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詹姆斯随行的那名特种兵是一个颇为英俊的叫希姆的年轻下士。
在前往墨城的路上,希姆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詹姆斯,这让詹姆斯感觉很不自在。詹姆斯开始怀疑希姆是否是“弯的”。詹姆斯知道在军队中“弯史”悠久,可以上溯到古希腊甚至更早的时期。当时的人们不但没有鄙视“弯”风,还对此十分赞颂。据说有很多军队在就是凭借着这种情感而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士气,士兵们精诚团结、相互支援、相互激励、奋不顾身,竟成为赢得战争的一**宝。想到这,詹姆斯不由得感叹生物进化的奇妙性。从希姆的眼神中,詹姆斯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不由的在心中怨恨维戈真会帮他挑人。
好在时间不长,一个多小时后,飞机达到了墨城上空。将飞机安顿好后,希姆换了套便装就与詹姆斯直奔墨城大学。按照维戈提供的信息,詹姆斯非常顺利地找到了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大教室里上历史课的赫尔。“军方效率就是高啊!”詹姆斯在心中不由地感叹道。
今天的课讲的是作为北美联盟主要成员国之一的美国近代史中从18世纪末直到20世纪初的西进运动史。当讲到大批印第安人遭到屠杀,幸存者被强行赶到更为荒凉的“保留地”的时候,赫尔的心中翻江倒海、义愤填膺。忽然失控道:“难道现在就不是吗,西进运动何时停止过!”赫尔一语惊人,整个教室霎时鸦雀无声,赫尔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语,赶紧将书本蒙在了脸前。讲台上那个老态龙钟的教授稍微顿了顿后继续沉迷于他的历史课中去了。就在这时赫尔被詹姆斯叫了出去,本来就想溜之大吉的赫尔此时庆幸“救世主”的及时到来。将书本一夹,几个小跳步直奔教室门口而去。
出了门赫尔才发现眼前两个英俊的男人一个都不认识。
“你好,赫尔,我是詹姆斯,在哈林大学任教。这是希姆,联盟军人。”詹姆斯绅士地介绍道。同时詹姆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名年轻的女孩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修长的腿,细条腰身,如斑马般平直的脊背,闪烁着青褐色的光芒皮肤,生命如花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最恰当不过。
同时赫尔也很是吃惊地看着詹姆斯。詹姆斯的形象一改赫尔对教授这个称谓的印象,与学院里那些暮气沉沉、古板严肃的教授们一点都不一样。在赫尔看来,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是那么年轻而又英俊,那么有朝气而又富有情趣,那么地绅士而又充满活力,尤其是那只轮廓分明的大鼻子更是让赫尔感到着迷。她不得不承认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教授。
赫然完全被詹姆斯所吸引,竟忘了与希姆打招呼。此时希姆死命地盯着赫尔,颇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刚遇上的英俊帅哥被赫尔抢去。希姆自从上飞机就对詹姆斯颇有好感,他偏爱有才华的帅哥。希姆属于单亲家庭,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中缺少阳刚之气他渐渐地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从进入青春期后,他就对男人有种莫名的感觉。尤其是与那些好哥们勾肩搭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喜欢被高大威猛的男同学所搂抱时候的感觉。但外部道德环境和社会伦理压力令青涩的希姆无法直面自己,尤其是母亲期待的目光。因此希姆将所有精力集中于学业上,并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他梦寐以求的兰斯军校。进入军校后,希姆发现原来这里是纯男人的世界,到处是吸引他的阳光之美。他喜欢打完篮球后,被同伴搂着的感觉,那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肱二头肌散发着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迷人气味;他喜欢与舍友合被而睡,高大宽厚的脊背充满了灼热的体温和无限的能量;他喜欢和战友一起并肩作战,在训练中的每一次互助都让他感受到男人温柔的一面们,他为此着迷,为此倾倒,为此迸发。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基努。有了基努,希姆完全如鱼得水般地沉浸在这个“幸福花园”中,各项考核都名列前茅,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直到在一次酒吧消遣时,被醉汉侮辱后,几人动起手来,结果碎在地上的半截啤酒瓶让他深爱着的基努当场死亡。希姆悲伤万分,从此收情敛性,将所有悲伤投入到平日里的训练中去,没几年就被提升为下士,并被推荐到联盟特种局机关为首长服务。直到现在作为维戈的得力干将,希姆在多次艰难任务中的出色表现让维戈很是器重。
直到遇见詹姆斯,希姆似乎又见到了基努,情不自禁地被詹姆斯所吸引。因此当着赫尔与詹姆斯的面,希姆很是紧张,他对人的心理有着异常敏锐的感觉,这也是职业习惯造成的。
“希姆是吧,你好,我叫赫尔。”赫尔这时才和希姆伸出手来打起了招呼。
希姆懒懒地将手轻轻地伸出去握了一下就转头看向别处。
詹姆斯见此情形圆场道:“哦,我们找你是想……”
“你想见我爷爷?”赫尔抢白道。
詹姆斯很吃惊于这个女孩的机灵,微笑着说道:“是的,那么你能带我们去见你的爷爷吗?”
