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身边的他还沉沉的睡着,呼吸声有些沉重,我披上他的衣服,轻轻的下了床,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跟書,一阵熟悉的烟草味传来,发现安东敖正叼着烟站在门边,表情很奇怪,像在看戏,我走到门边,打算关上门,他却用脚顶着门,我不想吵醒师傅,打开了门走出了房间,关上门。
(你怎么了)我背靠着门,疑惑得看着他。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安东敖说着拉着我。
(我不要去那里)当他拉着我走下那条通往有那个雕像的楼梯时,我停住了脚步。
(你要去)安东敖强行把我拉下了楼梯,在雕像面前放开了我,我低着头不去看。
(第一次见到你,你像个天真的女孩,还带着个可爱的小女孩,骑着自行车,阳光下的你带着笑容,迎面而来……)我惊讶得抬起头看着他,那是我跟严智捷的第一次相遇。
(突然有天,捷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叫段落落,他说那个女孩好像在哪见过,直到我在海边见到他牵着你的手,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我很惊讶,那天后,我就默默关注你跟他的种种,他变了很多,他跟我在一起聊起的都是你,我觉得看到他开心就够了,然而你,却突然离开了他,甚至还害死了他……)安东敖从微笑变成愤怒,我惊恐得看着他,眼泪掉下来。
(是你害死他的,如果你不离开他,他就不会死了,你知道吗,段落落)安东敖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雕像,悲伤得说。
(我……)我颤抖着,无言以对,眼泪痛苦得流着。
(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送走他的吗,当时我就在现场,他全身是血,倒在黑暗的路上,痛苦得呼吸着……)安东敖抱着头,声音低沉得说。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哭着捂住耳朵,向楼梯跑去。
(你到底有什么好,让他连最后一口气也叫着你……)安东敖激动的一手抓住我的手,一手抓住我的脸,狠狠地说。
(你是谁……)我颤抖得说。
(我是谁?你忘了当时摩托车上还有个人吗,就是我,我是他哥,虽然不是亲生,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只是我考上的不是他那所学校,我本以为你真的爱他,结果你却离开了他,害死了他,现在还要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我不允许你幸福,但也不会让你太快死去,我想看看那个男人能为你做到怎样的地步,能不能为了你去死……)安东敖用力得抓紧我的脸,狠狠地说。
(不是这样的,安东敖,我真的爱过他,我离开他,是有原因的)我掉着眼泪,痛苦得看着他。
(那不重要了,他已经活不过来了)安东敖靠近我的脸,冷冷的说,把我狠狠地摔在地上。
(安东敖,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求求你)我急忙站起身,抓住他的手,掉着眼泪说。
(我不会伤害他,我还救了他,你忘了?)安东敖冷眼看着我,甩开我的手,走上了楼梯,我跌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那尊跟严智捷一模一样的雕像,眼泪拼命往外流,是我害死他吗?
我扶着楼梯的扶手,擦着眼泪,走上了楼,大厅里,安东敖就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叼着烟,坐在沙发上。
(落落,你脸色不太好)安东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拨了拨我的刘海,淡淡的说,我不解得看着他。
(吃早餐吗,我做了你跟企树的)安东敖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说,我顿时有种恐惧。
(安东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放过我吧,我已经没力气再闹了)我平静得看着他,却感觉快要窒息了。
(落落,不要求饶,求饶得不到任何东西)安东敖像个可怕的学者,此时此刻,我的心像掉落在无尽的寒冷里。
我心灰意冷得走过安东敖身边,走向师傅的房间,我不愿意坐着等待风暴再次袭来,我也不愿意用哭用痛来结束,我想保护自己,也想保护在我面前熟睡的他。
(师傅,起来了)我低着头看着他,温柔得叫醒他,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翘着嘴角对我笑了笑。
(我们离开这里吧,好吗)我把头放在他胸膛上,甜甜的说,他的心跳声好强,让我更确定自己不再软弱。
(好)他说着,我开心得抬起头亲了他一下,转身为他收拾东西。
(我们回国)他走下床,从身后抱着我,带着睡意说。
