜入湖底消失了。而我也在混战中被自己人击中小腿,伤得不轻。后来杰拉德下令用声纳探测器搜索湖底,但是一无所得。说实话,那怪兽看起来真像是一条巨大的蟒蛇,能一口吞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