“可以,不过只能带你去,他不行!”赫尔指着希姆。
“嗨,丫头,我有名字,我叫希姆!”希姆面露愠色道。
赫尔撇了撇嘴,显得很不屑。
詹姆斯扭过头看了看希姆,又转过身说道:“可以,我保证就我一人跟你去。”
“詹姆斯教授,这个恐怕不行,维戈长官交代过,让我与您形影不离,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希姆认真地说道。
“听着,我不管维戈是如何交代的,但是现在是你跟我在一起,你得听我的。刚才这位可爱的姑娘说的话你没挺清楚吗?就这样吧,我放你两天假,你原地待命吧!”詹姆斯不耐烦道。
“还是不行,教授,除非你把我打昏。”说时迟,那时快,詹姆斯一拳将希姆打昏了过去。“对不起了,这位‘小姐’,是你让我怎么做的。”詹姆斯学着希姆娘娘的样子。
“教授也会使用暴力?”赫尔惊讶地看着詹姆斯。
“必要时,”詹姆斯不停地揉搓着手,“大学时我还拿过自由搏击比赛的亚军呢。”
赫尔对这个老帅哥越来越感兴趣了,说道:“走吧,教授。”
詹姆斯跟着赫尔一连走过了几个街区,不久来到了一处闹市。
詹姆斯问道:“你爷爷住在这里?”
“我肚子有些饿,咱们先去吃些东西吧。”赫尔鬼头鬼脑地说道。
詹姆斯无奈,说:“好吧,你得说话算话。”就这样,詹姆斯和赫尔来到附近的一处中式餐馆,原来赫尔也喜欢吃中国菜。这让詹姆斯与这个女孩拉近了距离,增加了好感。詹姆斯小时候就和父亲到访过中国,他喜欢那里的美食。
就在二人吃饭时,赫尔突然问道:“教授,你讨厌什么?”
“虚伪。”
“比如?”
“比如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客。”詹姆斯有些激动。
“好吧,别激动,教授,我赞同你!”
詹姆斯笑笑,问道:“你呢,最讨厌什么?”
“我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文明人!当然,你除外。”
“为何这么说?”詹姆斯问道。
“因为,那些文明人一直都在做着那些不文明的勾当!他们表面上以开发为名,实际上却**裸地侵占我们的家园,让我们无家可归,让我们这些先来的族群到处流浪,什么保留地都是骗人的。他们只是要我们的土地上的资源,除此之外概不关心。你看看他们都带来了什么:酒精、毒品、赌场、妓院……他们破坏了我们的生活,他们让我们的男人变得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他们让我们迷失信仰,从政治、经济甚至宗教上掏空我们、殖民我们。是的,落后的越来越落后,这都是拜那些文明人所赐,他们的那些所谓‘文明’真的走对了方向吗?我看迟早会走上与我们一样的‘血泪之路’!赫然将刚才历史上未得到发泄的愤懑趁机一下子全倒了出来。
詹姆斯感到大为惊讶,这些话竟出自一个年轻哈里雅族女孩之口。他对赫尔刮目相看,他沉默不语,开始仔细地打量着她:眼前这个女孩虽然祖先来自欧洲联盟,但随着她的族人与本地土著的世代通婚,从她的肤色和面貌特征能看出她的基因已经逐渐土著化。而现在由明日联盟党执政的联盟当局对待土著的政策要又是步步紧逼,直至这次《人口消减计划》的出炉,更是令人发指。想到这里,詹姆斯心头很不是滋味,他觉得必须为这些土著做些什么,人类的发展不能以同类的生命为代价,这是底线!
“教授,我不是讨厌你,你生气了吗?”赫尔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表示着歉意。
“没事,赫尔,我只是有些感触。”
“是《人口消减计划》吧!”赫尔道。
“怎么说,你看过了。”詹姆斯问道。
“是的。”赫尔平静地答道,“说实话,若不是我爷爷想见你,我是不会带你去的。”
“是吗,老酋长也知道我要找他?”
“没错,我们有神灵相助,什么事情都能未卜先知哦!呵呵……”赫然应和道。
吃完饭,赫尔带着詹姆斯来到离闹市不远的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随即她摸出一个小口哨似的东西吹了起来。不一会,巷子尽头有扇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走吧,教授,你会大吃一惊的。”赫尔拉着詹姆斯的手往大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