(好,我们回国,今天就回国)我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巴黎,离开安东敖。
(走吧)短短两分钟,我已经收拾好了,转身拉起他的手。
(落落,你打算穿成这样去坐飞机?)他笑着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我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衫。
(马上换)我快速得解开了的扣子,脱去了衬衫,拿起包包里的裙子。
(落落…别在别人面前这样…除了我)他抓住我的手,大力把我拉进怀里,眼里满满的欲火,命令得说。
(傻瓜)我笑着亲了他一下,快速得把裙子穿上。
(去哪)安东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不禁愣了愣。
(回国)师傅说着牵起我的手,走出了房间。
(一起吧,反正我也好久没回去了)安东敖慢悠悠的说,直接就走到我们面前打开了大门,我不安得看着他。
(各坐各的)师傅冷冷的对他说。
(那行,回国见,很快)安东敖无所谓得说,可他的眼神却冷冷的。
飞机上,我静静得把头靠在师傅肩膀上,牵着他的手,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落落…)师傅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一定是毒瘾发作了,我拉起他,快速得走进了洗手间,关上门。
(师傅,没事的,一下下就好了)我紧紧抱着他,他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
(落落,我爱你…)他紧抱着我的头,声音颤抖得说。
(我也爱你…企树)我闭上眼睛,坚定得说。
(回国,我们就结婚…)他依旧颤抖得说,身体变得冰冷。
(好,我们结婚)我抬起头亲吻了一下他颤抖冰冷的唇,微笑着说。
(落落)我解开了他上衣的扣子,也褪去了自己的连衣裙,把手伸进他的衬衫里,紧紧抱着他,身体毫无保留得紧贴着他,想让他温暖起来,他颤抖得抱着我。
二十分钟过去,他终于停止了颤抖,身体也变得热乎乎的,我放开了他。
(没有你,我怎么办)他突然把我拉回怀里,像个孩子一样说,我愣了愣。
(没有你,我怎么办)想起安东敖的那番话,我心痛的掉下了眼泪,哽咽得对他说,我不要再次失去他。
(落落,答应我,永远不会让我失去你)他用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得说。
(我答应你)我掂起脚伸出手紧紧得抱着他,掉着眼泪说。
刚下飞机,安东敖就已经站在出口处,笑着看着我们。
(你怎么跟跟屁狗似的)师傅看着他,冷冷的说。
(你错了,我是有事才等你们的,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是今晚的帖子,是麟氏集团的喜帖)安东敖说着递出两张喜帖。
(不敢去?)安东敖看了看我,笑着说,我愣住了,我想那喜帖应该是麟罕的。
(别用激将法,没说不去)师傅冷冷得说,接过喜帖,牵着我走出了机场。
(落落,今晚先住酒店吧)车上,师傅搂着我说,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忧伤,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街灯,路上行人看似都很平凡,但又有谁知道他们背后的故事呢,就像车里的我跟他,此刻真希望车就这么一直开下去,永远不要停,让外面的是是非非就留在外面吧,可短短十几分钟,已经到了该下车的目的地。
(师傅,我累了)柜台前,师傅正在办理入住手续,我懒懒的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困困的说,身后传来柜台小姐礼貌的笑声。
(请搭这边的电梯)柜台小姐甜甜的声音,师傅一把抱起我,我觉得眼皮很重,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听到电梯叮的声音,师傅走进了电梯,电梯上升着,我渐渐失去意识。
(落落,睡一下吧)朦朦胧胧之中听到师傅的声音,确定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我沉沉得睡去。
睁开眼睛,看到窗外已经全黑,隐隐约约的灯光照进房间里,还是觉得很困,躺在床上环绕了四周,找不到师傅的人影,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看到沙发上放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还有双红色的高跟鞋,这才想起今晚要参加麟罕的婚礼。
(落落)我转过身看到师傅头发湿漉漉得从浴室走出来,下身只围了条大毛巾,我不好意思得回过头。
(你也该洗洗了)师傅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拉下我背后的拉链,身上的连衣裙瞬间落在地上,看着他翘着嘴角的脸。
(我去洗澡)我快速的拿起沙发上的红色礼服,挡住身体,跑进了浴室,关上门那一刻,我感觉心快要跳出来了,却又不自觉得笑了。